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ARAHBROKAW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2:05
|本章字节:11800字
当我们平静地应对各种事件,甚至是那些突如其来,乃至猝不及防的事件时,我们展现出优雅;当我们以幽默来化解压力和困窘时,我们展现出优雅;当我们接纳周围其他人时,我们展现出优雅。优雅不是外表的漂亮,也不是芭蕾舞演员般的体态,而是慷慨、宽容,是面对艰难生活时的从容淡定。
在脆弱无助的时候依然保持优雅,要做到这一点绝非易事。这需要我们叩问内心,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向深爱的人伸出求援的手,深信更完善自我终将渡过难关。其实,对于本书在后面将要探讨的诸多议题,如友谊、家庭、职业、冒险、灵性追求等,我们都具有一定程度的掌控力。然而,也有一些问题,比如外貌的衰老、生育能力的丧失,以及罹患癌症等,我们则无法控制。
为了有助于在压力下培养优雅,我经常采用下面这个能让大多数女性感同身受的比喻。你可以想象,自己正在赶赴重要约会的路上,突然遭遇了可怕的交通堵塞,前面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你寸步难行,知道自己将被困住一段时间。这时,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紧紧抓住方向盘,血压上升,对令自己即将爽约的局面勃然大怒,诅咒引起事故的司机;要么深呼吸一下,接受目前的事实,重新调整约会时间,你可以拿起电话与老朋友叙旧,或者听一段令人放松的音乐。
生活就像高速公路,时常会有交通堵塞、事故、暴风雨和堵在路上的其他司机,这些时常会妨碍我们的计划,造成我们的生活失衡。不可预测性是生活的常态。因此,在生活中,重要的不是我们是否遭遇挑战,而是我们怎样应对挑战。相信我,我并不是宣扬“不要担心,快乐起来!”或是其他安慰性的口号。我是想让你意识到,对于那些无可避免的意外事件,你其实拥有多种选择。害怕变化意味着你将自己置于被动的境地,就像面对交通堵塞徒劳地发脾气,毫无益处。与此相反,你其实可以选择优雅地应对,坐回座位,调整预期,享受这段意外获得的独处时光。
一、为什么衰老让我们如此恐惧
女性在接近四十岁时,对优雅最常见的挑战就是外貌上的变化。我们的外貌都不可避免地变得衰老。
环顾现代文化对于青春和魅力的诠释,我们很快就能理解,为什么女性对于外貌衰老会感到如此焦虑。随便翻看时下任何一本时尚杂志的广告,各种青春期和二十岁左右的女性形象铺天盖地,展示着所谓“美丽”的标准(柔化、数字化处理过的浓妆艳抹)。很明显,这些广告的言外之意是,年老的女性不值得瞩目。
当然,这一趋势确实慢慢有所改观。好莱坞的银幕一直欢迎四十、五十,甚至六十岁的女性,像桑德拉·布洛克、霍莉·亨特和格伦·克洛斯。如今,我们在某些广告中也能看到年老的女性。但谈到美丽,我们的社会观念显然仍倾向于年轻女性。
随着精神和情感日趋成熟,我们渐渐意识到,过于看重外貌并不是一种健康的价值观,人的终极价值来源于皮肤之下更深层次的
地方。我们开始向内在探寻,通过寻求内在本质来认识自我,而不再以外貌去评判自己和别人。我们也意识到,美更多地源于我们的作为——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付出、为家庭朋友的牺牲——而不是我们的长相。
