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当砸蛋遇上扯淡李咏这孙子都这岁数了,还挺红!

作者:李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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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人物·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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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7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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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4866字

新节目有了名字,叫《非常61》。


为什么叫“非常”?因为在我们的舞台上,普通百姓也散发出明星的光芒,不同寻常。


“61”就更好领会了,练兵六日,用兵一时,正好又是每周日晚上播出。横不能叫“非常大礼拜”对吧?


我跟“7”有缘,说来很巧。我的大学宿舍是7号楼,我的第一台汽车尾号是7,我家的门牌号是2701。《幸运52》,《非常61》,加一块儿还是7。


我就是奔着大俗特俗去的,公然站在舞台上向全国人民喊话:“现在就拿起手机,发送短信,只要1块钱,万一砸出个数码dv呢?万一砸出个海南双飞呢?”


您听这话,搁观众耳朵里是中听、亲切,搁长官耳朵里,保不齐就是找事儿啊。


要命,长官不高兴了,“这话你也敢讲?多强调精神财富好不好?”


“我这都是大实话啊。”我苦着一张脸,替自己申辩。


谁说不是呢?老百姓给电信行业做那么大贡献,一条短信顶平时十条,就为了图个吉利。这些钱也没装在我兜里,不都上交中央电视台了吗?那么多商家都上赶着给节目提供奖品,咱回馈老百姓有何不妥?天天就受教育啊?


当然,我纵有千般道理,在长官看来也是胡搅蛮缠。就因为这,节目播出不久,“砸蛋”环节被挤出了黄金档。有点儿想不通。


窦文涛说过这样一句话:“找不到快感就去找真理。”君不见我身边,藏龙卧虎。真理、公德、道义,全让小白、小崔等各位老师扛了,轮到我做节目,真不知道还能扛什么,只好找幽默吧。


小崔是冷,小白是冷上加霜,我就当那冰雪过后明媚的阳光,最灿烂的还是咱党中央。


我愿意逗大家笑。逗了这些年,大家看见我就想笑。想当初,胡玫导演还邀请我演孔子,说孔子就长我这样,瘦长脸,小眼睛。我演他基本不用化妆,粘一绺山羊胡子就成。人贵有自知之明,得亏我没言声。


图82:“万一砸出个数码相机呢?万一砸出个海南双飞呢?”


我喜欢沸腾,希望现场“爆起来”。电视机前的观众假如正在按顺序翻频道,翻到这儿,至少会停留一下,“这都吵吵什么呢?”只要内容衔接得好,或说后期剪辑得好,观众就可能多停留三分钟。只要停留三分钟以上,嘿嘿,对不起,您已经作为“样板户”被纳入进来了,收视率“呗儿”的一下,再攀新高。


每回录节目,我从楼上化妆间出场,全体观众起立,手中棍棒狂舞,齐声欢呼:“李咏!李咏!李咏!”


我感动得了不得啊!既然假充文人,我也不忌讳酸词儿了:主持人做到这个份儿上,夫复何求?


我顺着一个旋转楼梯就往下跑,有音乐,有鼓点儿,不由自主就越跑越快,因为大家的掌声越来越热烈,呼声越来越高。楼梯上光线很暗,好几次我脚下一个踩空,连滚带爬就骨碌到观众们面前,也挺好,省时间。


“谢谢大家把这么宝贵的时间给了《非常61》。你们旷课的旷课,旷工的旷工,有的还耽误了约会。既然到这儿,我只有两个请求,第一,别把自己当外人,进了演播室,就都是演员,我们共同努力。电视机前还有更多的观众,气氛靠谁?就靠你们了。”说到这儿,我给大家鞠个躬。


“录节目中间,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可能不会像你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么顺当。放心,会留给你们足够的尿尿的时间。”


“我们一会儿会有一个开场舞蹈。那位小伙子,你坐得低啊,姑娘们一转圈儿,那裙子就忽扇起来了,你眼睛别给我犯直啊!”


“有什么意见请举手说,别上台抢话筒,也别给我使绊子。否则别怪我让你在全国人民面前出糗!”


最后,再补充一句大实话:“今天,我希望诸位高兴而来,满意而归。我尽可能地带给你们快乐。请大家热烈欢呼,能多热烈就多热烈!为什么?我就是想通过你们的欢呼让电视机前的全国人民都知道,李咏这孙子都这岁数了,还挺红!”


这就是我的开场白。


我压根儿没把这地方当成“演播室”,我当它是“夜总会”。谁呼哨打得响,谁带头嗷嗷叫,我说谁是雷锋,要的就是这架势!


我在节目里一向有个主张——伺候人民。您可以理解成“为人民服务”,但那不是我说的,是毛主席说的。


既然伺候,就要伺候到位,童叟无欺。三岁半的孩子上台,我跪着跟她讲话。是,我的衣服考究,牛掰,镶满了施华洛世奇的钻。那我也跪,跪掉了也不心疼。只要孩子开心,只要孩子的爸爸妈妈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大姨大舅看着开心。


观众们都很热情。我被他们围在中间,领子被扯开,扣子被扯掉,都是常事。没关系,我回家缝去,大不了下回再换一件。


谁让您是我的衣食父母呢?


图83:伺候人民——我乐意!


好多人爱看我的节目,但是叫不上我的名儿。有一次我在机场,一个小伙子指着我,冲同行的伙伴嚷嚷:“哎,这个人,这个人就是那个人!”


还有好多人,倒是知道李咏这名儿,节目有时却对不上号儿。他们不管《咏乐汇》叫《咏乐汇》,叫“那个吃饭的节目”;也不管《非常61》叫《非常61》,叫“那个砸蛋的节目”。


说实话,我特别感谢他们。在我心目中这已经不叫“厚爱”了,而是“大爱”。说白了,他们没拿我当外人儿。


说着话,台里又开始忙春晚了。长官见到我说:“准备啊!”


“跟我有啥关系?”


“你们两口子带着两个强势团队,不上可惜了!”


“这和团队有啥关系?”我作兴趣盎然状。


“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让我想想啊,明年是2010年……”我掐指一算,“哟,想起来了!您说,我在演播大厅的房顶上,挂他2010颗大金蛋,行吗?”


开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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