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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德尼·谢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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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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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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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680字

“我知道该怎么避免损失。我想把生意敲定在一个住户身上。”


“已经考虑什么人了吗?”


“是的,共同平安保险公司,董事长叫霍勒斯·格特曼。听说他们想迁址,在物色地方。我想让它迁到我们大楼里来。”


“我去核实一下。”


拉腊注意到凯勒没做记录。“你总是让我惊奇,你什么都记得,是吗?”


凯勒莞尔一笑。“我有个像照相机拍照一样的记性,当初记棒球成绩练出来的。”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哟。霍华德心想,那个有着神臂的小伙子。那个芝加哥罗基棒球联队的明星。是另一个时代的另一个人!“有时这记性真是祸根,生活中有些事,想忘却没法忘。”


“霍华德,你立即让建筑师着手绘制昆士区大厦蓝图,弄清共同平安保险公司需要多少层,多少面积。”


两天后,凯勒走进拉腊办公室“恐怕得告诉你个坏消息。”


“出了什么事?”


“我在附近探听了一下,你说的没错,共同平安保险公司确是在物色新办公地点,不过格特曼考虑了尤宁街的一幢房子。楼房的主人是你的老朋友史蒂夫·默奇森。”


又是默奇森!那箱土肯定是他派人送来的。我不会让他唬住的。


“格特曼承诺了吗?”拉腊问。


“还没。”


“好吧,我来处理。”


当天下午,拉腊打了十几个电话,最后一个电话使她大喜过望,是打给巴巴拉·罗斯韦尔的。


“霍勒斯·格特曼?是的,我当然认识,拉腊。你怎么对他感兴趣了?”


“我想见他一面。我是他的狂热的倾慕者。我想请你帮个忙。巴巴拉,请你邀请他星期六晚上来你家赴宴,好吗?”


“一言为定。”


晚宴简单但高雅,罗斯韦尔府上共有宾客14人。艾丽丝·格特曼身体不适,因此霍勒斯·格特曼只好只身赴宴。拉腊坐在他身边。他60开外,但看上去年老得多。他神情冷峻,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下颌轮廓分明。拉腊打扮得既迷人又性感。她身穿黑色低领霍尔斯顿晚礼服,首饰简单但极其精美。他们喝过鸡尾酒,坐在餐桌前闲聊起来。


“我一直想见您,”拉腊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说了好多您的事。”


“我听说了不少你的事呢,姑娘。你在本城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呀。”


“我只想尽点绵薄之力。”她谦虚地说,“这是个美妙的城市。”


“你是哪里人?”


“加里人,印第安那州。”


“真的?”他惊奇地看着她,“我也是在那里出生的。这么说,你就是好人州人1啰?”


1印第安那州,绰号hoosiersae,据传出处有二,一是得自who’shere?谐音hoosier,二是得自替俄亥俄运河开凿者萨·胡西尔干活的民工,他们精力充沛,肯卖力,据此译作“好人州”。


拉腊笑笑。“正是。对加里,我有很多温馨的记忆。我父亲在《论坛报》供职。我上的是罗斯福高中。一到周末,我们就到格利森公园野餐、听音乐会,要不就到‘十二加二十’2打保岭球,每次都舍不得离开。”


2体育运动场地名。


“你干得很有成就啊,卡梅伦小姐。”


“叫拉腊。”


“拉腊,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我最有兴趣的一项工程。”拉腊告诉他说。“我要在昆士区建一座新大厦,30层,面积两万平方英尺。”


“那倒挺不错的。”格特曼说,若有所思。


“是吗?此话怎讲?”拉腊装作一无所知,问道。


“碰巧我们正在物色一幢办公楼,大小与你说的正合适。”


“是吗?您选定了吗?”


“还没,不过……”


“您要是愿意,我请您看看我们新楼的蓝图,已经绘好了。”


他端详她一会,“好的,我很乐意看看。”


“星期一上午我送到您的办公室去。”


“我翘首以待。”


接下来的时光,他们过得很愉快。


那晚,霍勒斯·格特曼回到家时,走进了妻子的卧室。


“感觉怎么样?”他问。


“好些了,亲爱的。宴会怎么样?”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很好。大家都很想念你。不过今晚我过得很有意思。听说过拉腊·卡梅伦吗?”


“那当然。谁没听说过?”


