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降兵河套痛宰漠狼人箭合一战神惊世(2)

作者:冯增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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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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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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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1634字

功夫不负有心人,蒙恬还真就被几个斥候们掌握了出行的规律。蒙恬这个出行规律其实都是不经意间养成的。秦军驻扎在阴山脚下,山南有条大河向东,山前小河遍布,其中一条小河是从青河谷流出来的,人们习惯称它小青河。小青河比较靠近壁垒森严的匈奴军团,但位置又十分偏左,是个山湾处。蒙恬几乎每天早晨都带着一个近卫来到此处遛黑风汗血宝马。时日长久,主人和黑风马对此地自然就有了一份情感,而齐齐措派出去的斥候就这样掌握了蒙恬的出行规律,并意识到这是一个可被利用的机会。齐齐措内心一阵窃喜,他决心活捉蒙恬……于是他想到了遮日休,这个家伙一身本领,就是无人能正确地引领,似乎从来没有机会施展出自己的强项。


心里有了如意打算的齐齐措,就在前天专程到监牢去看望在押的遮日休,还给他带了许多好吃的食物。齐齐措打开吃食,冲着仍然一脸疑惑的遮日休笑了一下说:“怎么,不相信我会来看你?”遮日休虽说是对别人傲慢无礼,但对巫师却也十分尊重。他苦笑了一下诚恳言道:“遮日休往日无知愚钝,不识好歹,做过许多愚蠢事,让巫师大人见笑了。”“算了,都是性情中人,年轻人难免有犯错的时候,只要知错能改,你仍然是我大匈奴第一勇士。先吃吧,咱们边吃边谈。”齐齐措说着,递给遮日休一支烹香的鹿腿,又解开各样水果袋。遮日休哪里还能抑制住饥饿的欲望,大咬一口,香甜地咀嚼吞咽。


齐齐措等他吃饱喝足,随口说道:“咱们的对手可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你一定要先保养好身体……”“对手?……巫师大人是不是在说蒙恬?”遮日休果然对蒙恬这个名字十分敏感。齐齐措心中暗暗窃喜,遂笑笑说:“你是帝国第一勇士,战功赫赫,确实无虚,我敢打保票,匈奴帝国没有谁能比你更了解蒙恬了。”遮日休凝神聆听,然后说:“巫师大人说得不错,我是比任何人更了解蒙恬,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要不是因为他,骄阳也不至于这样对待我,我非亲手宰了他!”齐齐措笑着说道:“年轻人,不要急躁,你过去就是因为犯了容易急躁的毛病。我虽不才,也愿助将军一臂之力,以报此仇,如何?”遮日休一听兴奋异常,眼睛直直地盯着齐齐措,连连说:“真的?真能助我杀了蒙恬?”“不要急,不要急嘛。”齐齐措有意磨炼遮日休的性情,“这件事情等时机成熟,我会通知你的。好吧,你早点歇息,明天我亲自找大单于为你求情,一定说服他将你放出来。你为我大匈奴立功的时刻到了,我先走了。”遮日休眼看着齐齐措出门离去,他激动得竟一夜未曾合眼。


“大单于传见遮日休将军……”大帐外一连声地喊,喊声穿过整个隆冬,好像整个匈奴帝国都是遮日休将军的名字。这个一身武功却内心奸诈的家伙,在关系到匈奴帝国存亡的关键时刻,让大单于想起了他——那个至今还被关在囚室的外甥。更重要的是昨天巫师齐齐措来过,说既然战事不断,可以把匈奴第一武士考虑放在要害位置上为帝国立功,建议不再将他关押。头曼眉头一皱,思忖片刻,答应先放人。


此刻,遮日休再次被放出来,仰头看着久违的高原阳光,户外空气清新得不能再清新了。他深深吸进一口,品着其中醇正的气息。当年出师,师兄弟们和更多江湖头号人物曾不止一次预言:遮日休将来定然是大匈奴帝国第一位武士……唯独师父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遮日休离开前最后向他老人家拜别的时候,师父才说:“徒儿,把心性儿改一改。”性格跟做人处事有关系吗?遮日休从未认真思考过,唯有最深的理念是:我乃当今匈奴第一高手,无人能敌,谁能奈我何?


