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雨辰
|类型:惊悚·悬疑
|更新时间:2019-10-06 10:09
|本章字节:10174字
实际上,也就是说我们所认为的世界,所感知自我存在的空间都是通过这六种感觉来绘制认可的,好比你出生后就被告知某个人男人就是你父亲,某个女人是你母亲一样。”复砚开的脚踩在干燥的枯草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就像小时候捏那些用来包裹重要电器有着无数凸起的小气泡的袋子一样,他的脚步非常稳健,六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地跟随在他后面前进。
“我不明白,这和佳明看到那东西有什么关系。”解小敏走快一步,和复砚开并排着肩膀,转过头看着复砚开笑道。
“很简单,如果有一天,你的父母双亲被告知原来根本不是生下你的人,你的认知观念就被打破了。”复砚开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说。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的亲身父亲啊。”解小敏夸张的做了一个鬼脸,接着回头看着董琦,董琦也回了一个笑脸。
“换句话说,如果你发现原来你自以为通过六种感官功能建立的世界其实根本不存在,甚至包括你自己的一切也是虚拟的,你自以为活了二十多年,但其实你只不过是个刚刚诞生的物体,那些所谓的信息是强行存储进你脑部的话,你说会怎样?”
“这不可能!”朱洗喊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所谓的事实或者真相,都是我们通过从感官搜集得来的知识和经验经行的判断,即便有些从未看过活着接触过的物体,人类也可以通过寻找它与其他已知熟悉事物的共同点来经行准确或者大致的推测,直到我们遇见完全超出我们认知范围的物体。我们的脑部接受的信息都是有一种化学物质作为载体,通过感官神经进入到脑内,如果有东西可以阻拦并且经行控制,我是说如果,那你还敢说你能对事物经行完全正确的判断和分析么?所以说佳明所看到的那个洋装女孩可能并不见得是由视网膜接受到的信号再通过神经细胞传递到脑部的,很可能是直接在脑内形成的。你听到的歌声也可能并不是通过耳膜振动传到内耳再到听觉神经,很可能是直接在脑部负责听觉的神经中枢的大脑皮质表层直接分泌的某种化学物质直接刺激得来的。”复砚开忽然停了下来,站在前面不动了。
“当年的安德烈彼得罗夫,所研究的就是一种新的突触物质,可以刺激人的神经,来实现他所希望的神迹。”复砚开的语气带着些许哀婉。刘佳明看到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过了那片荒草地,月亮也慢慢出来了,似乎那该死的传说根本就不是真的,他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四周的空气里散发着一种非常好闻的花香味。
“你们知道么,如果人妄图接近神才拥有的的禁区,会受到神罚的,
安德烈彼得罗夫博士一直在研究的就是如何将这种媒介具体化的研究,不过很可惜他本人也生死不明了,在后来苏籍科学家留华名单上,始终没有他的名字,他被宣布为失踪。”
“您为什么对他如此了解?”董琦好奇地问。
“哪里,只是说同样都是研究神经学的,对他的学说也有些了解而已,再说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博士早就回国了,怎么可能认识他呢。”说完,复砚开不再说话,而是继续朝前走去。
“还有十五分钟就十二点了,看来什么也不会发生,我们回去吧。”刘佳明低头看看手表,抬起头刚想转身回去,可是却看到前面隐约有一栋高大的建筑物。
“这里,就是安德烈彼得罗夫博士以前的住所。”复砚开停下脚步,对大家说。
“如果想知道那些失踪者与歌谣是不是他搞的鬼,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复砚开一边说一边走过去。
六个人开始停了下来。
“我们回去吧,天狗什么的反正也不是真的,倒不如睡觉去吧,王伯估计也很担心我们的。”董琦有些害怕道。
