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中鱼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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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珍贵妃:落井遇难之谜
珍妃,姓他他拉氏,满洲镶红旗人。其父长叙曾任广州将军,户部、礼部侍郎。珍妃的童年是在广州度过的。广州得全国风气之先,与外洋接触较多。因此珍妃从小就对摄影、风琴、钟表之类的东西发生了兴趣。入京后,父亲又延聘江西举人文廷式为西席,故珍妃“颇通文史”。她“才色并茂,且有胆识,实女子中不可多得者”。(《十叶野闻》)光绪十四年(1888年)珍妃13岁,与异母胞姐瑾妃一起应选入宫。次年光绪帝大婚,册封为珍嫔。甲午战前,珍妃颇得西太后宠爱。光绪二十年(1894年),西太后万寿庆典前夕,她被晋封为珍妃。但是此后帝、后因和、战分歧,矛盾冲突,西太后遂迁怒于珍妃,杖责之外,遽降为贵人。光绪帝发动戊戌变法,珍妃全力支持,西太后大为怨恨。戊戌政变后,光绪帝被囚于瀛台,珍妃则被削去封号,禁于景运门外的三所,西太后谋废光绪,珍妃公开“抗辩”,为光绪帝“讼冤”,恳求宽免,西太后对她恨之入骨。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七月,八国联军进攻北京,西太后仓皇出逃,临行前夕,珍妃被西太后下令溺死在宁寿宫外的井中,年仅25岁。
珍妃坠井溺死的真相到底如何?历来人们说法不一。
一说是因珍妃请求“皇上留京”,触怒了西太后,西太后遂下令将她扔到井里。《景善日记》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七月二十一日记载说:“晨,老佛爷……匆匆装饰,穿一蓝布衣服,如乡间农妇。……妃嫔等皆于三点半钟齐集,太后先下一谕,此刻一人不令随行。珍妃向予太后反对者,此时亦随众来集,胆敢进言于太后,谓皇帝应该留京。太后不发一言,立即大声谓太监曰:‘把她扔到井里去!’皇帝哀痛已极,跪下恳求。太后怒曰:‘起来,这不是讲情的时候,让她就死罢,好惩戒那些不孝的孩子们,并叫那些鸱枭,看看他到羽毛丰满的时候,就啄他母的眼睛。’李莲英等遂将珍妃推于宁寿宫外之大井中。皇帝怨愤已极,至于战栗。”景善是后党分子、顽固派载澜之师,时任内务府大臣。事情发生的当天正好在宫内入值,所记当为信实可靠。关于这一点,许指严《十叶野闻》的记载比《景善日记》还要具体详细,但稍有不同。许文说:“(西太后)召帝与妃嫔齐集,将行,珍妃昂然进曰:‘皇帝一国之主,宜以社稷为重,太后可避难,皇帝不可不留京。’太后怒甚,视之以目,忽厉声顾命内监曰:‘可沉彼于井中。’内监即取毡裹妃,欲持去,皇帝哀痛已极,长跪恳求,谓彼年幼无知,幸太后恕其生命。此时太后怒不可遏,曰:‘速起勿言,此时尚暇讲情理乎?彼必求死,不死反负彼。天下不孝之人当知所戒,不见夫鸱鸮乎,养得羽毛丰满即啄其母之眼,不杀何待?’盖此语明斥光绪帝戊戌之事也。”黄濬在《花随人圣盦摭忆》中也说:“盖妃之死,全在‘帝当留京’一言,此语含义至多,故后必死之也。”黄还不无惋惜地说:“妃之死,自在发言不择时”。但又说:“然尔时戎马崩腾,间不容发,妃若不言,又安可得也。”但是也有人说珍妃并未讲过“皇上留京”一语,珍妃坠井是西太后用封建的贞节观,诱逼所致。