许院长笑道，“其实，梦游并非什么大毛病，梦中做什么，他并没有自我意识去控制——小孙，你别哭了！放心吧，对孟主任这样的技术人才，我们不会因为小小的梦游症而对他另眼相看的！——老孟，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查过一些资料，你的小问题不难解决！”

孟主任强笑了一下，和妻子走了。

许院长把录像带给王太九，赵婷放了一遍：“看看，他是在梦中打仗呢！”

王太九道，“嗯，我去太平房看看！”

许院长笑道，“我有个手术，马上就要上台，马主任带你们去吧！”

第五医院的太平房是文革后期的防空洞改建的。三十四年前，这个位于帽头山下的建筑原计划做备战洞入口，地面修建了两栋三层楼房，栽种了茂密的白桦树，针叶松和白杨树，距地面大约五米处，就是一间九十多平米的太平房。相对于市内几大医院，这家医院死亡人数不多，太平房的保管匣仅有十只，平时几位年过半百的后勤工人轮流看守，几乎不到地下室，只在地面一间八十平米红砖房值班。丧者家属来举办告别仪式，烧花圈，纸钱，也都在地面红砖房进行。

地下室保管尸体好处很多，不令人恐惧，周围村子居民不嫌秽气，也省电。更重要的是，不必再花一笔钱在本已狭窄的地面修建一栋“太平房”。

王太九和赵婷走进太平房，墙壁挂着白霜，没开冷气也寒气入骨，两人都打了几个寒战。王太九把四周墙壁用拳头砸了砸，发出咚咚的回音。赵婷穿得单薄，一件米黄色小风衣根本挡不住阴冷，她胡乱转了一圈，有点儿害怕，就叫王太九：“没什么呀。只是五具尸体。。。。”

“我再看看。”

王太九问马主任和太平房保安陈富山，“这个防空洞不会只有这间吧？”

“好像是一条挺长的防空洞。不过，早就堵上了。”马主任道。

“在哪里堵上的？”王太九狐疑地敲打地下室的四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