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雪松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36
|本章字节:7374字
几个日军见是自己人执行任务,就将摩托车停了下来,两辆摩托车只坐着五个日军,其中的一辆后座上是个军官,看样子,摩托车是护送军官去哪办事的。十个人哪儿管这些,围上去二人控制一个,并迅速将手伸向日军的脑袋一拧,日军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就一命归阴了。五具尸体被扔进了下水道的暗沟里,然后,这十个人驾驶着摩托车威风凛凛地向日军的军需库急驶而去。
林寿亭等人来到军需库的大门外,站岗的日军照例盘察,林寿亭一使眼色,马虎、赵飞的手一扬,两只飞镖脱手而去,站岗的日军只见两道寒光在眼前一闪,就像一堆烂泥似地瘫了下去。林寿亭一扬手,两辆摩托车耀武扬威地就开进了军需库的大院。军需大院里灯火通明,高高的岗楼上的探照灯不时地晃来晃去。院子里有一队日本兵,正在叽哩呱啦地往院子里的汽车上装弹药,林寿亭吩咐停下摩托车道:“集中火力,全部打掉!”于是,十支冲锋枪一齐开火,这队日本士兵全报销了。林寿亭一见,吩咐大伙儿:“快投弹!”大伙儿一扬手,十多枚手榴弹在军草垛和军火库的库房里开了花,一时间爆炸声不断,烟尘滚滚,烈焰飞腾,日军的军需库内是一片火海。林寿亭见火候已到,手一挥,两辆摩托车又向监狱方向急驶而去。
三木正在他的卧室内搂着新来的慰安妇枝子寻欢作乐,忽然听军需库方向传来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心说不好,推开枝子就穿衣服,这时,电话铃响了。三木抓起话筒,急急问:“快说,怎么回事?”电话里传来驻守军需库的小队长成泽的哀丧的声音:“少佐,不好了,义勇军他们炸毁了军需库,烧毁了军草垛!”“他们来了多少人?”“黑压压的一片,不知有多少号人。”“快,封锁沿途各个要道,关闭四门,就是调集全部兵力,也要将这伙义勇军给我消灭掉!”
三木就像一只困兽,声嘶力竭地调兵遣将。一时间,街道上布满了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因为林寿亭他们的打扮和他们的一样,日本士兵们对这两辆横冲直撞的摩托车根本就没再意;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的对手此刻已经顺利地到了监狱后面的大院墙下面。
林寿亭抓起了块石头扔到了院墙里,来了个“投石问路”,见里面没有丝毫反应,这才道:“马虎,赵飞,你们俩个跟我来!其他人在这儿守候。”林寿亭一纵身,就上了高墙,扔下一条绳子,马虎、赵飞猴子般灵巧,一眨眼的功夫也上了高墙,三人蹑足潜踪,就到了关押杨红樱的那幢独楼下。整个监狱的大院里静悄悄的,与外面乱七八糟的情形真正隔成了二个迥然不同的世界。林寿亭知道,驻守在监狱里的日本士兵不下百十号人,看起来,驻守监狱的日本士兵已经被调集出去了。林寿亭暗自高兴,三木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昏暗的灯光下,林寿亭见楼门口站着四个日本士兵,正在打着哈欠。林寿亭他们在暗处,日本兵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林寿亭轻轻对赵飞、马虎道:“干掉他们!”
几个人都是飞镖的高手,四道寒光闪过,这四个日本士兵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被结果了。几个人快速将几具尸体移至暗处,林寿亭留下赵飞望哨,这才和马虎进了楼。楼道里灯光昏暗,在一个值班室里,几个日本兵正在打着麻将,林寿亭和马虎运用同样的办法将这几个日本兵结果了,这才从值班的日本兵腰带上解下钥匙,打开一楼和二楼之间的铁栅门,上了二楼,在往左数的第二个房间里果然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杨红樱。林寿亭眼泪再也止不住,落了下来。杨红樱断断续续地说:“……寿亭哥……是你们……”林寿亭点了点头:“红樱,快随我出去!”杨红樱脸颊上露出了欣喜:“我没想到你们会来……”说着话就昏了过去。
林寿亭一弯腰,将杨红樱背在背上,几个人顺利地上了院墙,这时,几个日本兵来后院巡逻,正见林寿亭跃到了院墙上,几个日本兵哪儿见过这高来高去行如飞鸟的异人,吓得愣在那里发起呆来。等他们回过神来,摩托车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了。大街上此时已经完全乱了套,林寿亭他们将杨红樱夹在中间,开足马力向城门冲去。城门口此时已经是戒备森严,日本兵远远地就将他们喝住。林寿亭心一横,对大伙儿道:“弟兄们,只好硬闯了!三孩,你先对付下他们。”三孩喊道:“哎,义勇军现在已经快到城门口了,少佐让我们来帮助你们!”日本兵一分神,摩托车已经来到城门口,十支冲锋枪一齐开火,不到半分钟,这群日本兵措不及防,被全部击毙。两辆摩托车冲出城门,向远处苍茫的夜色里冲去……