“那算了,原本我想可能房子里可能找到什么线索,或许可以帮到朱洗母亲。”复砚开惋惜道,接着作势往回走,朱洗低着头,皱了皱眉头。
“不行,都到这里了,既然天狗的传说是假的,更不用害怕了,那个什么博士的更不是什么妖怪,再说苏教授这么大年纪都不怕我们还怕什么?”朱洗走到众人面前横着伸出手臂阻拦道。
“我没意见,要去就去吧。”崔光筱照例站在朱洗一边。
“那我们也去么?”董琦试探地问解小敏。
“去啊,蛮好玩的,嘻嘻。”解小敏笑道,董琦轻声哦了一下,也对着朱洗点点头。
“那我也去吧,我们这么多人,就是那博士在也打趴下他。”刘佳明见董琦既然去了,自己当然不能不去了。
房子是两层的,带着很明显的俄罗斯建筑风格,当年的博士家境本来就富裕,而且在这种地方建造一栋别墅并不需要太多的金钱,房子大体上可以说是木制结构,这与俄罗斯人最早在森林旁生活不无关系,到十世纪后,俄罗斯收到欧洲建筑风格的影响,接受基督教后受了拜占庭影响开始出现石造建筑,但多用於公共建筑。然而,俄罗斯人传统的木造建筑技术仍保留下来,混用於石造建筑上。石造建筑,形式上则是典雅大方高阔端正,这样的主建筑结构搭配多个矗立上端的半圆形顶盖。这种建筑形式最主要目的,就是一切以神为依归,塑造庄重典雅伟大高尚的气氛,让信徒心生崇敬之感。在那个多神信仰的时代,对於一般老百姓,的确有此神胜过一切的感受。这栋房子也是如此,房子正面有一人多粗的石柱鼎立,除了屋顶和两边的大门前的两根石制圆柱以及两侧的石壁,大多数都是由木头建造而成,石柱上有着浮雕,不过估计经过几十年的消磨大多看不清楚了,房顶大斜面拉索帐篷式样的设计配有彩色绘制图案的玻璃窗让人觉得这房子倒是更像一个礼拜堂。只是如此粗大的石柱也不知道当年如何运进来的。恐怕整个房子的造价还不如这些石头贵了。
进入房子前要穿过一片种植着奇怪植物的草地,即便有月光刘佳明仍然无法看的很清楚,大概十几厘米高,根茎并不粗壮,只有指头粗细,每隔上一段相等的距离就会有一片狭窄的椭圆形叶片,叶子是淡紫色的,很漂亮,总共六片,呈螺旋状排列着,叶片微微上翘,煞是好看。可能当年的房屋主人非常爱惜,所以特意从这片草地开了一条小路,直接通到大门口。
走出草地是一片空地,空地右边还有一张原形石桌,两张石凳,可惜桌子已经毁坏大半,一个石凳也破裂不堪,走进大门,才发现原来原来木门上还泼上了油漆,写着大字,但是时隔太久,多已退色,只有一些模糊的字迹,不过也推断的出多是写打到苏修之类的标语吧。
当大家完全站在门口,才注意到从两米高的木门上还垂着什么东西。似乎是一段绳子,绳子小指头粗细,非常结实是麻灰绳。
“是门铃么,有些设计的那种在门外拉两下里面铃铛就会响动的那种。”章远走过来好奇地像伸手去拉。
但是那不像是门铃绳,因为垂下来的那端似乎是个圆形的套索,章远拉了记下,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那不是门铃,是用来吊人用的。”复砚开忽然冷冷地说,章远吓的立即松了手,绳子又稍微向上弹起来了。
“文革的时候有人来到过这里,打算将这房子设成党指挥部,结果第二天提建议的人被发现吊死在门口,接着没人敢打这房子的主意了。后来这绳子没人敢收,一直吊着。”复砚开说完,望了望绳子。
刘佳明看到那绳索在空中还在缓慢晃动着,圆形的活口端仿佛真的吊着一个人似的。
“那他后来到底是不是住在这里啊。”朱洗问道。
“不清楚,反苏修的时候有人说他带着妻子和儿子回了苏联,但也有人说他又偷偷回来,但反正是那之后没人见过他,这栋房子也从未看有人经出过,不过他房子前的那种草却从来不曾荒废,一直繁衍开来,非常茂盛。”
“对了,这草叫什么名字啊,很好看。”董琦望着那种淡紫色叶子的小草。
“那叫六根草。”复砚开也回头看了下,微笑着说。
“以前太执着于调查小女孩,从而忘记了这栋房子,由于博士本人我也见过,倒是个很和蔼的人,就没去把他和失踪案联系起来,倒是你们的到来才让我想起他,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房子里到底有些什么,如果你们害怕的话,女孩子就留在外面吧,也好互相能呼应下,万一有事情发生你们就回去叫人,也来得及。”复砚开说完,便要推门进去。
“可我们也不认识路啊,都不知道走了多远才来到这里。”董琦为难地说。
“要不这样,他们四个男孩子进去,苏教授您年纪也大了,万一进去摔倒碰着哪里就不好了,而且您也认识路,我们也好去叫人。”解小敏建议道。
“好,就我们四个去吧,反正这房子也不会太大。”刘佳明赞同道。
