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德尼·谢尔顿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31
|本章字节:7634字
“好吧,”霍德华说,“我去哈佛。贝蒂准备去威尔斯利学院念书,哈佛离她近些。”
贝蒂·昆兰得知霍华德的决定后十分高兴。“那样我们每个周末都可以相聚了!”,她说。
他的杰西老弟说:“我肯定会想念你的。”
就在霍华德·凯勒准备动身去哈佛的前一天,他父亲带着一位客户的秘书私奔了。
这孩子给弄懵了。“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他的母亲十分震惊。“他……他一定是到了更年期了。”她张口结舌地说,“你……你父亲他是很爱我的呀。他……他会回来的,你瞧吧……”
次日,霍华德的母亲收到了律师寄给她的信。信中正式通知他,他的委托人勒凯先生要求与她离婚。由于他无力支付赡养费,他表示愿将他们共有的一小套住宅让给妻子。
霍华德抱住母亲,“别害怕,妈妈,我留下照顾你。”
“不,我不愿意你因为我而荒废大学学业。打你出世的那天起,你父亲和我就决心要让你上大学。”她沉默了片刻之后平静地说,“我们明早再谈这件事吧,我现在很累。”
霍华德彻夜未眠,考虑着自己该怎么办。他既可以接受棒球奖学金去哈佛,也可以接受两大职业棒球队中任意一队的加盟邀请。可无论走哪一条路,都得撇下母亲。他下不了这个狠心。
第二天早晨,他母亲迟迟不出来吃早饭。霍华德走进她的卧室,发现她的脸歪在一侧,坐在床上动弹不得——她中风了。
由于无钱支付医药费,霍华德只得又回到银行打整工。每天下午4点钟一下班,他就赶回家照料母亲。
她的母亲只是轻度中风,医生向霍华德保证她会康复的。“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但会恢复的。”
霍华德依然不时地接到著名职业棒球队教头打来的电话,可是他不忍心撇下母亲。等她好一点我再走,他暗自思忖。
医药费的帐单越积越多。起初贝蒂每周与他通一次电话,几个月后,她的电话渐渐稀落了。
霍华德母亲的病情似乎并不起色。他问医生:“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像这类病情,是很难说的,孩子。她的症状可能要持续几个月,也可能会拖上几年。我很抱歉无法说得再具体了。”
冬去春来,霍华德还是守在母亲的病榻前,白天去银行工作。有一天他收到贝蒂·昆兰寄来的信,信中说她已经爱上别人,她希望他的母亲正在康复。教头们的电话也越来越少,最后终于停止了。霍华德的全部生活内容就是围着母亲的病榻转,悉心地照料她。他上街购物,回家做饭,白天上班再也不去想棒球了。每一天他都过得度日如年。
4年后,她的母亲去世了。霍华德·凯勒对棒球已漠不关心。他成了一名银行家,儿时成名的梦想永远地破灭了。
第九章
霍华德·凯勒正和拉腊一块儿吃饭,“我们打哪儿着手呢?”拉腊问。
“当务之急,是不惜重金聘请一个最好的班子。首先要聘请一位房地产业律师,由他同戴蒙德兄弟谈判并起草合同。然后要物色一位有声望的建筑师,这个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接下来要雇用一家第一流的建筑公司。这项工程的成本宽打宽算,我看每个套间得要30万美元,整座饭店的改建投资约为700万美元。如果我们计划得当,这笔钱够用了。”
聘请来的建筑师名叫特德·塔特尔。听完拉腊的设想后,他咧嘴笑了,“祝贺你,我早就盼望着有你这样的有识之士来找我了。”
他用了15个工作日画出了设计草图。拉腊梦想的每一样东西,图上都有。
“这家旅馆原有125个房间,”建筑师说,“现在你可以看到,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压缩为75套。”草图上共有50个套间和25个豪华单间。
“好极了。”拉腊说。
拉腊将草图拿给霍华德·凯勒看,他和她一样欣喜。“我们干起来吧,我已经约见了一位建筑承包商,他叫史蒂夫·赖斯。”
史蒂夫·赖斯是芝加哥最有名的承包商之一,拉腊第一眼就产生了好感。他是个粗鲁直爽、不讲废话、脚踏实地的人。
“霍华德告诉我,您是最出色的行家。”
“他没说错。”赖斯说,“我们的座右铭是‘为子孙万代而造房’”。
“多么好的格言。”
赖斯咧嘴笑了,“是我提出的口号。”
工程的第一步是将设计图纸分解成许多部分,分别送给参加投标的分承包商,包括钢材厂家、泥瓦工程队、制窗公司、电器生产厂家等,总共涉及60多家企业。
揭标那天,霍华德·凯勒特意抽出一个下午和拉腊庆祝了一下。
“你下午不去上班,银行不会有意见吧?”拉腊问。
“不会,”凯勒撤了个谎,“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事实上,这是因为他喜欢和拉腊呆在一起。多年来,他的生活中还不曾有过使他如此快乐的事情。他爱和她说话儿,爱瞧着她。他很想知道她对婚姻的看法。
拉腊对他说:“今天上午我看到报上说,希尔斯大厦就要造好了,高110层,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筑。”
“是的。”凯勒回答。
拉腊神色严肃地说:“将米我要盖一幢比它还高的大厦,霍华德。”
他信她的话。
他俩和史蒂夫·赖斯在白厅酒店吃午饭。“请您告诉我,下一步怎么干?”