但此时此刻,遮日休却是一副神情沮丧的表情,他走向大单于大帐,后面跟着两个随从。迎面跟骄阳碰个正着,遮日休那迷离沮丧的眼睛立刻跳动起蓝色的火焰,这是他每次见到骄阳而不能自持的。究竟这个表妹有什么魅力之处,遮日休是形容不出来的,仅仅只是一种感觉,或者是直觉。两个人都停止了任何动作和表情,只留下专一的注目,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过程,两个人的爱恨情愁就好像已经演绎了一个世纪。在骄阳的眼里,表兄遮日休要是去其粗野,只要稍稍带有某种矜持的文雅,她恐怕早就是这个男人的怀中至爱了。可惜,他出生就注定是一个粗犷的、勇往直前的军人,根本不会哄女人的那一套,而世上哪个女子愿意忍受男人的粗野行为?至少骄阳是不会的。骄阳早就对他死心了,因而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朝不同的方向去了。遮日休放慢脚步,盯视着骄阳那越发娇倩的身影,不由地下咽着口水,这个表妹他是难以降服的……可她终是要嫁人的,我倒要看看匈奴帝国里,哪个不怕死的敢娶她……


“赶紧走吧,大单于还在等着你哪!”身后的随从催促他,这使他很不高兴。“末将参见大单于!”遮日休进帐,单膝一个拱手大礼。头曼单于和众王公大臣好像都是一副翘首以盼的神情。但那些表情是非常复杂的,甚至还有更多的不信任因素。遮日休感到一种来自遥远帝国的无限重压,压迫得他很难再昂起高傲的头颅。


头曼单于面对自己的外甥,既有无限爱怜,又怒其不争气,遂高声喝道:“遮日休,知错否?要是你仍不知错,那我只好将你继续关押……”“末将知错,知错……”遮日休已经领教够了被关押的难受滋味。头曼单于赞许道:“很好,大丈夫何患无妻,应该把心思用在建功立业上,骄阳她自然不会慢待于你。我乃一国之君,一言九鼎,仍然不会改变决定,但前提是你得让她心甘情愿才好。骄阳的脾气你也知道,她要是不愿意,是宁死也不会屈服的。你总不能强逼她与你成婚吧!”遮日休一个劲点头,心里再次踏实了:“是,大单于,末将明白……”“遮日休听令!”头曼单于高声下令。“末将在!”遮日休立直身体,双眼炯炯有神。这个家伙骨子里就只有战争、女人、美酒……头曼继续他的命令:“即日起,遮日休为先锋,升为左领谷蠡王,所部控弦之士五万,点齐人马,帐外待命!”遮日休听闻,气血上涌,丹田吐纳,深施一礼:“末将遵令!”


从大单于大帐出来,遮日休从内心以为他自己再也不是过去那个遮日休了,再也不是那个见了漂亮女人就追,动不动就跟人瞪眼睛、发脾气的野蛮任性的家伙。他决心要为舅舅争口气,要让表妹骄阳改变对自己的看法,真心实意地爱上他,同时他决心要血洗过去所受到的耻辱,尤其是要洗刷掉蒙恬那个家伙带给他的耻辱。从某种程度上说,还有夺妻之恨……遮日休领命完毕,径直去找巫师齐齐措……


由于是巫师齐齐措做工作,头曼单于听从了建议,这才放出了和蒙恬有夺爱之恨的遮日休,所以当遮日休被释放出来时,他要马上去拜见巫师齐齐措……遮日休礼貌地敲敲门进来了。进屋就深施大礼,高声说道:“多谢巫师大人深恩,遮日休无以为报,今后听从您的调遣。请说吧,我将怎样血洗耻辱,杀掉蒙恬此贼?”齐齐措哈哈大笑,赞不绝口地说:“好,好。”说着,拉遮日休坐下,招手叫来奴仆给遮日休斟满奶茶,说:“看到我匈奴军团第一勇士能够振作起来,我心里非常高兴,先不要忙,一切都会为您安排妥当的。”遮日休端起奶茶又放下了,心情急迫地问:“巫师大人,您可不会诓我吧?”“唉!怎么会,活捉蒙恬这头等大功就要落到将军头上了。”经巫师这样一说,遮日休也甚觉宽慰,心里稍稍安定。