从追求外在美到提倡内在美,从追捧火辣的外表到推崇优雅的内涵,尽管一场场相关的社会运动正在展开,但对很多女性来说,要在日益衰老的同时调整心态,坦然接受外表的变化,仍不是件容易的事。当然,四十岁之前,很多女性已经在进行保卫美丽的战役。我们中绝大多数在中学低年级就尝试过节食,或至少是为体重担心过。我们在二十多岁或是三十多岁时已经形成(或者未能形成)健康的自我形象。我们中的许多人将控制体重视为终生的战役,一直将自己的体型与模特、明星对比,一直挣扎着要减掉这些不想要的额外体重。
将近四十岁时,生育过孩子的女性发现,自己身上留下了怀孕和生育的痕迹——妊娠纹和下垂的胸部。面对日益增多的皱纹,我们不免觉得,自己看起来真的像个母亲了。
为什么外表的衰老会让我们感到如此恐惧?首先,这是我们宿命中无法逃避的趋势。当然,人们对于美丽衰退的恐惧程度不尽相同。许多女性在结婚一段时间后,开始对自己的丈夫不放心起来,既然当年他会被她二十岁时的美腿雪肌所吸引,那他如今对三四十岁年老色衰的妻子兴味索然也在所难免。她们担心丈夫会把目光转向婚外——那些同样有着美腿雪肌的二十岁姑娘。而同样,单身的女性也担心,不会有男性愿意与年近四旬的她们约会,因为她们将很快被挡在文化中“美丽”的年龄门槛之外。
作为女性,无论我们在自我、家庭、友谊及其他感情方面多么理智,我们仍会担忧自己的外貌。魅力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这也是非常正常和再自然不过的,毕竟我们是社会性动物。我们想要保持美丽,不仅是为我们的伴侣、朋友或同事,也是为我们自己。我们想尽可能做最好的自己。因此,问题不在于我们是否面临外貌变化的挑战,而在于我们选择如何去应对这些挑战。
来自威斯康星州麦迪逊的萝莉·拉森,四十一岁,是一名护士。过去,萝莉肥胖的身体不仅严重威胁她的健康,也给快乐的家庭生活蒙上阴影。萝莉妹妹的英年早逝,带给萝莉很大的触动。她开始改变自己,积极减肥,展示了四十岁应有的状态。作为永远的“胖姑娘”,萝莉在学校时就常遭人取笑。她总是戴着眼镜,穿加大码的裙子。而妹妹克丽丝则身材高挑,拥有修长的美腿和橄榄油般亮泽的皮肤。萝莉嫉妒妹妹的苗条和天生丽质,也嫉妒父亲对妹妹的偏爱有加。
为了弥补自己外形上的不足,萝莉在各方面都努力做到最好,要让自己成为完美的女儿、完美的学生……她以第二名的成绩从中学毕业,进入大学学习护理专业。肥胖令她缺乏自信,可她还是想尽办法试图取悦他人。萝莉曾有过几段恋爱经历,但她怀疑自己无法遇到真爱。不过,她真的遇到了。为赚取学费,萝莉在课余兼职从事护理工作。在护理一名五十岁患中风瘫痪的男士期间,两人逐渐熟识。
这位男士说,他有意将萝莉介绍给自己的儿子马克。可萝莉却说:“不可能!男孩们都不喜欢我。”可有一天,男士还是故意安排了两人的碰面。在萝莉工作的时候,马克走了进来。结果,两人很是投缘。两年后,他们结婚了。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共同生活了十八年,有三个孩子。
三十五岁时,萝莉对自己的家庭生活非常满意,但对自己妇产科护士的工作感觉厌倦,对日益增长的体重也感到痛苦。这一年,她的妹妹克丽丝自杀了。萝莉非常震惊。萝莉一直觉得,在妹妹的美貌面前,自卑郁闷的是自己。她甚至不知道,克丽丝生前饱受抑郁之苦。