《控鹤珍闻》说:“太后又曰:‘予亦不欲挈之行,途中见之生恨,若留此,则拳众如蚁,彼年尚韶稚,倘遭污,莫如死之为愈。’……内监知太后意已决,遂持毡推之宁寿官外大井中。”此外,《清朝野史大观》、日本人中久喜周所著《西太后》以及前故宫博物院的有关珍妃之死的调查材料也皆持这个说法。民国十九年五月,故宫博物院周刊为了出版《珍妃专号》,曾就珍妃坠井溺死的真相调查了当年的旧宫监和宫女。一位白姓宫女说:“入井前一夕,慈禧尚召妃朝见,谓现今江山已失大半,皆汝所致,吾必令汝死。妃愤曰:‘随便办好了。’”一位旧宫监唐冠卿则说:“闻珍妃至,请安毕,并祝老祖宗吉样。后曰:‘现在还成话吗?义和拳捣乱,洋人进京,怎么办呢?’继语音渐微,哝哝莫辨,忽闻大声曰:‘我们娘儿们跳井吧!’妃哭求恩典,且云:‘未犯重大罪名。’后曰:‘不管有无罪名,难道留我们遭洋人毒手吗?你先下去,我也下去!’妃叩首哀恳,旋闻后呼玉桂(即崔玉贵),桂谓妃曰:‘请主儿遵旨吧!’妃曰:‘汝何亦逼迫我耶?’桂曰:‘主儿下去,我才下去呢!’妃怒曰:‘汝不配!’忽闻后疾呼曰:‘把她扔下去吧!’遂有挣扭之声,继而砰然一响,想珍妃已堕井矣!”白姓宫女曾侍候过珍妃,甲午战后被西太后逐出,珍妃之死虽不尽知,然其言尚可参酌。而唐姓太监所讲“继语音渐微,哝哝莫辨”,很可能就是前面《控鹤珍闻》中所讲的“倘遭污,莫如死”之类的话。这些回忆都证实了一点,珍妃确实是西太后一手杀害的。
除了上述两种说法外,还有一种说法。说是珍妃“行前未尝见过太后”,光绪帝亦是“辛丑始知妃死的”。王照在《方家园杂咏并纪事》中说:“外兵逼京,太后将奔,先命诸阉掷珍妃井中,诸阉皆不敢行,二总管崔玉贵(桂)曰:‘都是拙小子,看我去。’于是玉贵拉珍妃赴井口,珍妃跪地,请求一见老佛爷之面再死。玉贵曰:‘没那些说的。’一脚踢之入井,又上以石。辛丑回銮后,上始知之,惟悬妃之旧帐于密室,不时徘徊帐前饮泣而已。”崔玉贵是继安德海之后得宠的内监总管,又是李莲英入宫的推荐者,在内监中辈分最高,专横跋扈,不可一世。结合珍妃久被幽废的情况,这一说法也很难说没有一点道理。
西太后杀死珍妃后,就挟持光绪帝西逃了。八国联军入城第二天,珍妃的尸体由留宫内监从井中捞出,草草浅葬于京西田村。西太后回銮后,为了钳制舆论,掩盖自己杀害珍妃的罪行,伪善地宣称珍妃因“随扈不及殉难宫中”,并追封珍妃为恪顺皇贵妃。
珍妃不幸惨死的真相披露于世后,引起了人们对她的无限同情。一批正直的官僚、士大夫知识分子如朱祖谋、李希圣、范肯堂、李岳瑞、恽薇孙等人均曾托词寓讽。恽薇孙著名的《落叶词》就是描写珍妃之死的:“金井一叶堕,凄凉瑶殿旁。残枝未零落,映日有辉光。沟水空流恨,霓堂与断肠。何如泽畔草,犹得宿鸳鸯。”珍妃的老师文廷式在听到珍妃惨死的消息后,无限悲恸,特作《落花》诗8首,以示哀悼。继又作古宫词24首,叙景仁宫往事,由授读内廷直至珍妃被幽废堕井,可视为珍妃的小传。其词凄绝、哀惋,备极沉痛,令人难以卒读。这些词章既是歌哭,也是对西太后暴逆无道的抗议。
最后,还要提一下的,就是在清末少数野史笔记中还流传一种说法:说西太后并非非要杀死珍妃不可,珍妃被害纯系“崔某之意”。如《清宫遗闻》说:“推妃堕井乃内监崔某意。西后且云:‘予向言遭乱莫如死,非必死珍妃,乃予一言,崔遽堕之井。予见崔,心辄怦怦动,因谪崔,调李莲英为内监总管。’”这是西太后为了开脱自己的罪责,故意嫁祸于人。我们只要稍加思索,不难知道:崔玉贵纵然胆子再大,若无西太后严旨,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杀死一个妃子。因此,这种说法是根本不可信的。
