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彼岸花主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1:00
|本章字节:8892字
且说聂岚萱出了宸宫,一路畅通无阻。她回到景阳宫时段子楚还在那里,小玄子和紫藤以及其他人都在正殿候着呢,聂岚萱淡扫了一眼段子楚,又看向小玄子和紫藤,“从今日起你们两个都去上阳宫伺候副后!”
“娘娘?!”小玄子惊呼出声,不晓得娘娘为何会有这样的吩咐,一时不知所措地看着主子,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主子要将他赶走?
聂岚萱看了一眼才十几岁的小玄子,眼中划过一丝不忍,“本宫已被贬为庶人,这景阳宫怕是要空了!副后会收留你们的,不管到了哪里都要记着自己的本分!”她说着瞧了一眼紫藤,她悉心培养出来的人竟然敢背叛她!还害了血娆的性命,这笔账早晚是要还的!
小玄子闻言更是惊诧,好端端地怎么会被废了呢?他正要再出声询问,看到主子看了他一眼后他便再发不出声音了,他看到了主子那个好冷的眼神,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个冷的眼神,似是要将人冰冻一般,他只得双手摸着脖颈,也不敢再吱声了。
“大护法,你先回谷坐镇,慕容炜宸这次毒发险些要了半条性命,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自身战斗力的下降势必会影响整体实力!本主担心慕容锦墨会伺机行动,你且先回到谷中安排部署,务必及时探到各方各势力的风吹草动!”
段子楚闻言眉头微皱,他看着聂岚萱问道:“那主上您呢?”他仔细观察着主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眼里也无丝毫异色,只是越是平静越是让人担忧。
“本主自有其他要事去做,稍后便会回谷,你快回去安排!”聂岚萱言语中已微有不耐,这段子楚杀沈御女的动作那么快,究竟是想如何打算的,信任了他近八年了,他是蝴蝶谷中她最信得过的人,若是……
段子楚微微一愣,双手抱拳躬身道:“是,主上,万望主上小心行事!”言罢便离开了。
一旁的小玄子闻言早已惊诧不已,谷?慕容锦墨?各方各势力?要事?为何娘娘的话他一点都听不懂呢?主子究竟是做什么的?这天还没亮,娘娘究竟要做什么呢?只是再不知晓其中厉害,他也知道主子要做的事情必定是大事情!
“都退下!”聂岚萱冷声命令道。待众人都退出去后她方走到内殿的墙角,小心翼翼地搬出那盆血玲珑,掀开上面蒙着的红布,观其颜色已有些微的黯淡了,心下也知晓又到了喂血的时候了。遂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腕上眨眼间便殷红一片,忙将血滴到花心,血玲珑渐渐鲜艳起来,颜色也越来越深红、叶也越来越嫩绿了……待到花红的似要沁出血来时聂岚萱方顿住,她迅速点了身上几处穴道才将血止住。
“血玲珑稀释了这么多血,看来是到了成熟期了!”
淡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聂岚萱眉头轻蹙,竟然没发现她是何时进来的,她用锦帕缓缓擦去匕首上的血迹,才转身看向来人,唇角挂上一抹魅惑倾城的笑意,“晴采女果然厉害,这隐影功练的这样出神入化!”没错,来人正是刚被降位的南晴,眼下聂岚萱也知晓了是谁用血玲珑害死吴才人的了……果真南晴所做的事情都有人为她顶罪!
南晴听她这样说一点也不惊讶,绵意曾说过慕容锦墨的灵柩入葬皇陵前夜这聂岚萱见过她,那自然也是见着她施展隐影功了,只是在听到“晴采女”这三个字时不禁有些微怔,是啊,她现在只是这后宫中最末等的采女而已。“彼岸花主,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我最起码还是她的嫔妃,你却直接被他废为庶人了!今日你就交出血玲珑,我放你走!”
“呵——!晴采女好大的口气!”她眼角瞥到门边飘荡的衣角,呵呵,居然还带了帮手前来,只是绵意不是抛弃南晴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她侧头看了一眼南晴,唇角的笑意更浓,“想要血玲珑,不是不可以,你若有本事,尽管来抢!”
“这就由不得你了!”南晴的声音骤然变冷,抽出腰间的软剑就向聂岚萱扑了过来,顺势将一旁的花瓶也踢向聂岚萱。
聂岚萱挥出红练将那花瓶反扫向南晴,同时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虽是第一次真打实斗,她还是觉得这样的南晴比较真实。南晴见那花瓶带着万夫难挡之势朝自己这边反砸而来并不去理会,身体一瞬间消失。聂岚萱眉头轻皱了一下,隐影功还真是棘手,看不见南晴的身形便只能依靠空气的波动来感知她的位置了,若再碰上隐藏气息的高手就更不好对付了,遂把红练饶了一个圈将自己护在中间,不管看到与否,只要在红练的范围内任何人都休想伤得了她!
“杀了慕容锦墨!”南晴冷冷的声音响在耳边时聂岚萱突然怔了一下,若她方才没听错的话,南晴是想让她杀了慕容锦墨?!南晴不是效忠慕容锦墨的么?她在这皇宫里难道不是做内应的么?不然凭借绵意再好的情报网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知晓慕容炜宸的动静,难道……
“杀不杀她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是由本主说了算的!”
