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又被狠狠地抽在身上，撕裂的衣衫处，可以清晰地看到鲜血直流。

监管的头头在叫，“你们这些晋人，是最低贱的奴，记住你们的身份，除了建城墙，你们的责任便是日夜兼程，狗一样的赶工。”

低贱的奴？

监工的士兵又在叫嚣，“快去搬石头，采石，一个一个木头一样杵着干嘛？”皮鞭又抽了起来，那样冷烈的声音，刺激身上的每根神经。我咬牙强忍，吃力地搬着石头，一双苍老的手忽然过来帮我，我抬头，是位老大爷，看样子六十好几。

他低声说：“姑娘，我跟这监工熟识，等会我帮你说说情，看能不能换个轻松的事做做。女人哪里能做这个……”顿了顿，他又低低地说，“不过搬石头的女人好些，你不知道安排去做伙食的那些……全部已经……”

他没说下去，我却懂。就如刚开始，慕容俊的士兵把女人当狗一样提出去——那样的下场，更惨。

我的手臂突然被人攥住，再用力拽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狰狞的脸，脸上长长的刀疤，满脸的猥琐。他嘻嘻哈哈在笑，“这个女人……挺漂亮的，哪里弄来的？”士兵谄媚回话，“还不是附近，刺史要喜欢，可以拿去。”

刺史？

这猥琐的男人满意地点头，“替本刺史将这女人锁去房间。”他的手狠狠在我脸上揉捏，笑的更邪恶，“好好待她，别伤了这小脸。”他眉头直皱地瞥着我手臂，“这伤痕，啧啧，幸好不是在脸上。”

我缄默着任别人押走，士兵一路在窃窃议论。

“刺史大人，在这里捞了不少油水。”

“可不是，女人排队都可以排十里。”

他们回头将我上下打量，一双眼色迷迷。

“等他不用了，就轮到咱们了——”

“这货色，不错不错——”

会不会死在这里？心里突然忐忑不安。如果死在这里，怎么报仇？怎么去杀了那个男人？

脑里，又浮出那张脸——他现在一定很恨我，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毕竟我用匕首刺进他的肚腹，差点捅死他。

房间里很冷清，四处扫了眼，凶器很多，花瓶凳子，桌上放的碟子，都是可以杀人的东西。突然大手一扫，桌上的碟子立刻“啪”的一声，碎成无数块。弯腰拾起其中较大的一块，握在掌心。

门被人推开。那刺史色眯眯地走了进来，满身的酒气，熏的人直想吐。他在叫，“小美人。”那张猥琐的脸更是一副下贱样。

杀死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戒心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