那天夜里,巫师单独给遮日休安排了一下。准备睡觉的遮日休先在帐外热身之后,走进来看到两个模样标志的侍女正在为他铺床整榻,遮日休已经明白齐齐措是有意为自己安排的。那两个侍女冲遮日休笑笑,媚眼里净是挑逗。按照遮日休往日的脾气性情,恐怕是早已急不可耐地扑过去……但今晚,遮日休没有这样做,只是平心静气地将两个侍女打发走了。躲在一旁的齐齐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断定该是安排遮日休出马的时候了。


三黑风长啸


马兰花一战,秦军上下级官兵都亲自体验了跟匈奴军团作战的感受,的确跟其他军队的作战风格大为不同。姬凤仪掌控中军,有田获、赵刚相助,再加上军中幕僚、军士等协助,整个军团可以说是四军协同、马步军兵人人奋进。匈奴军团那几万匹西域良马对秦军士兵的诱惑极大,人人都想得到一匹。将军们也希望就此能装备一支精良的骑兵队伍。


“将军早!”“将军出去呀!”一连声的问候,洋溢着将士之间如同手足的亲情。蒙恬一一作答,此时已经来到军营外。在往常这样的时刻,蒙恬的黑风汗血宝马早已经欢快地在那蹦跶,等待主人的到来。但今天早晨,黑风马的表现却有些反常,它一点兴奋的情绪都没有,甚至还有一些惊恐。蒙恬拍拍黑风汗血马的脸颊,安慰道:“黑风老朋友,现在咱们该启程了吧?”黑风明显地点一下头,蒙恬这才搬鞍上马,但黑风却一改往日习惯,像失去方向感一般,朝着与平时相反的方向而去。蒙恬不知何故,赶紧出声:“吁——黑风,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们是要到那边。怎么,你忘了吗?”黑风汗血马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很不情愿地嘶鸣一声,按照蒙恬的意思,朝以往的路上奔驰而去。身后两名近卫骑马紧随其后,但被黑风汗血马落下老远,最终,灵性的黑风汗血马还是稍稍慢下来,等齐了后一块儿朝着小青河奔去。


却说遮日休带着他的特遣队足有两千骑,绕行几十里路,整整用了一夜的时间总算早早潜伏在青河谷山峡。这个被号称“大漠狼”的特遣队是匈奴军团超一流的特种骑士,每个人以及马的野外生存能力都是超常的强悍,显然这次行动是做过精心准备的。遮日休身边是两个强驽手,可以拉开三百石硬弓。他特意给他们安顿,只要蒙恬一出现,就首先将他射下马,包括所有的近卫,一个不留。旁边一位年轻人是齐齐措为遮日休安排的“高参”,则反对说:“巫师大人要我们抓活的,你怎么能擅自改变计划?”“现在我是前军主将,我说了算。”“不行,坚决不行。这不是巫师大人的意思。”年轻人力争,遮日休刷地抽出马刀架在年轻人脖子上:“你想找死呀……”“大谷蠡王,他们来了……”“什么来了来了?”遮日休甩手给那个小兵一巴掌,定睛看,果然打青河谷口跃马上来三个人。为首的那位坐下骑得正是又高又大、体格硕长的黑颜色的马。遮日休冷笑一声下令道:“先把为首的那个人给我射下马,快……”“不能……”那个刀架在脖子上的年轻人再次喊道。遮日休终是没有对这个年轻人下狠手,只是将刀把上翻下砸,将其击昏在地。


与此同时,黑风汗血宝马预感到今天青河谷要出事,它忽而疾驰,忽而缓慢稳健而行,始终都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凭自己天生对突发事件的感应能力做着回应。突然,一股劲风带着轻微的唿哨传来,黑风汗血马下意识地躲闪一下,猛听得主人哎哟一声,已经跌落在马下,黑风已经敏感地意识到危险的来临。随后眼见另两名近卫也已中箭跌落身亡。黑风汗血马嘶鸣一声,鬃毛竖起,警觉地抬眼看到了飞箭来的方向果然有人影攒动,它随即低首嗅嗅主人。由于一支大号箭扎在了蒙恬的肩头,箭扎入得较深,使得蒙恬暂时昏了过去。