“嗯,”赖斯说,“首先,我们要清理楼内。除保留大理石外,要拆除所有的窗户,砸掉浴室,卸下旧电梯,以便腾出地方安装新的电器网路,此外还要更换管道。等拆房公司干完了,才可以动手兴建你的新饭店。”
“这得要多少人手?”
赖斯笑了,“一大帮呢,卡梅伦小姐。得要一个拆窗队,一个拆浴室队,一个拆走廊队。这些队逐层作业,通常是从最高层往下拆。这个饭店按设计图纸应该有两个餐馆,还有客房。”
“要多少时间才能干完所有的活?”
“我算一下——连附属装置和家具全部搞好,要18个月。”
“如果您能在一年内完成,我另外付奖金。”拉腊对他说道。
“好极了。那样国会饭店可以在……”
“我给它改名了,它将被命名为卡梅伦宫。”拉腊说这句话时,心头感到一股震颤,一种近乎性感觉的激荡。她的名字将竖立在一座建筑物上,所有的人都将看到它。
9月里一个阴雨的早晨,6点钟,改建饭店的工程打响了。拉腊在现场关切地注视着开进来的施工队伍,他们就要动手把这座大楼整个撕开。
出乎拉腊的意料,霍华德·凯勒也来了。
“你起得真早。”拉腊说。
“我睡不着。”凯勒做了个怪相,“我有一种感觉,今天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事业的开端。”
12个月后,卡梅伦宫的开业招来了热烈的评论和火爆的生意。
芝加哥论坛报发表建筑评论家的文章说,“芝加哥终于有了一家达到格言境界的饭店,这句格言就是:‘您离开了家,不过又回到了家里!’拉腊·卡梅伦是一位目光卓越的……”
开业当月的月底,饭店全部客满,预约登记的客人名单排起了长龙。
霍华德·凯勒深受鼓舞,“照这种速度,”他说,“12年功夫就能收回投资了。这真让人惊奇,我们……”
“这个速度还不能令人满意,”拉腊说,“我要提高客房收费标准。”她看到了霸华德脸上的表情,“别担心,他们会掏钱的。他们上哪里去住这种有两个壁炉、一个桑那浴室和一架大钢琴的套房呢?”
卡梅伦宫开业两周后,拉腊和鲍勃·万斯、霍华德·凯勒开了一次会。
“我又找到了一个造饭店的好地点,”拉腊说。“这次不仅要和卡梅伦宫相似,还要比它规模更大,档次更高。”
霍华德扮了个鬼脸,“我倒要去瞧一瞧呢。”
地点无可挑剔,可是有一个问题。
“您晚来了一步,”经纪人对拉腊说,“一个叫史蒂夫·默奇森的房产开发商今天上午来看过这里了。他开过了价,准备买下这块地皮。”
“他开价多少?”
“300万。”
“我出400万,你起草合同吧。”
那经纪人的眼睛连第二下都未眨,“好的。”
拉腊第二天下午接到一个电话。
“拉腊·卡梅伦?”
“是我。”
“我是史蒂夫·默奇森。这次我饶了你,***,看在你还不懂天高地厚的份上。但是,将来如果你再坏我的事——你会尝到厉害的。”
说罢他把电话挂掉了。
这一年是1974年。世界各地发生了许多重大历史事件。尼克松受到弹劫,被迫辞去总统职务。杰拉尔德·福特入主白宫。欧佩克组织结束了石油贸易禁令。伊沙贝尔·庇隆当选阿根廷总统。在芝加哥,拉腊开始动工兴建她的第二幢饭店——芝加哥卡梅伦商城。18个月后,这幢饭店落成了,比当初的卡梅伦宫还要成功。从这以后,拉腊势不可挡,正如《福布斯》杂志所写的,“拉腊·卡梅伦成了新闻人物,她的创举正在改写传统饭店的概念。卡梅伦小姐‘入侵’到传统上是男性角逐领域的房地产开发业中,证明了女性能够与男性并驾齐驱。”
拉腊接到了查尔斯·科恩打来的电话。
“祝贺你,”他说,“我为你骄傲,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出色的被保护人。”
“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么仗义的保护人。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