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译〕就像我开始说过的，在结束之前，我要提醒诸位，伟大的任务与和平的责任要求我们付出最大的力量，召唤我们去建设持久的和平。我们现在以及将来都要为它付出我们火一样的热情，杰出的才能和创造的智慧。改善我们的生活，开发我们的资源，向丰茂的田野和贸易市场索取，供应我们的人民以及全世界的人民以满足他们日益增长的需求。以我们的矿山、农场和工厂的产品，以我们思想的结晶，以我们的才干造就的成果去丰富我国及全世界的贸易。现在以至将来，这些都将不断要求我们去注意并为之付出热情。我们力求在我们的生活中表现出来，作为一个国家，其自由和具有鼓舞性的精神解放将对社会、个人、国家以及人类作出伟大的贡献。

使世界各国之为政者皆若威尔逊然，则此空前之恶战决不致出现于二十世纪之中也。

美国今得威氏为主，辅以白来恩（wmjbryan，亦今日之理想家），故得逍遥局外，不与闻战事。若罗斯福在白宫，则国事未可知矣。

五一、歌德之镇静工夫

（十二月九日）

德国文豪歌德（goehe，马君武译责推）自言，“每遇政界有大事震动心目，则黾勉致力于一种绝不关系此事之学问以收吾心。”故当拿破仑战氛最恶之时，歌德日从事于研究中国文物。又其所着《厄塞》（essex，剧名）之“尾声”（epilogue）一出，乃作于来勃西之战之日（见《年谱》一八九页）。

此意大可玩味。怡荪尝致书，谓“以鞠躬尽瘁之诸葛武侯乃独能于汉末大乱之时高卧南阳者，诚知爱莫能助，不如存养待时而动也。”亦即此意。

吾友韦莲司女士素习画，自欧洲战事之起，感愤不已，无意学画，贻书纽约红十字会，自效为军中看护妇，得报书，以女士非有经练之看护妇而却其请。女士益感慨愤懑。余以歌德之言告之，以为人生效力世界，宜分功易事，作一不朽之歌，不朽之画，何一非献世之事？岂必执戈沙场，报劳病院，然后为贡献社会乎？女士以为然，今复理旧业矣。

吾友匈加利人骆特（herma

roh），自战事之起，愤美洲舆论之偏袒“协约之国”（英、法、俄也），每斤斤与人争论，为德奥辩护，哓哓不休，心志既专，至不能用心学业，余感其爱国之诚，而怜其焦思之苦，至于憔悴其形神也。今日遇诸途，亦为言歌德之言。骆特君请尝试之，不知其有效否也？

五二、再与节克生君书稿

（十二月十一日）

youaskme“ifhereisnoinhelifeofjesussomehingmorenoeworhyhaninhedeahofsocraes，howareweoaccounforhefachahedeahofjesusoccupiesapcesomuchrgerinhehoughofheworldhanhedeahofsocraes？”“inhehoughofheworld？”imayberuehainhereligioushoughofheworld，hedeahofjesusmayoccupyanimporanpcebuinhephilosophicalhoughofheworld，hedeahofsocraessurelyoccupiesanequallyimporanperhapsmoreimproanpceashedeahofjesushedeahofjesusfoundedareligion；hedeahofsocraesfoundedaphilosophyhisphilosophyhashadaremendousinfluenceuponhegreekandromanworld，andinhemodernimeuponourownworldheidealofhemodernworldisnolongerhechrisianidealofselfabnegaion，buhegreekidealofselfdevelopmen；nolongerhechrisianidealoffaih，buhesocraicidealofruhruhforwhichsocraesdied！

iadmihaohechrisianshedeahofjesusdoesmeanagreadealmorehanhedeahofsocraesbuwhy？because，iseemsome，cenuriesofpowerfulradiionhavemadeisohedifferenceisdueoheradiionalrainingofhebelieveriissomehingpurelysubjecive，andhasnoobjecivevalidiy

yousay（inchapon“heheroismofjesus”in“greapicuresasmoraleachers”byhejackson），“wihsocraesiwasmerelyheauesionofhisowndeahwihjesusiwasheproblemofsinandisforgiveness”haisnoruesocraes，problemwasnomerelyhisowndeah

socraesdiedforruh；hesoughruhandfounddeahheoffendedherespecablepeoplebycallingheirconducandmoraliyinoquesion，bybelievingha“alifeunexaminedisnoworhliving”hewaspersecuedinhesamema

erandforhesameoffenceasjesuswaspersecuedbeforehisdeah，hisfriendsofferedohelphimoescapehisherefusedbyhisdeahhegaveanexampleohiseachingha“nolife，buagoodlife，isobevalued；”nodeah，buunrigheousnessandwlessness，isobeavoided

hadhegreekpeoplebeenasreligiousashejews，hadcrio，phaedo，andpobeenassimplemindedashefishermenofgalilee，hanhesocraiceachingsemphasizedalilemoreonhesupernauralhanheydid，

socraicismwouldhavebeenareligion，andsocraeswouldhavebeenagod

idonodenvheheroismofjesus，buica

obelileheheroismofsocraes

〔中译〕你问我“设若耶稣之死不比苏格拉底之死更引人注意，那么对于耶稣之死比苏格拉底之死在世人心中占据更重要的位置，你如何解释？”“在世人的心中？”还不如说在宗教徒的心中，耶稣之死占据了一个更重要的位置来得更确切一些。但在有哲学头脑的世人心中，苏格拉底之死与耶稣之死占有同样重要的位置或许前者比后者更重要。耶稣之死建立了一种宗教，而苏格拉底之死建立了一种哲学。苏格拉底哲学对于希腊和罗马世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这种影响一直延续至今。现今世界的理想不再是耶教的克己，而是希腊人的扬我；不再是耶教的信仰，而是苏格拉底的真理，苏格拉底为之奉献生命的真理！……

我承认所有耶教徒都看重耶稣之死而不看重苏格拉底之死。为什么呢？以余观之，这是几个世纪积累起来的强大传统使之然……是信徒们的传统教育使之然。这纯粹是主观的原因，决没有半点客观的真实性。

你又说（见he节克生君《伦理教师的大图像》中《耶稣的英雄主义》一章）“苏格拉底之死只是他个人的事，而耶稣之死却关系到罪与恕的问题。”这是不确实的。苏格拉底之死并不仅仅是他个人的事。苏格拉底是为真理而死。他寻找真理，却找到了死亡。他触怒了权贵，因为他说他们的行为和道德值得怀疑，因为他相信“非经反省的生活是不值过的”。他与耶稣一样因触怒权贵而死，连死法都一样。在他死前，他的友人提出要帮他逃走，却遭到拒绝。他曾说过：“赖活不足取，只有不苟活才有价值。死也不足惧，只有死于不义才可怕。”他身体力行了他的这句话……

设若希腊人像犹太人一样信教，设若克里图，菲多和柏拉图如同加利利的渔人一样头脑简单，设若苏格拉底的教义不是注重现世，而是稍稍看重一点来世的话，苏格拉底主义早就会成为一种宗教，苏格拉底也就会是上帝了……

我并不拒绝耶稣的英雄主义，但是我也无法诋毁苏格拉底的英雄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