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特种突击

作者:裴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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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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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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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388字

我和陈卫星扑了过去,那个民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陈卫星捂着嘴巴摁在地上了,我立马掏出军用匕首,把周志军身上的绳子割开,扔给了陈卫星。陈卫星三下两去二地把那个民兵连手带脚地绑上了,我又用匕首把那个民兵身上的衣服割下一小块,堵住了他的嘴。我们三个人撒开脚丫子就跑。


老李也把那几个民兵摆脱了,我们终于在六点以前赶到了z镇。


这次渗透演练,我们一千多名兄弟,被民兵逮住了十一名。这样算算,实际上还是可以的。李大队长就很满意。那个军分区司令员连连摇头:“亏本了,亏本了,我本来以为这些民兵能赚不少钱呢。”我们站在旁边,都嘿嘿地笑了。


实际上这只是我们训练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很多的东西我并没有说,我们这支部队一直是人家情战部门关注的对象,想方设法地要弄些东西出来,有些东西我还真不能说。


你只要知道,我们是群像狼那样的士兵就行了,就像李大队长说的那样,我们单兵是一只狼,一只不屈不挠永不退却的狼!集结起来就是一群狼,毁灭一切敌人的狼群!


我和老李、周志军表现还不错,我们都挺过来了。专业训练结束,李大队长来看我们时,还握着我们的手使劲地摇了摇:“小伙子,干得不错!”把老李感动得都要哭了,红着眼睛悄悄地对我说:“大队长这是高看咱们一眼啊,你看看,他就没跟别的人讲话!”我注意看了看,他果然没跟别的人说什么话,走到他们跟前时,互相敬个军礼,握一下手,也就过去了。我想了想,低低地对老李说:“他们都是一个部队的,咱是红军团来的,李大队长是在激励咱们。”老李使劲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那天晚上不是节假日,但李大队长很高兴,特地破了个例,每个连队都可以喝酒。我们酒喝到一半时,潘连突然举着酒杯过来了,把我和老李、周志军,还有我们红军团来的那几个弟兄都叫了起来:“来,我敬你们十几个人一杯!”我们十一个人都有点受宠若惊,慌慌地站了起来,说:“连长,应该是我们敬你!”潘连拍了拍我们的肩膀:“你们辛苦了!老兵毕竟是老兵,好样的!”


特战一连的“锅盖头”们一齐看着我们,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突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潘连回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我们,也一个劲地拍着巴掌。我们这些红军团来的士兵都有点不知所措,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些掌声比任何美酒都要醉人,我好像走在云彩里,有点头重脚轻。这帮“锅盖头”们,他们终于承认我们了!


我们是真正的特种兵了!


我们从那个训练基地回来后,每个人都收到了一大堆的信。部队规定不能上国际互联网,我们这个部队因为其特殊性,更不能上网,电话费又很贵,所以我们主要还是靠写信和亲人朋友联络。除了民工兄弟,我们军人可能是现在最喜欢写信的人了。我的信也不少,我忙翻拣着找最重要的信,最重要的信当然是米小阳的。我们这次外出训练是封闭式的,大队规定,不能到处乱讲,家人也不行,我就没有给米小阳讲过。在那里的两个月,当然也没有电话打,我和米小阳这两个月可以说是失掉联系了。


米小阳的来信很生气,她问我这两个月死哪里去了,是不是又有女朋友了,要把她甩了?如果想把她甩了,就给她说实话,她不会阻拦我的等等,让我看得心里很不舒服,她这是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了解吗?我皱着眉头把信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站起来走了两圈,如果她的信上都是这么写的,我真不想看它了。接到女朋友的信,本来想高兴高兴,谁知看了反而更难受。最后我还是坐了下来,心想,说不定她在后面还有一些甜言蜜语呢。谁知后面的更不像话,她讲了一大堆他们学校组织教师到乡下进行计划生育宣传的事,这是政府摊派给他们的,不下去宣传就不发工资。米小阳去宣传一次后,回来就很看不起那些农村人了。


她说,我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越穷越生,越生越穷,这些农民真是中邪了。我知道米小阳说的也是实话,我们老家的计划生育工作是很难搞,父老乡亲们宁愿倾家荡产也都一定得要个男娃子,在我大伯那个村庄里,就没有一家只有一个孩子的,最少的是两个,最多的有三四个了。米小阳在信里对我的农民兄弟姐妹大大地嘲笑了一番,说她一进村子,还有土坯茅屋,到处是猪啊、牛啊拉的粪便,村里的女人们好像几十天都没梳过头,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沾有草叶,小孩个个像黑乎乎的小狗一样脏兮兮的。中午是在村支书家吃的饭,他老婆给他们做捞面条吃,她吸溜一下鼻涕,用手背擦了一下,又开始活面。她恶心得差点吐,以后再也不来这样的鬼地方了,打死我我也不会再去了,那不是人呆的地方,恶心死人了……


我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愣愣地把米小阳的信又读了一遍,我都有点不相信这是米小阳写的信了。是的,我们老家的农村是很穷,村里有些人甚至一辈子连县城都没去过。我上次回家探亲时,特地从乡下看望大伯一家时,村里有个叫王金花的老太太还问我:“听说城里人都有个腰电话,是不是有这事?”我有点莫名其妙,后来才弄明白,她说的是挎在腰里的手机。米小阳从小是在城镇长大的,她不知道农民的艰难,不知道农民兄弟们因为没有退休金之类的可以保障下半生,他们超生就是想要个男娃子养老,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其实稍微一想就会明白这个道理的。我挺同情他们的,大伯他们村里许多老人七八十岁了,还仍旧天天下地干活。这封信让我很难受。我不喜欢那些看不起农民的人。


