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冯增秀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3:03
|本章字节:11918字
骄阳公主仍在打听黑风汗血宝马的下落……她在收拾蒙恬将军的遗物时,发现了始皇帝当年带给蒙恬的那份“托孤”信函,顿时悔恨交加……京都使者金成一直在寻访黑风马的下落,骄阳将蒙恬的遗物运抵浑怀障时,黑风马和仇敌同时在此出现,黑风为救小主人而死。骄阳做主,将黑风马葬于兵沟蒙恬衣冠冢下……
一凭吊南桥山
结束了京城咸阳的复仇行动,兰园带着儿子苏阳、骄阳带着儿子蒙阳一同前往阳周,找寻扶苏和蒙恬的遗物。这时候的阳周已今非昔比,王离早在一年前受命赴前线,去救援即将被西楚军项羽攻破的城池。阳周只留守不足五千人马,附近义军见有机可乘,联络阳周城内义士里应外合夺取了阳周。
这支义军队伍由詹佑杰和瑶仙公主等领导,他们联合田获、冯世奋、蒙祥云和赵刚等人,一时间把义军队伍扩大了好几倍。自从扶苏和蒙恬死后,以前那些自动逃散的士兵,听到田获、赵刚已经加盟义军,便纷纷来投。
占领阳周的第二天,由义军首领们倡议,设立秋十月十五日为靖难日,届时,三军要在南桥山麓举行声势浩大的祭奠活动。这支义军队伍不比寻常,纪律严明,秋毫不犯,完全有蒙恬部属之遗风。众人四下打听兰园和骄阳的下落,尤其是田获等人,向义军发布命令,一定要想办法打听到兰园和骄阳的下落。詹佑杰道:“这有何难,把这则消息向全国发布,她二人听到一定会回来的。”就在此时,风闻赵高在子婴府被绞杀,各地秦军便纷纷放下武器向义军投降,阳周城也是一片欢腾。这个恶贼终于得到了报应。
此时,风风火火驶入一名百户,手里拿着一纸公函禀报说:“各位首领,咸阳公告!”一个首领展开看时,就见上面写道:
各路义军,秦新君子婴已赐死,秦亡。在如此大快人心之时,吾辈须努力,进一步搜剿嬴氏贵族残渣余孽。希望各路义军尽早归附各地新王节制,切勿以门庭属旅为念,顾全大局,开创吾华夏之新纪元。
楚怀王
众人传阅完后面面相觑:怎么把子婴也给杀了……怎么说他也是杀佞臣赵高有功,献咸阳城在前呀!正在赶往阳周的兰园和骄阳听到了要在秋十月十五日为扶苏和蒙恬举行凭吊活动的消息,心情无比激动,猜测这都是詹佑杰、田获他们有心。兰园和骄阳每人带三个仆从,在钟离山的护卫下,分乘两辆马车连夜赶往阳周。她们一路风餐露宿,免不了要遇到那些山毛贼的骚扰,幸好有钟离山在护佑,山毛贼自然是作鸟兽散。
十月十五日很快来到。这天,附近民众早早来到南桥山,他们各自带着祭祀用品在等候那个时刻的到来。万名义军排着整齐的队伍走上南桥山,随后四面布开。这时走来各路义军首领,伫立在墓前。田获担当祭司,詹佑杰致悼词,整个南桥山静寂无声。
凭吊活动正要往下进行,突然外面山下传来人们激动地欢呼声:“兰园娘娘和将军夫人回来参加祭奠活动喽!”这一喊声震动了整个南桥山,人们齐刷刷把目光转向山下,就见两辆马车已经停稳,车帘打开,分别走下了兰园和骄阳。她们每人带着自己的儿子,刚下车,就让自己的孩子给这偌大的南桥山跪磕了三个头,旁边伫立着铁塔一般的汉子钟离山。百姓们果见二位夫人及时赶回,主动让开一条山道,众首领见状,纷纷朝两位夫人走来。“二位嫂夫人,你们果真及时赶到了。”田获激动地抱起苏阳,蒙祥云冲过去抱起小弟弟蒙阳,高兴地使劲儿亲了几口。兰园和骄阳分别跟众位首领打着招呼,南桥山暂时处于小小的骚动,不过很快就安静下来。在祭司带领下,大家一块儿先祭奠了轩辕老祖,然后分成两拨,由兰园带人跪在了公子扶苏墓前,由骄阳领头跪在了蒙恬墓前,分别祭拜。
整个南桥山下,民众们济济一堂,一些退伍老兵不辞劳苦赶来凭吊;好几万凭吊者静静跪伏于南桥山的山上山下,深切哀悼公子和将军。民众们早就把扶苏视为太子,口口声声都是“太子殿下”。