遮日休眼见蒙恬被射下马,马刀挥起,命令部下:“给我冲上去,我要那具尸首好回去给大家请功。”两千铁骑听到此话,各持弯刀利剑,嗷嗷狂叫着冲向青河谷。黑风马十分镇定,紧接着开始绕着蒙恬兜圈子。黑风马兜的圈子很大,后来干脆迎向来犯之敌,就见它一个腾空而起,飞跃过十多匹铁骑,惊得那些草原烈马慌张之下,将自己的主人掀下马背。黑风马随即在匈奴铁骑队伍中调换方位,一个大转身,又有十多匹马受到惊吓,顿时散落队形,骑手们落马被踏在马蹄下。然后,黑风速度飞快地向回奔跑,紧跟着又是腾空向前,稳稳立在蒙恬跟前。那些普通的草原烈马竟然被这匹高大威猛的汗血宝马震慑得浑身发颤,不敢近前。骑手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只好等待着谷蠡王的到来。


遮日休老远便认出眼前的黑风马是一匹罕见的汗血宝马,顿时喜笑颜开,真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还有这样名贵的宝马。遮日休下令道:“多过去一些人,一定要给我抓到这匹宝马,”又侧身对旁边一个小百户说:“随我过去看看蒙恬死了没有。”匈奴骑手们重新散开队形,挥刀而上,向黑风马包抄过来。黑风马知道他们的企图,不再恋战,急忙来到蒙恬身旁,卧于一侧,微微有些意识的蒙恬就势爬上了马背,搂住黑风汗血马的脖颈。黑风马长啸一声,嘶鸣而起,奋蹄疾驰离开这危险地带。遮日休恼羞成怒,急忙下令放箭。


黑风马在前面飞速奔跑,后面匈奴骑士在遮日休的指挥下紧紧追赶,恰在此时,田获亲自带领近卫赶来。田获让过黑风马,下令列盾甲阵,阻止匈奴骑兵穷追不舍的势头。田获一声令下,御林军的箭雨迅速朝迎面而来的匈奴骑兵射过去,匈奴骑士冒着箭雨飞驰而至,根本不把这些御林军放在眼里。他们都是万里挑一的劲卒,弓、马、刀、叉样样娴熟,一度在马背上躲避着箭雨。田获神色凝重,眼观前方,向身后做了一个着重的手势,立刻排开几百号投掷手,手握投枪严阵以待。待敌兵靠近,田获再次下令,投掷手手里的投枪带着劲风飞出去了。这些投枪太有劲道了,每个人都能盯准目标,枪不虚发。飞奔前来的匈奴骑士或人或马眼见倒地一片,如此一来,匈奴骑士们不得不收敛起高昂的斗志,心生退意。当第二排投枪再次射向敌阵时,机敏一些的骑士已经抽身返回。遮日休恰时赶到,看见骑士们有退缩的心思,抽出战刀就要杀人:“谁让你们退缩了?给我上……”他的话音还没有落,自己的坐骑被一支投枪刺中前腔,马痛苦地嘶鸣一声,已经抬不起前身,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把它的主人摔落地上。匈奴骑士赶紧列阵守护遮日休:“谷蠡王,谷蠡王……”遮日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无奈地下令道:“撤……”


连续昏迷的蒙恬在昏睡中高喊着被惊醒了:“黑风……我那生死相依的挚友,你不能死,千万……”“将军,将军……”众人惊呼。姬凤仪轻轻呼叫着:“将军,醒一醒。”蒙恬猛然睁开眼,喘着粗气问:“凤仪,见我的黑风马了吗?”姬凤仪惊喜地握紧蒙恬的手,如释重负地说:“将军,您总算醒了。”田获也从另一边握紧另一只手,激动地像个孩子一样地哭了:“将军,您吓死我们了。”“……咝!”蒙恬吸一口气,感觉肩头一阵生疼。“将军,不要动,您肩膀上有伤。”姬凤仪和田获一边一个,将蒙恬扶着坐起来,帐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嘶鸣,正是黑风汗血马。蒙恬激动地就要扑下卧榻,却差点栽倒在地,众人慌忙将他抱住,道:“将军,黑风马它好好的,您还是安心养伤吧。”“不,我要看看我的黑风……”大家面面相觑,姬凤仪下令道:“用担架把将军抬过去,咱们的黑风马也着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