“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有点奇怪,她说她出生在印第安那州的加里,像我一样,对加里了如指掌,连格利森公园和‘十二加二十’都知道。”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格特曼看着妻子,莞尔一笑。“那姑娘家在新斯科舍。”


星期一一大早,拉腊手里拿着昆上区工程蓝图,来到霍勒斯·格特曼的办公室。她立即被请了进去,


“见到你很高兴,拉腊,坐吧。”


她把蓝图放在他办公桌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图之前,我有件事要向您坦白,霍勒斯。”


格特曼坐正身子。“说吧。”


“那天晚上我对你说我是印第安那州加里人……”


“那有什么?”


“我从不曾去过印第安那州的加里,我只是想给你留下个好印象。”


他笑了。“这你就真把我弄糊涂了,我怕是没法明白你的话了,姑娘。还是看蓝图吧。”


半小时后,他已细细研究了一遍。


“要知道,”他若有所思地说,“我本来选定了另外一个地方。”


“真的?”


“我为何要改变主意搬进你的大厦呢?”


“因为在那里你会更愉快,我保证你们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她笑笑。“况且,还为贵公可节省10%的费用。”


“是吗?你还不知道我付那幢楼多少租金呢。”


“那没关系,以你说的算。”


“你本该就是印第安那州加里人,”格特曼说。“我们成交了!”


拉腊回到办公室时,桌上有张便条,说菲利普·阿德勒来过电话。


第十九章


华道尔夫大饭店的舞厅里挤满了卡内基音乐厅的资助者们。拉腊在人群里钻来挤去,寻找着菲利普。她想起了几天前他们的电话交谈。


“卡梅伦小姐,我是菲利普·阿德勒。”


她倏地嗓子眼儿直发干。


“很抱歉,没能早些感谢你对本基金会的捐赠。我刚从欧洲回来,才听说。”


“我很荣幸那么做。”拉腊说。她得让他不停地谈下去。“实……实际上,我很有兴趣了解贵基金会更多的情况,也许我们可以见面谈谈。”


对方顿了一会。“星期六晚在华道尔夫有一次募捐宴会。我们可以到那儿见面,你有空吗?”


拉腊连忙扫了一眼日程表。星期六,她要和得克萨斯一位银行家共进晚餐。


她做出了果断决定。“有空,我很乐意去。”


“太好了。到时请到门口取票。”


拉腊放下电话时,激动不已。


到处都见不着菲利普·阿德勒的影儿。拉腊在偌大的舞厅里缓缓移动着,时而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于是这位一流的男高音说:‘克伦佩雷尔博士1,而今我只能唱出两个高音c了,您是现在就听听呢,还是今晚演出再听?’……”


1克伦佩雷尔(1885一l973),德国指挥家,以指挥贝多芬作品著称于世。


“……噢,我承认他指挥出色,他对力度强弱、音色变化的把握无与伦比……可是速度,速度!恕不恭维!……”


“你疯啦!斯特拉温斯基1的结构太严谨。他的曲子本可以由机器人作。他压抑情感。巴尔托克2则相反,他任凭情感的闸门洞开,我们于是沐浴在情感的潮水之中……”


1斯特拉温斯基(1882——1971),俄国作曲家。2巴尔托克(1881——1945),匈牙利作曲家。


“我就是不能忍受她的演奏,她弹肖邦的曲子,简直就是折磨人的自由演奏练习,支离破碎,哗众取宠……”


拉腊听不懂这些神密的语言。突然,她眼睛一亮:菲利普正被一群迷人的美人儿围着。拉腊从人群中挤了过去。一个动人的姑娘滔滔不绝地说:“您弹b降小调奏鸣曲时,我感觉到拉赫玛尼诺夫正朝我们微笑。您的音调、您的音色,您那温柔细腻的演奏法……太妙了!”


菲利普笑着说:“谢谢。”


一位中年贵妇人眉飞色舞。“我反反复复听您的唱片,天哪,那魅力真是无法抗拒!我觉得当今世界上您是唯一能理解贝多芬奏鸣曲的钢琴家……”


菲利普看到了拉腊。“噢,失陪了。”说着他朝她站着的地方挤了过来,拉住她的手。他的触摸激发了她的渴望。“你好,你能来我真高兴,卡梅伦小姐。”


“谢谢。”她环视四周。“人可真多呀。”


他点点头。“是的,想必你是古曲音乐爱好者吧?”拉腊想起了伴随她成长的那种音乐。《安妮·劳里》、《穿过麦田》、《家乡的山岗》……


“噢,是的。”拉腊说,“父亲从小就用古典音乐熏陶我。”


“我想再次感谢你的捐赠。你真是太慷慨了。”


“你的基金会听起来挺有趣的。我还想听听有关情况。要是……”


“菲利普,亲爱的!太棒啦!真了不起啊!”他又被人群围上了。


拉腊极力提高嗓门,好让他听得见。“要是下星期哪个晚上有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