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过道，“那难产，是他放你进来，我才得以生下晔儿。”他的双手背在身后，笑意全无，只是冰凉，“这些你早说过。”

“他饶了你几次，你一次机会也不给他。”

“本王实在搞不懂，你跟他到底是兄妹关系，还是有别的？”他突然赌气，脱口而出，“那次在邺城，石虎是不是逼你跟他真的发生了些什么？”

我震惊抬眼。

他不看我，只是别的过头继续，“要不然，他怎么三番二次要放过你，要不然，你怎么会替他求情？”

眼里蓦地一酸，我咬牙，晔儿在怀里弱弱叫了声，“娘。”我愤愤，“你怎么不说晔儿是他的野种？如果算时日也差不多！”他微张嘴，无话可说，我更是火冒三丈，“慕容俊，我告诉你，我跟冉闵不止一夜，还有无数夜，你不如连我也斩了。”我恼道，“干脆连晔儿也斩了。”

半晌，他才低声问，“本王斩冉闵，斩草除根，并没有什么不好。他一万能敌恪十四万，这样的人只会放虎归山。”

“他当初放了你慕容俊，也是放虎归山。”

“那是本王一生中的奇耻大辱，夏一，你怎么不懂？如果你爱本王，你应该能理解本王如何想置他于死地！你不希望本王血洗前耻？”

他咄咄逼人的问我，我看着他，只是说的伤心，“慕容俊，他是我跟晔儿的救命恩人，这样的恩情，比起你的耻辱，孰重孰轻？告诉我，我跟晔儿在你心里，比起面子仇恨，谁重谁轻？”他抿着嘴，不吭声。

婢女杵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殿外也是冷清，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啼声，一切平静的有些异常。

良久，他叹了口气，“那本王再依你一次。”我震动抬眼，他眼里一脉的深邃，“本王要说明白了，如果冉闵肯向本王称臣，让邺城抵抗士兵无条件投降，本王便饶他一命。如今本王去大殿，你也一起。”他转身而出，我抱着晔儿急步跟了上去。

大殿里众臣齐齐下跪，而众臣中央被铁锁团团锁住的冉闵只是站着，他身上还是触目的鲜血条条，衣衫破烂不堪，士兵踢着他的腘弯，可他还是站的笔直。

慕容俊发狠地捏着座椅端的手柄，目光溜到我脸上时皱紧了眉头。看得出他在强行压抑自己的怒气，他扬了扬手，“勿须跪了。冉闵，倘若你肯归降对本王称臣，邺城肯无条件投降，本王便饶了你。”众臣突然直呼，“王。”纷纷劝他，“万万不可。”“王，此人哪怕肯归降，焉知会不会生了叛逆之心。”

“请王三思。”

冉闵扫了眼众臣，一脸不屑，“对你称臣？”他仰天哈哈大笑，“我不像某些人，喜欢苟活在世。燕王，要斩要杀给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