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风祭夜现身

作者:彼岸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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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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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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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0176字

锦妃方入宫还没来得及享受荣宠便遇到刺客的消息如疾风吹劲草一般迅速在整个皇宫里传播开来,各人各持心思各怀鬼胎,有人冷笑、有人得意、有人不屑、有人无动于衷,这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吃到嘴里!


慕容炜宸赶到景阳宫时太医们还在会诊,慕容炜宸看了一眼紧闭着眼睛的锦妃,没有说话,只是从他紧抿的双唇中也能看出皇上在克制着怒气,他轻轻摆了摆手,跟在他身后的张绍灵张院使便提着药箱走到檀木床榻旁边,让其他太医们退往一边,有他亲自把脉,这宫里谁都知晓,张院使是这宫里医术最高的人了,很多奇难杂症都是经由他手治好的,也最得皇上重视,眼下皇上亲自带他来为锦妃娘娘诊治,可看出这位锦妃在皇上心中的重要地位,也都不敢懈怠。


慕容炜宸在外殿端坐着,也不问里面的情况,只是眼睛将景阳宫瞧了一遍,这是皇宫里最奢华的宫殿了,是他特意为他的墨儿建造的,只盼望着有一天墨儿能住进来,可她刚住进来竟然就发生了刺客事情,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见不得墨儿好?!到底有多少人想让他的墨儿死?!


“皇、皇上……”安顺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刺客……刺客没抓到……”


慕容炜宸龙目端详了一会儿喘气如牛的安顺,随后一把将桌上的杯盏扫落,滚烫的茶水溅到安顺的手上,那双苍老的手颤抖了几下,可他犹如没看到一般,“刺客没抓到你不接着去抓,跑这里来做什么?!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刺客,生死不论!”


“回、回皇上话,刺客、刺客像是出宫了……”安顺哆哆嗦嗦的回着话,手被烫疼的厉害却也不敢动一下。


“皇上!”慕容炜宸正要再发作时一声阴冷的声音飘进来,他瞥了一眼门外看见宫九歌正在阔步走来,眼里闪过一丝不耐,若不是因为统一天下的大业需要,他才不想面对这个阴里阴气又危险的人!


“你们都下去吧”,宫九歌甫站定便对一旁的人说道,虽然声音阴冷却还是让一群跪在地上忐忑不已的人感激了一把,宫九歌将手中的铭牌递给慕容炜宸,铭牌上刻着“巽”字,慕容炜宸看到这个字时眉头不仅紧锁,拿着铭牌的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朕放过了他,他居然敢、居然敢回来算计朕!慕蓉炜祺,慕蓉炜祺!”慕容炜宸咬牙切齿恨恨道,他恨不能即刻抓到慕蓉炜祺,将他凌迟处死!宫九歌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慕容炜宸,他这样恼怒的样子是这么熟悉,以前,很久以前,这样的愤怒也发生在他和那个爱穿红衣的男子身上,那时他们也很愤怒,可在强大的对手面前他们除了愤怒什么都做不了,没有权势,杀不了对手,只能被人骂作畜生,只能像畜生一样的活着,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最亲最近的人惨死在面前而无能为力,他们曾经历的比慕容炜宸更痛更无奈百倍!可现在没有人敢小瞧他,更没有人敢小看那个整日一身红衣的男子,那个冷酷的男子已成为这世间神一样的存在,等那人从十绝阵里出来,这天下一统便指日可待了!宫九歌想到这里突然激动起来,当他们将天下踩在脚下时就没有人敢再欺凌他们了,再也不会有人敢了!


“这是慕蓉炜祺手下‘巽’位护法,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中‘巽’的轻功最好,此时怕早已逃远了,追是追不上了”,宫九歌站在原地略微躬身道。


“你让朕咽下这耻辱?”慕容炜宸冷着声音质问道,这个宫九歌每每总是让自己忍耐,若不是需要他手里的东西,何苦来受这份屈辱?慕容炜宸慢慢缓和下来,平静地看了一眼宫九歌,走到椅子旁坐下来,“好,朕忍着,朕忍着……”


此时张绍灵率着一众太医从内殿走出来,而皇后也恰巧赶到,见张院使要回禀也未打断,只默默对着皇上行了一礼,在一旁听着。


“启禀皇上,微臣已为锦妃娘娘拔出了箭,箭上淬了血色曼陀罗毒,此毒阴狠,见血就散,如今毒已侵入娘娘肌理,微臣已对娘娘施了针,封了娘娘的天宗穴,阻止了毒性蔓延,但若想复原还需要药物的调理,慢慢驱除毒性,不能受风着凉,否则毒性扩散就会有性命之忧”。


