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泪，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丝笑意，“我爱你。”

对，就是这三个字，万千次都说不出口的三个字。我重复一个字一个字在写，一遍二遍三遍，字字泣血，字字都来自肺腑。我听到心脏在欢快跳舞，我听到身体内的血液在畅快涌动，那是欢乐的音符，那音符拼成一个一个的字符，那是天地间最深情却包含山盟海誓，可以让海枯石烂，沧海变成桑田的三个字。

我爱你，慕容俊。

我永世不想再错过，如果这场爱情是毁天灭地的浩劫，那么我们一起承受。

他突兀俊脸飞扬，笑纹深深，“夏一，本王也爱你。”

我含泪点头，他将我紧紧箍入怀，颤抖地一字一句说，“夏一，就算明天就会死掉，就算下一刻，我们就会死尸无存，可是这一刻，本王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爱你，我们都要拼了生命来爱对方。”

眼泪还在涌。

他的手指颤抖地替我抹上眼角，温柔的，轻轻的，“不要哭。”他在笑，眼泪却扑扑在掉，“这三个字，这三个字足以让本王为你抛却性命，足以让本王为你们母子放弃一切，王位是什么，权利是什么？没有你们，这些虚无的东西在百年之后都是尘土，惟有你们，在死后，还可以刻在骨头上。”他箍的更紧，一字一句是轰然如雷，“惟有你们是我这一生的最大的幸福。没有你们，生命再辉煌也不过是万人仰视，自己却独自转身的凄凉。”

灼红的日光映在他脸上，细细如同无数金碎子铺展，夺目的炫耀。

我终于流泪开口，“我爱你。”我突然将双手拢在嘴角，朝这悬崖下，朝这无际的天地间大喊，“我爱你——我爱你——”眼泪在流，却是幸福的液体，我拼了全身的力气告诉这天下，“夏一爱慕容俊，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离弃。”

我转头，他低头，唇开始热烈地纠缠，喘急的气息足以抵挡一切寒冷。

山谷里传来回声，那声音一直在轰然入耳。

“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离弃——”声声回音传入耳，我们的吻更是热烈的似要融化彼此。如果可以这样爱，就算死亡我也可以毫无畏惧的摔碎。

策马回到府衙，大堂的红木椅子上，大哥与四哥已经等了许久。慕容俊与我十指交扣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哥看着我脸色惨白，黑色眸子一直是黯淡的死灰。四哥艰难叫了声，“夏一。”我紧张地吸了口气，膝盖“啪”的一声跪在地上，跪在大哥面前。大哥的目光溜到慕容俊的脸上，干涸泛皮的唇在发抖。我心酸叫了声，“大哥。”他盯着慕容俊只是不言语，脸色却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