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族？”可足浑浮浮地退后一步，眼里一片的空洞茫然。我笑的痛快，用剩余力气撑住那口气，告诉她，“对十族，还没有人给诛十族，九族已经将你高祖到玄孙，旁系亲人都诛完了，十族，只怕是斩草除根，连熟识的人都不放过！”

她再次的退后一步，眼里恐惧毕露无疑。

头顶上繁沓的脚步声响起。

她抬头，脸色死白。我瞪着两旁身体有点发抖的士兵，怒喝，“放开本姑娘。”士兵双手蓦地一松，我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往通道走。通道两旁的墙壁上青铜灯的火焰烧的极旺，“哐”的一声大响过后，我看到无数士兵涌进，而那个男人迈着步子出现在监牢长长过道的拐角处，火焰的金色碎子洒了他全身，更衬的眉目俊朗。我走到他面前仰起头，轻轻将他怀抱。

他低下头看着我，目光倏地有火焰在燃烧，气息渐渐的凝重，叫了声，“可足浑氏！”一字一句，恐怖万分。可足浑“啪”的一声跪地，颤抖着声音叫了声，“王——”

他危险地眯着双眼，眼里嗜血的恐怖骇人，“告诉本王，你对她做了什么？”他扫了眼牢内，咬牙切齿，“那堆男人，被关的男人，你告诉本王，对她做了什么？”

他的胸膛宽厚温暖，让我感觉安全。

可足浑哭着腔，“王——本宫才是正妃——本宫才是您王子时娶的正妃——”

他打横将我抱起，紧紧的抱在怀里，面色却越来越难看。

所有人看着他在爆发的边缘，集体沉默，惟有紧张的呼吸声咻咻响在耳边。他低下头，目光在我全身打量，最后定在我脸上时，眼里有一倏闪过的心疼。我看着他熟悉渗肺的五官，看着他眼里少见的心疼，眼泪顿时滑落。我开口叫了声，“慕容俊。”眼泪更是涛涛不绝，“我以为，再也不能见到你。我以为我们再次错过——”

终于，一声暴喝从他嘴里传出。

“将可足一氏十族皆囚，三日后处死。”

十族——没有人灭过十族，为了我，他要灭她十族。

可足浑在尖叫，悲凄地喊了声，“王——”字字皆断肠，“本宫纵然有错，可是她并没有什么损伤，王，请您看在家父为国立过不少战功的份上，看在可足浑一氏一直忠心于燕国的份上，饶了臣妾吧。”

他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转身。

身后悲惨的声音还在纠缠，“王，饶命——王，饶了臣妾这次——”

牢内的过道窄窄，青铜灯的火焰还在哧哧燃烧，空气里刺鼻的阴湿味极浓。他心疼地看着我，眉头皱着，“那堆男人，对你做了什么——”我无力地回着他，“如果他们碰了我，你还要不要我——如果我被一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