“血色曼陀罗?那不是彼岸花主惯用的毒物吗?”慕容炜宸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阴谋?彼岸花主可是救了慕容炜宸,他们若要沆瀣一气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彼岸花主向来只争江湖不问朝堂,此番举动倒是让人费解。“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取来用,这些日子你就暂先负责照理锦妃身子,直至康愈!”慕容炜宸言罢便起身进了内殿,一众大臣们也都散去了,宫九歌看了一眼内殿,又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略微躬了躬身也离去了,彼岸花主么?看来越来越多的人要卷进这场权力争斗的漩涡中了。


皇后见皇上进了内殿也跟着走了进去,见那女子正沉沉的闭着眼睛,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景阳宫新妃刚进来,一切都还未步入正轨,甚至身边伺候的人都还没有到位,出了这档子事儿也无人询问。皇后看了一眼张绍灵问道:“依张院使来看,锦妃多久能够醒来?”


“回皇后娘娘,需约三四日方能醒来”,张绍灵躬着身子回话道。


“如此,有劳张院使尽心照料着了”,皇后见皇上专心看着锦妃,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多余,她无其他的话要问了又不能走就只得站在一边,瞧着这金碧辉煌的景阳宫,心里的滋味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吧,七年了,何曾见他这样用心的对待过谁,登基称帝后就开始在原有基础上翻修这景阳宫,耗时六年,金银珠玉用了无数,终于打造出这座堪比金屋的宫殿,却给了这样一个长相酷似长公主的女子,这要传出去……岂不是招人笑话吗?


“老臣分内之事!”张绍灵依旧恭敬地回话。


“皇后暂先回凤栖宫吧,多挑几个手脚麻利又安于本分的人来伺候锦妃,另外吩咐下去,近几日别让人来打扰锦妃休息!”


“是,那臣妾先告退了”,皇后退出内殿,到了外殿又对那些派来供锦妃挑选的侍婢们说道:“近几日你们就先都留在这儿伺候着,待锦妃痊愈之后再对你们做打算,都尽心着些,锦妃若再出了事端,本宫就那你们试问!”皇后颇具威严的说了几句话就出了景阳宫,这奢华的宫殿让她心里压抑的慌。


慕容炜宸坐在床沿,目光始终不离聂岚萱的脸庞,看到那紧闭的眼睛心疼的就像有重锤击打一般,纵然不是她,可这么相似的容颜让他怎能不怜惜?方入宫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怪自己大意了,轻轻抚上聂岚萱的脸庞,“墨儿不怕,有二哥在,二哥会保护你的,二哥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再也不会了!”慕容炜宸忧伤的脸上隐约挂着一丝笑容,他心底其实也是开心的,墨儿又回到他身边了,只要他以后小心保护,就能护她周全,她就能一直待在他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了,他再也不会让墨儿离开了!他为聂岚萱盖好被子,又交待了张院使几句,便离开了景阳宫,他要赶紧回议政殿把积压的政事都处理了,这样才能安心陪伴墨儿。成熟理智的帝王就是这样,再重要的女子也没有政事重要,更不可能跟天下相提并论,七年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以后也不会改变!


众人都走后,就只剩下几个伺候的人还在内殿,聂岚萱缓缓睁开眼睛,躺了这小半日着实不舒服极了,还被人扎针,封了天宗穴,如今身上都有些酸乏无力了,她正要坐起身想着先弄晕那个小宫女再冲开天宗穴活动一番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脸,结结实实地吓了她一跳,这一下非同小可,没等脑袋做出反应,拳头便也挥了出去,竟然有人在她毫无发觉的情况下弄晕了几个宫女还靠近了她?!


风祭夜从没想过这女子会这么迅速地出手,更没想到她出手这么狠辣,那一拳正好击中了他的鼻子,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冷酷的脸上泛着冷意,多少年了,四十多年了没有人凭借武力伤过他,即便在三十年前在与鬼道子的那一战中他虽然被困在十绝阵里却也是毫发未损,他不禁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子来,虽不是第一次见了,可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竟为她增加了几分空灵的气息,倒是更加轻灵动人了呢!


他打量聂岚萱的同时,聂岚萱也在打量他,只见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紫色深邃的眼睛泛着迷人的光泽,斜飞的英挺剑眉,高挺的鼻子,削薄微抿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冷傲,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体,被一袭红袍裹着,那红很是纯正,闲散慵懒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出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这人竟能将冷峻与散漫如此优雅的结合在一起,这世上出了镜月大祭司风祭夜还能有谁能做到如此?师父说的果真没错,风祭夜身上有一种别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和平又锐利,端看他的内心想如何表达了。风祭夜身上的红袍还真是刺眼,这人怎么会和她有同样的偏好呢?居然都喜欢红衣,呵呵,聂岚萱暗自握紧了双手,这倒是有意思多了,他一个六十岁的人却顶着一张二十几岁的年轻的脸,和这样一个高手较量,看来还需花费不少心思呢!


