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压制不了的沁出眼眶，像水似的涌出。

“唉。”慕容垂故作深沉的一叹，我白眼看他，眼泪涌的更急，只是因为这家伙的面容与慕容俊太神似。可是看着也好，虽然不是他，可是可以把这白痴当作慕容俊，这样就仿佛从未离开。

我将手伸向他，他直接将大掌提到我腋下，将我提上马。

他将我圈在怀里，声音低沉有力，“出发！”

马匹在急驰。而我，只是不停的落泪，熟悉的字句，熟悉的语气。我将身体柔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慕容垂的气息开始急促。我将耳朵贴在他胸膛，有力的心跳惶乱的传入耳，“怦怦怦”的响声就像无数夜里，慕容俊强硬把我的头按在他胸膛，让我听他的心跳。

“慕容俊……”我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他的嘴角在抽搐。

“慕容俊……”

终于，垂哥崩溃了，“你他奶奶的，臭女人，看清楚本王是霸哥，霸哥！慕容霸！不是王兄，你可要看清楚，别半夜偷爬上本王的床，诬陷本王……”

我不客气地用手肘往他腹部狠狠一顶。

“啊——”他吃痛地惨叫，咬牙切齿，“臭女人，你想找死？信不信霸哥直接把你给扔下马。真是好心当雷劈。”

我再次用力一顶，“啊——”杀猪的嚎叫，他终于彻底崩溃。我威胁他，“慕容垂，再敢吼我，信不信我再次弄死你？”他抓狂大叫，“天杀的女人！”声音低了一低，“那就，嗯，随便你！”每个字，却是从齿缝中迸出！

幽州城内戒备森严。府衙院落的青翠竹子上尚有晨雾，那一树的石榴树枝繁叶茂，花红似火。耳畔喧闹四起，阳骛率了将士风风火火赶到。

他见我时，摒退左右，叫了声，“段昭仪。”

我缄默，长久的沉默后，他笑了，不再打着恍惚，主动开口，“龙城危险重重，段昭仪肯来幽州，实在是臣之幸。”老匹夫，已经猜到我的想法，我跟着笑，冷冷的笑声刺耳，“阳鹜将军想必对龙城的一切了如指掌，既然如此，请好好安置，保我母子安全。”

“一定一定。”他态度恭敬，脸上笑容荡漾。

“吴王到——”

士兵在院外喊起，只见慕容垂跨进院子，站在那一树的石榴花下，阳鹜说，“臣先告退。”

院子里死寂下来，凄冷的微风刮过，火红的石榴花在飘落。慕容垂皱着眉头，身旁是大堆飘落的绿叶红花。

“咳——”他假咳，叫了声，“段昭仪。”我努力看着他，那样的五官，明亮的双眼，一分一寸仿佛都有慕容俊的痕迹。

努力着平复心思。

他说，“霸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