不用说,萝莉因妹妹的去世遭受了重大的打击。为了纪念克丽丝,萝莉更为积极地充实自己的生活。她开始控制自己的体重,想让自己跟妹妹当年那样,苗条而充满活力。她留出更多的时间跟孩子交流互动。过去,克丽丝常带着萝莉的女儿布鲁克一起慢跑,沿着大学校园跑到博物馆,萝莉则老是窝在家里,为自己的体重发愁。后来,萝莉的健康出现了危机。医生告诫说,因为肥胖指数高达四十二,她的预期寿命可能会较短。她身高五英尺三英寸,体重二百九十二磅,有2型糖尿病和高胆固醇的症状,常年腿疼。萝莉意识到,自己必须采取非常规措施,才能减掉体重。克丽丝自杀后第二年,她选择做了胃旁路手术。这对于她和丈夫都是个艰难的决定,因为手术费花费了几万美元。但他们一致认为,如果手术有效,这笔花费是值得的。“我以前没少尝试各种节食的方法,”萝莉解释说,“十岁时,我就第一次光顾体重检测中心,可什么也没坚持下来。为了减肥,我几乎用过所有方法。”
一开始,萝莉觉得自己难以忍受手术的过程,她说:“手术两周后,我哭着问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我没法享受美食带来的乐趣了。”但手术后六个月内,萝莉的体重减掉了一百磅。接下来的六个月内,又减少了五十磅。
萝莉知道手术不能解决一切。在最初减掉体重的期间,人们的胃口通常又会好起来。为了保持体重不反弹,萝莉制订了一个锻炼计划,并一直坚持。一开始,她几乎不能从家门走到邮箱。后来,她加入了一个健康俱乐部,开始锻炼,从五分钟、七分钟,到十分钟、四十五分钟。她也注意饮食,减少碳水化合物的摄入,多吃蛋白质和蔬菜。萝莉下定决心,要过上健康的生活,她在手术后五年内一直保持着减掉的一百五十磅没有反弹。
后来,萝莉离开了原来的工作,去了另一家医院的急救室。她想要成为一名急救室护士。减肥手术前,萝莉还担心自己行动不够敏捷,体能跟不上,不能胜任这一工作。如今,她非常热爱急救室的工作,认为这更具挑战性。最重要的是,萝莉越来越享受生活。减肥之后,她更喜欢享受家庭生活的自由,一家人可以一起去公园散步或是远足,而不是老坐在一起吃东西或看电影。
萝莉谈起丈夫马克时,自豪之情也溢于言表。一年前,她给他看自己以前的照片,照片里的她比现在大一号。她问他:“我之前这副丑样子,你怎么会被我吸引呢?”而马克的回答则让萝莉不禁哽咽——“我可不这么认为。我看到的不是一个胖女人,这不重要。我看到的是真正的你。”萝莉知道自己多么幸运,拥有一个如此让人羡慕的丈夫。可她为了改变自己所做的一切,倒不是因为丈夫,而是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也为了她的妹妹克丽丝。
2008年11月,萝莉骑着女式自行车穿越了南加利福尼亚,来庆祝通过改变生活方式重拾健康。在山脚仰望陡峭的山峦,她也曾发愁如何才能成功越过,但她转念又对自己说,“克丽丝会成功越过的,就像她让我手术成功一样”,“我知道,克丽丝正在天上看着我,对我微笑”。
整容手术
对于衰老的恐惧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女性预防衰老的驻颜术可以追溯到古埃及。过去的手段主要都是些预防性的措施,而现代技术给了我们比以往更多的选择。许多女性在一生中都愿意保持她们自然的样子,而另外一些女性则选择了更为激进的美容手术。
一些人可能会认为,女性决定通过医疗干预手段来改变外貌显得过于自恋。但是,如果一个女性,她本来拥有年轻人般的活力,但基因却让她加速衰老,这种明显的矛盾,会给她的内心造成怎样的影响呢?因为基因的原因,她经历了眼皮松弛、胸部下垂、产后腹部臃肿,头发也过早变得灰白,但她的心仍像年轻时一样活力四射。这样一个女性接受整容手术,或是去染头发,让外貌看起来和内在活力更加匹配,这怎么能说是不道德、徒劳的,或者自恋呢?