“镜月大祭司,亦是镜月二皇子,三十年前被其兄长困于绝天绝地、绝神绝仙、绝命绝运、绝生绝死、惨绝人寰、绝无幸理的十绝阵中,没死在阵里还能出来活动看来那十绝阵对你已经无用了”,聂岚萱慵懒地侧身躺在床上,一手支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风祭夜。


“小丫头果真见多识广,连这等秘闻也能知晓,看来本尊是小瞧了你,彼岸花主……”风祭夜把身体随意地微微倾斜像是靠着什么东西一般,而那里什么都没有,他一手抱胸一手摩挲着下巴,那双清明的眼睛本该泄露心中的秘密的可他什么都读不出来,小小年纪武功就达到这般修为,怕是鬼道子把毕生所学都悉数传授给了她,他对这小丫头真真是越发好奇了。


聂岚萱就在风祭夜愣神间迅速出手,红鞭犹如呼啸的狂龙一般射向他,眼看鞭子就要击中风祭夜时,他的身体竟然在原地凭空消失了,聂岚萱一个机灵从床上跳起来,隐影功??这人居然还会隐影功??以他的武功修为,再加上镜月的宫廷秘术——织梦术和梦幻术,再加上这隐影功,他就是这世上超乎神的存在,试问这天下谁还能打得过他?聂岚萱捏着鞭子心想道:师父,你应该再说的清楚一些的,我都打不到他,怎么打死他?


风祭夜站在她身后,这小丫头武功虽不简单,只身走遍天下怕也没几个人能拦得住她,又机智狡猾,是能成大事的材料,只可惜还看不清世事,终究是年龄太小了。“本尊已让你揍了一拳,还会再给你第二次袭击本尊的机会吗?你这个小丫头,可真是狡猾的紧,为了不侍寝竟然想出这自残的法子来”,风祭夜说着还摇头轻笑。


“跟你有何关系?”聂岚萱转过身看着风祭夜,丹唇轻启,淡淡反问道。


“跟本尊是没有关系,可这法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若本尊告诉你本尊有更好的办法呢?”风祭夜依旧似笑非笑,说不出的懒散摸样。


“你自己留着用吧”聂岚萱坐到床上,冲开被封的天宗穴,才感觉力气正在回来。


“本尊又不用担心侍寝的问题,慕容炜宸他喜欢的是女人,而你是他的新宠,早晚躲不过的!”风祭夜等聂岚萱冲开穴位才开口道,他甚至想动手帮她一把,想想人家可能不需要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区区一个慕容炜宸,本主有的是办法对付!”


“你——你这小丫头怎么不领人情呢?本尊又不是跟你交换,你不用如此紧张嘛!”风祭夜笑的越发开怀了,整个脸都贴过去了,可人家姑娘闭着眼睛连看也未看一眼。


“领了你的情还得起吗?天下谁人不知镜月祭尊的奸诈,本主与你井水不犯河水,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你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说罢一个旋身面朝里躺到了床上,此时张院使恰好带人送药来,风祭夜眼疾手快在聂岚萱背上点了几下,人就在内殿消失了,聂岚萱为了恢复力气防止风祭夜袭击刚冲开的穴位又被他给封上了,聂岚萱迅速将身子躺平的同时还暗暗诅咒了风祭夜一把,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现世报来的太快!她想等这姓张的老头儿走后,她就要跟风祭夜好好谈谈,只要能完成师父的遗愿,只要能达到目的,又何必介怀用何种手段呢!


风祭夜看着闭上眼睛的聂岚萱,微微摇头轻笑,和这样聪明的女子交手怕是需要多长几个心眼儿呢,她得到鬼道子的真传,必定还有交换条件,以他对鬼道子的了解,这个条件想来就是他的命了,只是三十年前都没能成功的事情,三十年后还能成功吗?况且成为大祭司的代价是要断情绝爱,女色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作用,鬼道子难道不知道吗?这场博弈倒是愈发吸引人了。风祭夜即便能知过去、晓未来,可关于聂岚萱的一切他只能看其过去,看不到她的未来,是以他自己也不知晓未来的事情是否是朝着他预计的方向发展的,因着这不知晓险些要了他和聂岚萱两个人的命,不,是险些要了他的命,因为聂岚萱在十二年前聂家覆亡的时候就已经是死人了!


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