东太后慈安是被慈禧毒死的吗
慈安即东太后,是咸丰皇帝之妻;慈禧即西太后,是6岁登基的同治皇帝之母。祺祥政变发生,两太后以姊妹相称,共同垂帘听政。可是到光绪七年三月初十日(1881年4月8日),慈安却突然暴毙宫中。慈安太后是怎样死的?历来众说纷纭。
有的说慈安死于疾病。朱寿朋的《光绪朝东华录》载有慈安遗诏,说她“初九日偶染微疴,初十日病势陡重,延至戌时,神思渐散,遂至弥留”。徐珂采清代笔记数百种,并参考报章记载辑成的《清稗类钞》,也说慈安是“微疾上宾”:四月七日,慈安己稍感风寒,肺气略不舒畅。四月八日晨,召御医薛福辰请脉,薛具疏一方,至傍晚慈安即暴变而薨了。
但慈安因病致死之说,连当时的人也大为怀疑。御医薛福辰为慈安请脉时曾认为“策疾不须服药”,当晚听说“东后上宾,已传吉祥版(棺)”,大为诧异,还以为外间讹传,西太后“病有反覆,以东西太后互易”呢。顷刻,噩耗证实,他大戚曰:“天地间竟有此事!吾尚可在此乎?”硬是不信。时左宗棠方擢军机大臣,次日入朝得悉慈安病逝,顿足大声说:“吾昨早对时,上边清郎周密,何尝似有病者?即云暴疾,亦何至若是之速耶?”(《清稗类钞》)此日晨,慈安召见恭亲王奕、大学士左宗棠、尚书王文韶、协办大学士李鸿藻时,“面容和悦无病色,只是两颊微红而已”,至午后4点钟,内廷忽传慈安太后薨逝,命枢臣诸人速进。惯例,帝后患病,传御医,必先召军机太臣悉其事,医方药剂亦须由军机大臣们检视。时军机大臣退值仅5个小时,宫廷暴变,诸臣大惊。他们抵宫时,见慈安已小殓,慈禧正坐在矮凳上。曩时后妃薨,即传戚属入内瞻视后才得小殓,历朝习以为常,而此次椒房却无预其事者,“众感叹为创闻”。(《述庵秘录》)
也有的说慈安死于慈禧进药。慈安死前数日,偶至慈禧宫中。慈禧令侍者奉饼饵一盒进,慈安食而甘之,慈禧谓:“姊既喜此,当令再送一份来。”后一二日,果有饼饵数盒进奉,色味花色悉如前。慈安即取一二枚食之,顿觉不适,至戌刻遽逝。此说虽出自《清朝野史大观》,但辑者小横室主人自称,该书取资参考之书,半多手抄秘籍,及各省府县志乘、名家文集,为数不下百十余种。所载“注重征信,凡隐怪荒唐之说,偏激虚构之谈,虽饶有趣味,亦概不采录”。多年来此书常为史家引用,所以此说当不能视为无稽之谈。那么慈禧为何要毒死慈安呢?一安徽人笔记认为,因为慈安掌握咸丰帝的遗诏:“叶赫氏(即西太后)祖制不得备椒房,今既生皇子,异日母以子为贵,自不能不尊为太后,惟朕实不能深信其人,此后如能安分守己则已,否则汝可出此诏,命廷臣传遗命除之。”
某日,慈安置酒宫中,请慈禧赴宴。酒过三巡,慈安从袖中抽出一函授于慈禧。慈禧启视,脸色顿变,几不可抑——原来此函正是咸丰帝遗诏。待慈禧阅毕,慈安将遗诏焚于烛上,说:“此纸已无用,焚之大佳。”当时慈禧惭愤交加,强为感泣,事后对慈安执礼甚恭,全无往日骄纵之态,但此时已起杀机,必欲除之了。(濮兰德、白克好司《慈禧外传》)
还有的说慈禧与慈安交恶,慈安恚而自尽。慈禧权欲极重,光绪即位,再度垂帘听政,更加纵恣无度。而慈安倦怠,少闻外事,甚至静摄不出。于是慈禧干脆一人召见廷臣,大小事情一人包揽。1881年初,慈禧患血膨剧疾,遍求中外名医而皆无疗效。因此慈安独视朝事,致使慈禧很为不悦,“诬以贿卖嘱托,干预朝政,语颇激”,以致慈安不能忍耐,而又木讷不能与之辩,恼恨之下,“吞鼻烟壶自尽”。(《清稗类钞》)
凄凄惨惨戚戚:绝命于鸦片的末代皇后婉容