大家念及蒙恬将军和扶苏公子的德行功绩,无不惋惜,引来哭声一片。祭奠活动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兰园带着儿子一直跪在扶苏墓前,骄阳带着儿子一直跪在蒙恬墓前,分别接受士兵和百姓们的祭拜。祭拜队伍里,有的人几年前就亲眼目睹了太子扶苏在月光下横剑自杀的情景,无不嗟叹。士兵们则讲述着将军服毒自尽那天,黑风汗血马这个灵性尤物,为复仇差点踩死京都使者的惊险一幕。守候在墓前的骄阳听得真切,打算待祭奠结束后,就去打听黑风汗血马的下落。
恰在此时,一声熟悉的马嘶鸣声响彻南桥山,众人循声望去,山下驰来一匹高大威猛的黑马,正是黑风汗血宝马。祭拜人众再次给这匹拥有传奇色彩的天下神驹让开一条道。马背上那位养马工急扯马缰,“吁——”黑风马稍稍慢了下来,待马工下了马背,然后自己仍然一溜小跑来到蒙恬墓前,先是在骄阳怀里蹭了一下,然后静静卧下来,顿时泪流满面。
祭奠活动场面庄重、气势恢弘。活动结束后,兰园和骄阳开始整理扶苏和蒙恬的遗物,骄阳还牵着黑风汗血马,带着儿子蒙阳,前往马后庄祭吊了马莲莲和蒙靖、蒙宪。骄阳跪在这娘仨墓前失声痛哭,历诉思念、哀悼之情……
二绵帛密函
搜集扶苏和蒙恬的遗物十分困难。田获发动自己的手下,尤其是那些老兵、军士们,经多方打听,总算找到了蒙恬的马靴、战袍以及头盔,这些遗物其实是被几个有心的老兵所收藏,这才得以保存下来。骄阳将其视为至宝,悉心加以保管。
在阳周住了一些时日,眼见大雁南归,秋尽冬来,骄阳告别兰园,准备返回浑怀障。临行前,田获等人劝说道:“浑怀障地处偏僻,过去刚刚有些起色却因为阳周之事而变得没了生气,嫂子还不如就带着蒙阳住在阳周,大家也好相互有个照应。”骄阳坚决地说:“你们大概忘了,将军生前对建设新秦中花费了那么大的心血,寄予那么高的期望,现在他虽说已经入殓了,但他那颗壮志未酬的忠心我相信仍然在浑怀障、在兵沟那片热土上,我一定要回去,我要为将军守制,为他表明心迹。”这下轮到田获缄默不言了,并且还生出一分惭愧:“对不起,嫂嫂,我也跟你们一块去。”瑶仙公主倒是坦然,本来就打算回她的兰花苑,于是冲着詹佑杰说:“走,我们也跟夫人一道回去。浑怀障与兰花苑近在咫尺,平时我们跟夫人也好有个照应。”詹佑杰自然无话可说,点头应答。
詹佑杰、瑶仙公主、田获等一行人,还有一些老兵,牵着黑风汗血马正准备告别兰园时,小将蒙祥云把骄阳拉到一边,悄悄告诉她说:“婶娘,这是几年前埋葬叔父时,我从他内衣口袋里收起来的……”说着,蒙祥云展开一张皱巴巴的绢帛,骄阳看时,见其上这样写道:
蒙恬奉诏:公子扶苏乃国储,悉心维护,善加庇佑。朕百年后,由你辅佐扶苏登基大宝,立稳时局,平稳过渡,则大秦中兴,国祚延绵。望卿不负朕托。嬴政亲书
骄阳看完此书,失神地任由漠风吹落绢帛,早已是泪满襟湿。兰园、田获等人不知何故,只听蒙祥云喊着骄阳说:“婶娘,您怎么了?”骄阳吃力地扶着马车车辕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累。”詹佑杰拾起绢帛,看完后递给田获似是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份始皇私人信函,怎么能不在其他信函里呢?又是什么时候写来的?”众人传阅完毕,兰园看后也是一脸哀戚,躲在一边默默流泪。过后,又闪身过来劝骄阳说:“嫂子,您就别悲伤了,怨只怨他俩的命……”