我有点想不明白,当年米小阳跟着我一起跑到我家去,那里和乡下农村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穷,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变化,变化的是米小阳。我想象不出米小阳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我越来越不喜欢她的想法了,她变得越来越庸俗了。


我的犟脾气又上来了,不给她回信了,就给她打了个电话,给她说我们前段时间去搞专业训练了,我刚回来。她还不信,像打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你骗我,你肯定是想甩我。我说什么她都不信,还是死死地咬着这一点,翻来覆去就这两句话,就好像我真的想甩她一样。我说,你不要这么说了行不行?说两句其他的好不好?她说不行,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不行,你说,你是不是想甩我。我都快被她气哭了,根本就没有的事,她却搞得像真的一样。我很不耐烦地说,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她还缠着不放,我越听越不对,她那样子就好像盼着我把她甩了才好。她最后把我搞毛了,我口气很冲地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我的脑袋有点疼,揉了揉太阳穴,使劲地摇了摇头,女孩子真是麻烦,如果她再这样无理纠缠下去,我甚至都不想和她谈恋爱了,


那一段时间我心情很不好。


潘连的心情也不好。上级后勤工作组又下来检查,我们单位的后勤生产又是一塌糊涂,地里的菜都是稀稀拉拉的,有些还荒着,当然地块也不像刀切了一样整齐。连队喂的猪也不怎么样,个个瘦得像屎克螂一样,工作组的首长一进去,它们就扒着猪圈,嗷嗷地叫着,饿得像狼一样,好像几十天没吃过东西了。我知道很多部队都有专门喂猪的战士,别的事都不干,就干这一件事。但我们特种大队不干这事,每天就是炊事班把剩菜剩饭抬来喂一下,然后他们还要跑到训练场照常进行军事训练,当然喂不好那些猪了。李大队长给我们算了一笔账,要想把猪养好,不但要专门抽调一两个战士伺候它们,还要买猪饲料,这东西又很贵,养猪成本要比到市场上买猪肉还要高,现在的伙食费已经不低了,完全不用自己养猪种菜了。再说,这要牵扯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部队不是搞这个的,部队是用来训练打仗的。李大队长说得很有道理,大家其实对这种情况都很清楚,上级有关部门也不是不知道,但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养猪种菜?官兵们都很讨厌搞养猪种菜这些事,用它来学学文化看看书多好。我敢说,如果有一天部队取消养猪种菜了,基层官兵肯定会放鞭炮祝贺。


我们整个特种大队养的猪种的菜都不是很好。上级后勤工作组很生气,这次他们动真格的,把我们特种大队的连首长们全部用卡车拉上,让他们到兄弟部队一个炮兵团去参观学习人家的后勤生产。潘连本来就是带着情绪去的,到了那里还不服气,总是斜着眼撇着嘴看人家养的猪种的菜,就好像人家的猪和菜跟他有仇一样。人家的菜地种的就是好,一块块菜地整整齐齐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条直线。上面的土也整得很平,几乎看不到一个土疙瘩。但那些菜长得却不怎么样,个个都是病蔫蔫的,黄不拉叽的,这也不能怪人家,弟兄们都是操枪弄炮的,种菜真不是行家,有时水浇多了,有时水浇少了,有时肥料上多了,有时肥料上少了,反正没一个能拿捏到位的。他们在这方面,还真不如农村一个老太太。我们那个红军团的菜地也搞得不错,地块都是整整齐齐的,但那些菜也不怎么样。我不敢说全解放军的部队都是这样,但恐怕大多数部队都种不好菜,只能在平整菜地上下功夫了。我甚至还听说,有些单位为了应付检查,连夜突击,从老百姓那里买来菜秧,直接插在地里,检查完了,那些菜也都枯死了。


我们潘连斜着眼睛看着那些菜苗,像牙疼一样捂着腮帮子,呜呜地说:“我的娘啊,都是老弱病残,这也叫菜?”有人一带头,那帮“锅盖头”连长们立刻活跃起来了,都指指点点地数落起人家种的菜来了,还借机发了很多全军都应该取消菜地生产的牢骚怪话。这让工作组的领导很不高兴,很严肃地说:“你们自己的菜地搞不好,让你们来学习,你们还在说风凉话,你们这帮人是怎么回事?”说完,还狠狠地瞪了潘连一眼。大伙这才不敢吭声了。但那表情都写在脸上,个个都是不服气。


我们也不服气,部队是用来打仗的,要比就比军事训练,种菜能种出战斗力吗?


潘连他们接着去参观人家养的猪。人家的猪圈显然精心准备过了,地面上被水冲得干干净净的,进去不但没有臭烘烘的味道,还有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潘连一进去就叫了起来:“妈呀,咱这是到哪里了?是不是到五星级宾馆里了?”人家还没听出潘连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在表扬他们,就笑哈哈地介绍经验:“我们要求每个连队必须把猪圈的卫生打扫好,给猪们提供一个舒适的环境,如果到了冬天,天气要是冷的话,我们还要在这里升火,让它们取暖。对猪们还说,这还真是五星级宾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