作为女性,为了防止衰老、保持美丽,而去寻找驻颜的手段,这有什么可羞耻、内疚的?考虑到她们所面对的社会压力,我觉得根本不应如此。我们不得不承认,年轻又有朝气的外貌无法常驻,永葆青春只是神话。在三十岁后期、四十岁前期,外貌的明显衰老成为很多人的一大忧虑。这种忧虑是有心理基础的,比如,担心自己外貌会对潜在的或者实际的伴侣不再具有吸引力。做美容手术是个人选择,重要的是自己能坦然接受。
雅克·菲特,五十三岁,她的故事发人深省。作为制陶艺术家、中学教师和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从五十一岁开始冲浪运动。经过两年的锻炼,她看起来俨然一个水上运动健将。当她告诉我,多年以前,她也曾遭遇过形体问题时。再看着她那匀称硕长的身材,我感到非常吃惊。雅克有着一头卷曲的金色短发和一双碧蓝的眼睛。她在科斯塔梅萨长大,看起来有点儿像典型的加州姑娘。孩提时,她是个假小子,在街道上和男孩们踢足球,骑自行车去沙滩,爱跳摇滚舞。在高中和大学时期,她经常跑步。成年后,她参加过三项全能和十公里跑步竞赛。雅克说:“我非常有实力,虽然也会遇到失利的时候,但只要加强训练,就能发挥百分之一百一十的实力。”
尽管年轻的雅克崇尚运动,充满自信,但她对自己的胸部尺寸却很羞涩。中学时男孩们称她为飞机场,这一经历给她留下了阴影。十几岁时,雅克考虑过使用带胸垫的内衣,她对其他女性丰胸的举措不置可否,只是觉得自己不大可能将外来异物放进自己的身体里。
然而,雅克对自己身体并不满意。直到几年前,她那十几岁的跟她一样平胸的女儿对她说:“我不穿带胸垫的内衣。我不在乎,因为这就是我自己。”雅克想,“自己宝贝嘴里居然能说出这些话来”。她索性扔掉带胸垫的内衣,彻底接受了自己平胸的事实。
如今,她已经五十多岁,她几个朋友的胸部也变小了。“我很高兴,自己没有这些像脂肪一样的、左右晃荡的袋子了!”她说话时眼里闪着一丝光芒。“运动时,我觉得还是胸部小一些比较好。不论是跑步或者冲浪,都不会有多余的重量来妨碍我。我的“女儿们”(指***)表现得很好,我丈夫一样非常喜爱它们。我达到了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苏珊娜·格林住在纽约。她长大后,有着一头“犹太式的、金属丝般桀骜不驯的浓密黑发”,还有一个很突出的鹰钩鼻。她对自己的长相挺满意的,她的家人却不这么认为。四十三岁时,苏珊娜的外貌成为一个很突出的问题,于是她决定以此为题材拍摄一部纪录片。从小到大,苏珊娜的鼻子和头发一直颇受母亲和玛姬姨妈的数落。比如,有一次,玛姬姨妈就发了一段语音留言给她:“亲爱的,鹰钩鼻不算什么。到医生那里去,他们能搞定。”另外一次,玛姬又称苏珊娜的头发为“飞不高的鸟儿们的鸟窝。”
直到三十一岁,父亲去世,她依旧单身,她才觉得两位女性长辈如此关注她的外貌,其实变得有点儿病态。苏珊娜说:“她们固然是出于好意,但这给我改善外貌和找男朋友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这让我觉得自己比实际状态更孤独和可怜,甚至陷入了抑郁之中。”最终,事情有所改观,苏珊娜认识到,她可以选择让整个事情显得幽默可笑。她用悦纳的态度对自己说,“严肃的、令人沮丧的环境可以变得有趣和积极”。虽然没有制片人的经验,苏珊娜还是开始拍摄这部关于她的鼻子、头发和玛姬姨妈的纪录片。四十岁那年夏天,苏珊娜参加了影视艺术学校的纪录片制作课程,并紧接着启动了自己的拍摄。她想弄明白,玛姬姨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是什么样的经历,使得她对这么肤浅的事情抱有如此强烈的意见?为什么她会如此关注苏珊娜的外貌?姬对她本人又是怎么看的?“在我的拍摄过程中,答案揭晓了。”苏珊娜大笑着说,“看看玛姬姨妈想尽方法劝我割掉鼻子里肿包的那股认真劲儿,你会以为她在谈论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在联合国签订和平协议的事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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