郭布罗·婉容,达斡尔族,正白旗,1905年出生于内务府大臣荣源府内。1922年,已满17岁的婉容因其容貌端庄秀美、清新脱俗,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而在贵族中闻名遐迩。同年,被选入宫,成为清朝史上最后一位皇后。然而婉容的当选并不是因为她的美丽与多才,而是因为皇帝溥仪随手在她的照片上画了一个圈,同时也就圈定了婉容凄苦的一生。与婉容同时入选的还有另外一个少女——文绣,但是由于文绣家族势力没有婉容家大,所以文绣退而居其次,成为皇妃。然而现在看来,婉容的幸运当选却正是她不幸命运的开始。
住在紫禁城的那段日子里,由于母仪天下的荣耀和新婚燕尔的欢愉,婉容过得还算惬意。她的柔情与活泼也给溥仪带来了很多快乐,而她的饱学多识,更是使溥仪视之为知己。但是婉容也有着大多数女人都有的小心眼和嫉妒心,所以文绣的存在,使得她和溥仪还是存在着一些不和谐音。
1924年底溥仪被赶出了紫禁城,皇帝的尊号也成为了中国的历史。他带着婉容、文绣住进了天津张园。随着时间的推移,溥仪性格上的弱点逐渐暴露出来了,而他生理上的缺陷最终更是导致了文绣提出离婚。可是溥仪却把这场给他带来奇耻大辱的“刀妃革命”的所有过失都推到了婉容的身上。
等到溥仪逃至长春,成为了伪满洲政府的傀儡后,他更是对婉容不闻不问。同时婉容的行动也受到了日本人的严密监视和限制,这一切使婉容的身体和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于是婉容越来越放纵自己,她狂躁易怒,嗜毒成瘾,甚至与溥仪身边的侍卫私通,总之,婉容竭尽所能地做出所有可以激怒溥仪的事情。终于,她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冷宫生活,这段日子使她从一个娇美恬静的美人变成了一个形如槁木的疯子。
1945年8月,随着苏联向日本宣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果已现端倪,侵华日军开始准备退路。溥仪带着眷属从长春逃到通化的大栗子沟,是因为这里有座日本人经营的铁矿公司,备有用以防空的地下设施。这时,“皇后”已经不懂得害怕了,靠鸦片来维持生命,余则任人摆布。从长春伪官带出的鸦片不够她抽的,溥仪的随侍严桐江还要用高价从当地购买。严桐江在一份证言材料上写道,他于1945年9月至10月在大栗子沟经毕得金介绍,在鸭绿江边村屯中范兴文家给婉容购买大烟60两,花掉5000元,又在一个姓黄的当地警察(外号“黄皮子”)手中买到大烟10两。靠这个,婉容生活在云雾之中。
婉容没能跟溥仪一起逃跑,她留在了大栗子沟,后被东北民主联军逮捕,押到吉林市,并将她关进拘留所。拘留所的条件恶劣,婉容再也得不到鸦片供应了。她时而疯狂呼救,时而痛苦呻吟,时而圆瞪双眼似乎透不过气来,时而又躺在地板上翻身打滚。她被烟瘾折磨得死去活来,惨不忍睹,以至于同囚室的其他罪犯不断请求有关方面“杀了这个没完的巫婆”!再以后,婉容变得不省人事,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她的身边到处都是屎、尿和呕吐物,没有人安排给她洗澡。
中国最后一位皇后婉容于1946年6月20日死于营养不良和由于鸦片断绝引起的不良反应。就这样婉容悄无声息地死去了,那年她才4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