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光绪死因(3)

作者:谈宝森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6 13:12

|

本章字节:9360字

勋龄望着四格格忧心如焚的脸:“你一直没结婚?”四格格点了点头。勋龄不理解地问:“你守了一辈子寡?”


格格心如刀割:“这是命。”


勋龄愤愤不平:“这太不公平了,慈禧、朝廷、家庭还管你一辈子?他们凭什么不让你改嫁,凭什么这么折磨你?那次我带你夜逃紫禁城没有走成,你为什么后来就不走了?”


格格泪如雨下:“二哥别说了。”


勋龄抑制不住:“我要说,现在时代变了,我更要说。”


玉澜堂门前,德龄停立了许久,这是二十年前光绪的住所,也是自己常来同皇上私会的地方。她站在门前观赏了半天,她打开手中光绪送的那把折扇,她激情满怀地看着扇子上的赠语,耳旁仿佛响起了光绪的声音,“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回忆着难忘的时刻,她站在钢琴边发愣,光绪走过来了:“今天什么日子,你忘了?”


德龄真不知道:“什么日子?”


光绪亲切地说:“今天是你的生日。”


德龄恍然大悟:“可不,正是奴才生日,奴才给忘了,皇上却记住了,奴才只说过一遍啊。”


光绪递过一把折扇:“朕送你一件礼物。”


德龄给光绪行礼:“谢皇上恩赏!”德龄接过折扇欲打开。光绪面带惊慌:“不准看,回去再看。”


那天晚上,德龄躺在床上,看着折扇上边的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德龄扑在光绪怀里,俩人激情地拥抱着。


玉澜堂门前,德龄闭着眼正在做美梦。伍龙走过来将她的扇子夺过去,伍龙看着扇子上的字说:“又想起皇上了?”


德龄将扇子夺回:“当时不能不叫皇上,现在可以不叫皇上了。叫皇上,叫光绪,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知道吗?”


伍龙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颐和园路上,德龄和伍龙并肩走着。湖畔槐树下,德龄和伍龙在湖畔停住了脚步,德龄念念不忘过去:“这里是我同光绪经常观景散心的地方。”


伍龙补充地说:“也是你教光绪学英语的地方,对吧?”


德龄爱听:“太对了!看太阳的初升,听荷花的开放声,闻荷蕾的芳香,特别是在这里同光绪学英文的对话声,时时浮现在我眼前。”伍龙点头应和着。


德龄还在回忆着:“那时我们一边读英文,一边欣赏美景,你知道不,红得像血,圆得像盘的太阳是一寸一寸跳起来的。”


伍龙很佩服德龄的文采:“说得真形象。”


德龄陶醉在美景中:“你不要打扰我,让我自己想想。”


“我没打扰你,你自己想吧。”伍龙看德龄入神的样子,自己悄悄地躲到一边去。


德龄自言自语地说:“想起来了,那是一首诗,一幅画,一场梦,一种美妙。”


还是在湖旁槐树下,德龄脑海里浮现出湖面上这里那里露出的荷花的蓓蕾,眼前闪现着自己和光绪面对湖心倾谈的情景。


“皇上,你听。”


“听什么?”


“听荷花开放的声音。”


“荷花开放有声音吗?”


“有,皇上细听。”


“有,有声音。”


“什么声音。”


“荷花初放沙沙沙的声音。”


“那就对了,皇上你看。”


“看什么?”


德龄指着:“看荷花中粉红色的花蕊。”


光绪的两眼笑了:“看见了。”


德龄进一步描述着:“皇上细看,蓓蕾正在徐徐地开放着,花瓣平平地伸展着,均匀整齐地贴在绿叶上。”


光绪动情了,深有感触地说:“红色的荷花真是太美了。”


德龄手指又换了个方向,指着一朵开得最盛的花蕊:“那白色的也很美,显得那么清雅高尚。”光绪陶醉在白色的花香中。


“皇上你嗅(闻)。”


“嗅到了,真香啊。”


“太香,太美了。”德龄轻轻地依在皇上的怀里,光绪的手轻轻地搂着德龄。


湖畔槐树下,德龄正在做美梦,伍龙躲在一边正在自赏风景。忽然从远处传来容龄的声音:“我姐在这儿啦!”


伍龙走过来提醒德龄:“他们来啦,他们都来啦!”


德龄如梦方醒,看见容龄、孙燕、蓉蓉、勋龄、四格格、小德张、平安、亮亮向他们走来。德龄一眼盯住了四格格,四格格变得大胆起来了:“德龄!”


德龄终于认出来了:“四格格!”俩人激情相抱。


容龄赞美:“这景色太美了。”


勋龄建议:“是啊,我们留个影吧。”孙燕立刻响应:“同意,同意!”众人用不同形式表示同意。


众人蹲站两排,勋龄一按快门,给众人拍了一张。


容龄提议:“三对梦中鸳鸯也来一张。”


孙燕不解:“梦中鸳鸯?”


容龄说明:“我姐同光绪,我哥同四格格,还有我同末科状元刘春霖,是三对梦中鸳鸯。”


孙燕接过照相机:“来,我照,你们站好。”


德龄先问大家同意不同意这种照法,容龄、勋龄纷纷表示同意,容龄又问四格格:“你同意吗?”


格格看了勋龄一眼,勋龄给她鼓劲儿,四格格表示:“我同意。”


容龄问小德张:“你同意吗?”