天快亮的时候,杨红樱终于被林寿亭他们救回了黑风口。杨红樱了解林寿亭的脾气,他说不行的事你就是再费唇舌也改变不了的,考虑分别时双方的心情,杨红樱决定不和林寿亭打招呼。昨天早上,杨红樱率队出了黑风口,没想到欢喜岭一带,竟和日本少佐三木的人遭遇了,同志们寡不敌众,子弹打光后,除杨红樱一人被俘外,全部壮烈牺牲。杨红樱当时想自杀,没想到枪里头连一发子弹都没有了,被冲上来的鬼子活捉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绝处逢生,林寿亭会冒死前来救她。杨红樱现在已是脸色蜡黄,气若游丝,浑身上下被打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淋。林寿亭守在旁边,看着山上的唯一的郎中霍大先生在给杨红樱把脉。
霍大先生一边把着脉,一边摇头叹息着。林寿亭问:“老哥,病人的情况是不是很遭?”霍大先生说:“病人被打得伤势过重,伤了五脏六腑,现在是脉息无力呀!大爷儿,我现在给她配了一付药,三个时辰内要是见效了,病人也就能逃脱危险;三个时辰内,仍不见效,恕老朽也无能为力了。”也不知道霍大先生配了一付什么药,经过三个时辰的焦急等待后,杨红樱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轻轻睁开了双眼。霍大先生喜道:“大爷儿,可喜可贺,杨队长终于躲过了这一劫呀!”林寿亭高兴得泪花直闪,抓住杨红樱的手激动地说道:“红樱,你可醒过来了!”杨红樱刚想挣扎着坐起身来,就被林寿亭轻轻按下了:“红樱,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等你的伤养好后,我们再细谈,好吗?”杨红樱紧紧攥住林寿亭的手,哽咽着道:“寿亭哥……都是我一时性格用事……二十多名同志全都……”林寿亭道;“红樱,弟兄们的血不能白流,血债要用血来还。现在我想通了,准备跟你一起打鬼子。”
杨红樱一听这话,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力量,一下子坐了起来,竟依偎在林寿亭的怀里,高兴得热泪直流,俏皮地说道:“寿亭哥,你该不会随便说着玩的吧?”林寿亭认认真真道:“红樱,你看我是说谎话的那种人吗?”杨红樱舒心地笑了,脸上涌现了一丝娇羞:“寿亭哥,真是太好了……”
一个月后,林寿亭在杨红樱的介绍下,参加了南满游击队辽西支队第一团。可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林寿亭加入第一团后的第三个月,情况就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林寿亭率队参加游击队后,真正感受到了游击队大家庭的和睦和温暖。在这个大家庭里,无论是队员们,无论大队长支队长乃至最高领导人的陶团长,都在一个锅里舀取同样的饭菜,服装更是穿得五花八门,从服装上,是决对分不清主人的真实身份的。林寿亭想,这才是真正替穷人打天下的队伍呢!怪不得红樱那么强烈地要求他参加他们的队伍。
刚到昌图的时候,林寿亭他们受到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辽西支队队长姓杨,叫杨再友,是个典型的东北大汉;政委叫项北,戴着眼镜,一付文绉绉的样子。林寿亭到后的第二天,就被任命为盘山支队的队长,隶属于辽西支队第一团。杨红樱则仍被任命为辽西妇女队长。
这天晚上,杨红樱来了。俩人唠了有大半夜,杨红樱这才离去。临走的时候,杨红樱双目含情地说:“寿亭哥,我有一件东西送你。”林寿亭忙问:“啥东西?”杨红樱脸一红道:“寿亭哥,你得背过脸儿去,将眼睛闭上。”林寿亭背过脸儿去,杨红樱将一件东西轻轻放到他的手上,俏皮道:“寿亭哥,你猜猜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林寿亭猜了半天也没猜着,杨红樱娇嗔道:“寿亭哥,瞧你那个傻里傻气的样?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林寿亭睁眼一看,手里拿着的竟是一只做工清巧的缎面烟荷包,上面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和两朵开得正艳的并蒂莲花。林寿亭激动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把扳住杨红樱的双肩,热泪横流:“红樱,我对不住你呀!”杨红樱将头轻轻地依偎在林寿亭宽阔的肩膀上,脸上也淌下了幸福的泪水,望着林寿亭嫣然一笑,随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说动情地说:“寿亭哥,我们结婚吧!”林寿亭紧紧地搂着杨红樱,忽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猛烈地颤抖起来。当洪水一般的潮头冲过头顶后,林寿亭便轻轻地推开杨红樱说:“红樱,我们不能……”杨红樱道:“寿亭哥,这么多年了,难道那回事还在你心中作祟吗?寿亭哥,你不愿意,对吗?”林寿亭低着头不吭声。杨红樱继续道:“可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愿意……”林寿亭依然没有说话。杨红樱哭泣道:“寿亭哥,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深深地爱上了你。和你做一天的夫妻,我也不亏。”林寿亭还能说什么呢?他的心早已被杨红樱深深地感动着,再一次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杨红樱悲喜交集,泪花直闪:“寿亭哥,我就等着这一天呢……”
可是没有等到结婚的日子,杨红樱却意外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