詹佑杰分析道:“这上面没有日期,表明是始皇情急之下写好让人代转的。那这个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难道是扶苏自己?”田获不断地摇头说:“不可能,既然是公子带来的,缘何他会看不到这封密函?倘若看到,那他当时还会听一个使者的话去自杀吗?”“哎,慢着。”詹佑杰想起一件事:“你们不是说当时将军回府去取一样东西么?莫非将军所取之物正是此密函?这就足以证明,公子只是知道有此密函,但却不知道具体内容,对吧?当时将军为阻拦公子自杀,肯定要出示这样一份密函,也唯有这样才能阻止公子行此愚忠。唉!事情就是这样令人抱恨终天,大秦帝国之命运也就因此而被改变。”
“……不要再说了!”骄阳和兰园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悲哀,再次失声痛哭起来,众人也跟着默默流泪。过一会儿,骄阳郑重地收起密函,藏在贴胸处,这才擦干眼泪向兰园他们告别。一行人一路晓行夜宿,跋山涉水返回兵沟浑怀障。
三死亡的阴谋
多次从死亡线上逃回来的京都使者金成,其实早已领教过蒙恬手下人的厉害,同时亦领教了黑风汗血马的厉害。赵高突然被人处死,黑衣团自然也就树倒猢狲散,虽说还有个庚辰将军把持,但此人行事过于武断专横,好多手下都弃他而去,黑衣团的历史使命终于走到头了。一直听命于赵高的金成眼见赵高死于非命,心下发慌,竟病急乱投医地投靠了已经逃出咸阳城的庚辰。此时的庚辰已回到了自己过去的领地,占据一小片山地,收敛起他当年的野性。但对于金成的见面礼,即有关黑风汗血马的消息他却极为关注,决心据为己有。“好兄弟,谢谢你还记着哥哥,从今往后,有我庚辰一块馍馍,就有你半块。放心吧!天下人他奈何不了我们的。”庚辰搂着从京城掠来的宫女,撕吃一块黄羊大腿,抿着小烧酒,在漆黑的山洞里,一双眼睛闪着贼光,瞪着金成傻笑。
金成虽说恢复了一些体能,但已经失去了过去那种神气。是夜,庚辰催他尽快打听黑风汗血马的消息,并发誓一定要得到这匹宝马良驹。但从金成的内心来说,黑风马的机智和复仇意识仍然令他心有余悸。不久,外间传闻,在阳周给蒙恬、扶苏举行大型祭奠活动时,黑风汗血马曾回到过阳周,庚辰一听大喜,就地整顿人马奔向阳周。等他们的大队人马来到阳周时便傻眼了,数万义军纪律严明,在阳周四面布防,哪里有庚辰的可乘之机。金成只好扮成讨饭的,秘密靠近义军军营。金成过去一直是一身黑衣装扮,可当他真正脱下黑衣出现在阳周大街上时,竟没人会注意到这个昔日的杀手。金成留心打问了好几天,哪里有黑风汗血马的影子。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听到骄阳要回浑怀障给蒙恬修墓的消息,庚辰闻讯一跃而起,得意地说:“这可是天赐良机,说不定在那里能打探到黑风汗血马的消息,大家准备出发。”仇敌再次瞄准了黑风汗血马。
当骄阳他们的车骑离开阳周时,庚辰、金成等人就紧紧尾随其后。田获是在中途时与骄阳分手的,他是要走近道渡河去看望西提修屠王。庚辰一行紧随车驾又走了两天,可那个詹佑杰还是没有和骄阳他们分开,这怎么办?庚辰总共也就百十个人,而詹佑杰所部就有百十号人马,再加上骄阳的五六十个随从,明显自己处于劣势。庚辰不断埋怨金成,金成却不高兴地说:“我为打听她们此行不知费了多少周折,谁知道会有人护送呢!再跟一段路看看再说。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出招的好。人倒好对付,特别是那匹马……”“不就是一匹马么,有啥了不起。”庚辰不以为然,金成淡然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庚辰很不高兴,心里说老子行走江湖几十年,什么阵势没见过,不就是一匹马么,难不成比人还可怕?心里那样想,可嘴上却说:“别的你就不用管了,你只是给我们提供地点,看看在什么地方下手合适。”