小德张说:“这里没有我的事啊。”


容龄一笑:“末科状元没有来。”


小德张觉得惭愧:“我知道当时你对末科状元刘春霖比对我好。”


容龄却大大方方:“可能我伤了你的自尊心吧。可也不能全怪我啊,你要不是太监,可能会是另一种情况,也不会留下深重的罪孽了,留张影吧,想想我们梦幻般的过去。”


小德张高兴起来了:“我正巴不得呢。”


德龄诗意大发了:“这主意倒是个好主意,我们这张相片里,包含了很多故事,让我们实现不了的梦想留在相片上吧。等以后新中国诞生了,它就成为珍贵的收藏品了。”


伍龙夸奖她:“你想得真远。”


容龄想到一个新问题:“光绪不在了,圆不了我姐姐的鸳鸯梦啊!”


伍龙大胆地提出:“我同德龄一起照吧。”


容龄觉得不妥:“你不行,你代替不了光绪。”


孙燕虚情假意为丈夫说情:“他原来日夜思念你姐,就让他照一张吧。”


容龄回过味来:“对,当时皇上是真龙,还有伍龙、巴龙,三龙争凤,伍龙也算沾点边吧,姐姐,你的意思?”


德龄看了容龄一眼:“让伍龙一起照吧。”


容龄拍手称快:“好好好。”


对六人,德龄、伍龙站在中间,摆好了照相姿势。孙燕端着相机发令:“好,不动。”相机一闪,众人开笑。


贵宾楼里,四张酒桌坐满了人,德龄、容龄、勋龄、伍龙、孙燕、蓉蓉陪着中外朋友祝兴。众人举着酒杯祝愿:“祝德龄一路顺风!”


德龄已站在中间,举着酒杯。无数只祝贺和友好的酒杯向德龄面前伸过来,德龄满怀喜悦地逐个碰杯。几个中外记者架着相机准备照相,德龄向众人点头致谢:“干杯!”


众人齐喊:“干!”德龄和众人一饮而尽,照相机闪了一下亮光,出现了德龄饮酒定格的镜头。


伍龙一家挤到德龄前,伍龙问:“为什么走得这么急啊?”


德龄脸露一种自豪感:“我欠的文债太多了。”


旁边一位美国记者:“我们希望她赶快起程,我们已经登出发表她作品的消息了。”


一位英国人抢着说:“德龄和我们订了盟单的。”


德龄顺势解释:“你看,友人们要债都追到中国来了。是啊,现在不少国家都等待我的英文作品,我要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我们中国是个文化悠久的国家,让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中国是从慈禧、光绪这样的古圈里走出来的,都知道中国有个了不起的皇城,这里有着悠久的文化。”


伍龙也激情表态:“我已经向德龄许愿了,德龄出多少本英文书,我就给他翻译多少。她已经出版的《清宫二年记》,我们马上给她连载。”众人又鼓起掌来。


美国人带头举酒:“为德龄的文学事业干杯!”众人齐应:“干!”


勋龄半天说了一句话:“我为有这样一个妹妹,感到荣幸。”


伍龙对德龄说了一句真心话:“是啊,我真羡慕你。”


德龄反问:“为什么?”


伍龙倒出了心里话:“你能写那么多书,有那么多约稿者和读者,能自费来中国游览、演戏,有这么隆重的送别会,怎不让人羡慕你。”


德龄也说出了心里话:“可我非常羡慕你们。”


伍龙一时不解:“为什么?”


德龄流出了热泪,望着孙燕、蓉蓉说:“因为你们有家,有祖国。”


伍龙深情地说:“中国也是你的祖国啊。”


德龄破涕而笑:“是啊,我那些英文书出版以后,我要回国居住。”众人又是一阵掌声。


伍龙还有话:“有一句忠言我不能不讲。”


“你说。”


“你为清宫流的泪太多了,你为光绪流的泪太多了,你要从作品里走出来,从古人圈里走出来。”


“我会的。只是憋在心里的话必须说出来,那是我最熟悉的生活。我要为光绪冤死击鼓鸣冤,让后人弄清这个问题。当然我要从痛苦中拔出来,其实前两年为了配合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我们在美国已经搞了多次‘中华之夜’活动。没想到现在孙中山也故去了。”


“革命自有后来人的。”


“我相信中国会自强起来,新中国会到来的。”德龄说完这句,众人热烈鼓掌,勋龄举着相机:“大家别动。”


美国洛杉矶一条街道上,车来车往,人来人往。一套讲究的居室里,德龄正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书架上摆着德龄出版的英文书和中文书。经过几年日夜辛劳,德龄终于完成和出版了《童年回忆录》、《清宫二年记》、《金凤》、《御苑兰馨记》(《老佛爷》)、《御香缥缈录》(《慈禧私生活实录》)、《瀛台泣血记》(《光绪泣血记》、《天子》)、《莲花瓣》、《绿玉与龙》(《现事宝》)英文着作,深透膜里地刻画出慈禧、光绪、外交史官等一系列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当然,作品里也蕴涵了作者自己的特殊经历的人生坎坷。


一条普通的马路上,德龄开着一辆黑色小轿车行驶着。德龄正要结束海外生活,德龄正要回到祖国与亲人团聚,德龄正要把光绪不明死因的悬案告诉国人。不想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德龄开着开着车眼睛湿润了,她想起了光绪死的怨屈,前方一辆大型汽车急速地开来!德龄看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开了,不久发出一声惨叫。


报纸及时报道了1944年11月22日,德龄不幸在加拿大撞车身亡的消息,当时她的著作风靡整个中国和欧美各国,有人称她为鸳鸯蝴蝶派作家,也不无道理。她的清宫文学和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占据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不可轻估的地位。


德龄郡主墓碑前,容龄、勋龄和几位朋友手捧白花站着。容龄把一束白色鲜花放在德龄墓前说:“我姐姐最怀念的国内荣誉就是郡主,所以她的墓碑上我们突出了‘德龄郡主’。”


新中国成立后的五十年代,周恩来总理亲自提名,任命裕容龄为中央文史馆员,可以看出中央领导对这对姐妹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