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筱懿
|类型:诗词·散文
|更新时间:2019-10-06 12:45
|本章字节:2588字
三十一岁,她终于在日军的轰炸中缺医少药地死去。
死前,亲笔写下自己的心情:“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每每读到那两个梦呓似的“不甘、不甘”,我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想:既然看出了别人的嫌弃,就不能有些骨气?一定要用混乱的步法,把人生下成一盘死棋?
果真,一个女子的任性,对文字是大幸,对人生却是大讳。
她死后,与她交好过的男人互为情敌,争吃陈年老醋。
骆宾基与端木蕻良因《呼兰河传》的版权归属反目成仇,从香港返回内地后分道扬镳,从此形同陌路。
她其余著作的版权,解放后端木蕻良倒是全都捐给了国家。
为了《呼兰河传》的版权,她的两个妹妹又和骆宾基打过一场官司。
这些生前折腾出的是非,身后都不肯放过她。
那个被她称为暴虐的父亲张廷举,在她离经叛道的私奔之后,因教子无方被解除”省教育厅”秘书的职务,调任巴彦县督学兼清乡局助理员。
在呼兰上学的张家子弟不堪舆论压力,纷纷转校离开家乡,她的弟弟张秀珂孤独地随父亲由北满特别区第一中学转学到巴彦县立中学,途中,她的父亲看着幼子,无奈而感伤。
她肆意追寻自由、学业与爱情的时候,可能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不管不顾给家人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当然,她是反封建的斗士。
她还曾经有过两个孩子。
第一个是女孩,生下来没几天就送给了公园临时看门的老人,老人搬家之后,便失去联系。
第二个是男孩,她坚决不肯到隔壁育儿房喂奶,任凭孩子的哭声传来,任凭周围人苦劝,看也不肯看孩子一眼,直到第六天孩子被别人抱走,她始终未看孩子一眼,也没让孩子看她一眼。
有些时候,她也着实狠得起来。或许她知道,她这样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女孩,似乎没有能力再去承担另一个女孩或者男孩的人生。
和她浓烈的爱情相比,她的母爱有点稀薄。
她折腾了三十一年,不知是否明白:
遇到一个好男人,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很好。
遇不到,一个人,善待自己,也很好。
治愈你:
在爱情中,有多少如萧红一般的女子,丢失了自己,急急忙忙地控制,振振有词地用依赖去损耗两个人关系里的浪漫和轻柔,最终得不偿失地迷失自己,丢失了原先的爱。
所有活的不自信、特别焦虑的人都试图牢牢掌控两个人、三个人,或者多个人的关系,这种打着“依赖”旗号的死缠烂打,都很难逃脱憔悴失落的结局。
情感世界里最终的赢家,无不是泰然处之、顺其自然、全情享受的高人,不管a们是赢得了爱情、赢得了完满,还是赢得了超逸洒脱的人生。
爱是享受,而非依赖。
永远做自己,而不是你以为别人会喜欢的那个人。
最终,不管是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或者其他方式的人生路,都能走得愉悦和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