章远面有难色,朱洗和崔光筱到不置可否。
“别怕啊,拿出点男子气概来。”刘佳明拍了拍章远厚实的肩膀,笑道,章远也尴尬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进去吧!”朱洗伸出双手,使劲推开了红色的木门,门很厚重,这种木门虽然是木头做成,却在中间夹层镶嵌着铜铁等金属,实际上如同一块三明治一样,所以朱洗用了好大气力才推开。
“没上锁,进来。”朱洗第一个走进黑暗的大屋里,接着崔光筱也摘下耳塞,刘佳明章远先后进去了。
董琦和解小敏复砚开站在外面,焦急地看着朱洗等人走进去后大门又缓缓关上,她的心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刘佳明在进去之前最后回头看了董琦一样,他看到复砚开站在董琦和解小敏身后抬头看着天空,那表情似乎实在期待着什么。
而解小敏却看着他,脸上带着古怪的微笑,他从未见过解小敏露出过这种笑容,带着些须解脱和安逸。
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木门缓缓关闭,刘佳明的眼前一片黑暗。
“我们开始吧!”这是朱洗的声音,也是刘佳明所能记得进入屋子后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你的意思就是说进入屋子后的事情全部忘记了?”太阳渐渐斜行,我觉得脖子有些酸痛,听刘佳明讲了这么久,他却忽然告诉我最关键的部分他都忘记了。
“是的,当我清醒过来,只发现自己和朱洗崔光筱董琦躺在那屋子外,复砚开解小敏都不见了。”刘佳明痛苦地抱着头,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或是刻意隐瞒什么。
“我是第一个醒的,当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非常模糊,四周依然一片漆黑,我看到章远背对着我站在大门前。我喊了他一句,却没有回答,当我挣扎着走过去,却觉得章远有些奇怪。”
“哦?”
“他本来体型高胖,但是那身体却轻盈地在那里摆动,我的心里仿佛被风掠过似的冰凉,一边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急忙跑过去,但是我却看到章远的身体慢慢转过来,就像是那种音乐盒里的小人上满发条后机械地转动似的。
月亮再次出来了,月光想在泼在黑色画纸山的白色油漆似的,一下子把整个地面刷的雪白,我看清楚了章远的脸。
充满赘肉的下巴高高地抬起,颈上的麻灰绳深深地勒在他粗胖的脖子里,旁边的皮肉被深深地卷起,形成两条相隔开的肉条,血管已经酱紫色了,向外暴立出来,一根根的,他的嘴巴半张着,黑乎乎的从里面探出一截舌头斜歪在嘴变,由于身体的重量,绳子已经勒到了耳朵到后脑,几乎没有黑色充满眼白的圆形浑浊脆裂的眼球也凸了出来,他的脸就如同被人用手使劲压住了一样,仿佛随时都会爆开,碎肉飞洒出去,我一个人无法将他从绳子上解下来,只是高喊着朱洗和崔光筱的名字,他们很快苏醒过来,短暂的惊呆后马上帮着我将章远放了下来,章远的身体原本是柔软的,那是因为他的脂肪,但是那是他的身体却硬的像从冰箱里拿出的冻肉,董琦也很快醒过来,但是看到章远的脸又重新晕了过去。我们几个像傻子一样围坐在章远身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章远的舌头泛着白沫耷拉在嘴角边,我看着十分难受也很恶心,只能将那舌头又塞回他的嘴巴。
这时侯,我看了看从口袋里跌落在地上的手机,惊呆了。”刘佳明双手从头上放下,垂落在膝盖两边。
“为什么?”
“因为那上面的时间清晰地显示,我们离进屋才只过了五分多钟,如果算上我们救下章远的时间,等于说我们进去到现在只是一瞬间而已,如果不是章远被吊在门上,解小敏失踪,我根本感觉不到发生过任何事情。
后来我们发现原来章远居然还有呼吸,只好轮流驮着他赶回农场,叫醒睡得半死的农场医务所医生,医生被我们吓了了一跳,他只是负责一些头疼闹热的小病,而那时候章远基本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他只好劝我们赶紧送到县医院,并且叫了辆平时用来拉货的卡车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