在整个北地郡、上郡一带,没有谁能比金成更了解、更熟悉这里的地形了。金成首先想到了风扬谷,就是那个当年劫杀公子扶苏的地方,他把脑袋一偏,说:“跟我走,地方真有一个……”说完,先拐进一条崎岖山路。但站在高处的庚辰和自己的几个手下却明显地看到前面那匹黑风汗血马带着一行人马向另一个山谷进发了,并且,黑风马在前面跑,骄阳和随从们在后面追,双方都不明白黑风马究竟想干什么。庚辰瞪着金成,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人疯了还是马惊了……”金成也是不明底蕴,就听庚辰下令道:“追——”一彪人马眼看就要暴露给对方,金成忙劝阻道:“将军,不能追,这样会暴露我们行踪的。”庚辰不以为然地说:“暴露了正好有利于老子打劫,看谁能把老子怎么样。”金成极力劝阻:“据在下所知,风扬谷是通往兵沟浑怀障的必经之路……要是上了那匹马的当可就晚了。”庚辰轻蔑地说:“不就是一匹马么,给我追!只要追上它,我有的是办法。驾——”“哎……不能这样!”金成不得不尾随其后,以防不测。
风扬谷对于黑风汗血马来说也并不陌生,一路走来,凭它天性的预感,此次兵沟浑怀障之行非常危险。它凭自己的灵性,早就嗅到了后面那些杂马生涩难闻的体味……不行,我得把他们带出危险地带。要不然,我的女主人和少主人……黑风汗血马的这些思想有谁能懂,于是,它突然朝着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把双方人马都搞糊涂了。骄阳大声喊道:“黑风,黑风,听话……”马工更着急了,他赶紧连呼带喊地朝黑风追过去,后面的马队紧随其后。唯有詹佑杰和瑶仙公主强行喝令住了他们的坐骑,怎么一回事?他们惊讶地看着一脸焦急的骄阳。因为,从风扬谷的斜沟岔可就近拐上去往兰花苑的路,这里已经到了瑶仙公主他们要和骄阳分手的地方。瑶仙公主大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啦?黑风是怎么啦?”骄阳却勒不住自己的坐骑,道:“吁——我也不知道……黑风,黑风!”话没说完,已驶出一箭之地。很显然,在黑风汗血马面前,其他的劣等马都得绝对服从,并听命于黑风汗血马。
而詹佑杰突然意识到,黑风汗血马是个非常有灵性的牲畜,他马上作出反应,安顿瑶仙公主说:“瑶仙,你还是带着家人先回去,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瑶仙公主郑重地点点头说:“好吧,你赶紧去,注意保护骄阳娘儿俩。”“知道了!”詹佑杰说时,已经驶出好远。就在此时,他敏锐地发现了山冈上的一彪人马……詹佑杰终于明白黑风缘何要走相反方向,但瑶仙公主说不定会与敌人狭路相逢。詹佑杰心惊之下,只得勒马返回,追上瑶仙公主,让她带人隐蔽于山后。詹佑杰告诉瑶仙公主:“前面果然有敌人,你们必须等我回来,听见了吗?”瑶仙公主点头:“夫君,你要注意保护自己,我等着你。”“听见了!”就这样来回折腾,詹佑杰自然要慢了许多,等詹佑杰追出二里地,才发现前面什么也没有,目标已经丢失了……
四荒野鏖战
金成由于领教过黑风汗血马的厉害,不敢怠慢,紧随庚辰人马追上去。他建议道:“既然追也不能盲目去追,必须分头堵截……”“这话我爱听……”庚辰在马上边跑边说,他冲金成做了个笑脸继续道:“这黑东西还真能跑……你说怎么堵就怎么堵。老二,带三十个人跟金成去。”“驾,驾——”追敌果然兵分两路,金成仗着自己熟悉地形,抄近道又返回风扬谷,因为他心里清楚,黑风只要能顺利甩掉追敌,肯定得重新返回风扬谷,方圆几十里,风扬谷是回兵沟浑怀障的必经之路。金成不得不佩服地暗自叫绝:黑风呀黑风,你可真是一匹天下无双的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