“你帮我杀了慕容锦墨,我帮你毁了鸳鸯楼!”南晴突然现身拿着剑直向聂岚萱刺来。
聂岚萱右手猛然用力,那红练像是变成了铜铁一般坚硬一下子便挡住了南晴的软剑,那带着强劲内力的红练震得南晴连连后退了几步!身形又在一瞬间隐去了。“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本主不与小人做交换!”聂岚萱继续用隔空传音之法说道。
“彼岸花主不妨考虑下,我们也是各取所需,各不损失罢了!”南晴一边后退一边也用隔空传音之法回道。
绵意见南晴有些招架不住了,心底不禁轻叹,这个彼岸花主果然厉害,不过才两招南晴便不支了,还不知晓她的真实功力究竟有多高呢。绵意眼下也不再多想,提剑冲了进来。聂岚萱见此唇角浮起一抹冷笑,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她从袖中掏出玉箫放在唇边,绵意倒是无妨,就怕隐去身影的南晴使阴招!不管有形无形,音杀都可击杀!她见绵意的剑已渐渐逼近,面色微沉,音律更加急促了。南晴被逼得无处可遁只得现身,脚步一溜与绵意并肩挥剑刺来。两人见音刃攻击地紧了,只得回剑去抵挡那些音刃,两人将手中剑挥舞的密不透风,音刃未到身前便被击碎。
绵意的脸上有难掩的怒气,这就是秋河选中的人,而他们居然被这么个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眼下出手虽未留情面,但显然这丫头的武功远高出了他的意料,音杀、术控她都会!秋河,你可真是能耐,教出这样好的徒弟自己都不知道,简直是愚不可及!他的铁剑猛然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透过音刃直取聂岚萱的喉咙而去,同时南晴亦洒出一把银针,如天女散花般击向聂岚萱的各处要害。聂岚萱见此,眸光不由沉了沉,没想到这两人联手后战斗力竟是这样搞!她看了一眼怀中抱着的血玲珑,得到你真不知是福是祸!
聂岚萱已被逼得贴到了桌子,而那剑刃和银针已到了近前,退无可退,她的身子突然凌空飘起,扔掉手中的玉箫,将红练舞地密不透风,躲过那强劲的剑刃,扫落了银针,然后看到琴架上摆着的焦尾琴,眉眼微眯,那琴竟自动弹奏了起来,奏的竟是那首十面埋伏!绵意和南晴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好刁钻的一个丫头,这些究竟都是从哪里学来的,秋河可不会这些!眼下也来不及多想,那琴本就是琴中之圣,声音极为响亮,再加上这曲子本就是杀曲和着聂岚萱深厚的内力这音杀更是不同凡响了!遂两人分头行动,南晴对付那焦尾琴的音杀、绵意来对付聂岚萱。
聂岚萱见此嘴角噙出一抹嗜血的微笑,随着红练的舞动,她与红练合二为一,同时殿内任何能动的物品都一齐攻向绵意和南晴,人再厉害,总是有弱点的!红练顿时幻化成无数花瓣纷纷朝绵意和南晴击去,犹如万条呼啸的蛟龙一般瞬间将两人淹没,这景象凄绝、艳绝!这便是彼岸花的最高境界,人花合一、所向披靡!那万朵花瓣一刻不曾停留直接掠到了景阳宫殿外,聂岚萱站在殿外手持红练轻笑了一声,“本主还有事就不陪两位玩了!”
张扬狂傲的声音方落,景阳宫内便摔出了两个身影,一青一黑,煞是可笑!这世间除了那个超乎神般存在的风祭夜还没人能躲得过她彼岸花的攻击,如今这两人不死也要重伤了!幸得当年师父将他老人家的功力悉数相传时又将他毕生内力全部都灌输到她体内了,不然今日狼狈的可就是她自己了!可惜了,今日没时间杀了他们了,况且现在也不是杀他们的时候,暂且放过他们一次!
聂岚萱身形急掠,眨眼间便出了轩辕皇宫。血玲珑方饮过血,必须搁在阴气极重的地方静养,方才打斗血玲珑受了动摇,现在断不能在外面待得太久,瞧着东边天际已微微泛白了,天就要亮了,而如今最阴暗也最适宜的地方便也只有皇陵了,那里是风水宝地,集天气和地气之精华,是血玲珑修复的圣地了,而她方才放出了太多血,又动用了内力也需要休息才是。
抵达皇陵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聂岚萱这样的疾行是极耗损内力的,可大雪雕现在不在身边她只能使用轻功,她又强行运力移开那皇陵的封墓石,待她进入皇陵时已近虚脱了,她方找好地方将血玲珑安置妥当便因虚脱而昏睡了过去。
聂岚萱刚睡去,她身旁便出现了一个红衣男子,那男子一看便是极沉稳、极冷酷的样子,这人就是那邪魅的风祭夜。他静静地注视着昏睡的聂岚萱,眼中微微有怒意闪过,他何曾见过她这般狼狈的样子?为了慕容炜宸你竟能虚弱至此么!风祭夜缓缓蹲下身,伸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庞,这张倾城绝世的脸摸上去那样光滑、舒适,当年可怜又倔强的小女娃如今已出落的这样美丽、这样强大,足以只身行遍天下了……可这一身本事终究还会让你痛苦不堪,你不该要鬼道子给你的功力的,你不该忘记十三年前玉城聂家覆亡的仇恨的,你不能为慕容炜宸这样倾心付出的,他不配!
风祭夜在她身旁坐下来,将怕冷的她紧紧拥在怀里,将温暖給与她。“不管你是玉城无忧、还是皇城岚萱、抑或是彼岸花主,为了留住你那美好的笑容,本尊也会护你安好!”他看着她沉睡的容颜,脸上不自禁的浮出倾世温柔,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若是三十年前,本尊只在乎千秋霸业和无上至尊的权位,可如今,时过境迁,江山伟业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他将手放在她背上,缓缓将内力输到她体内,都是镜月风族的武功,他的内力输到她体内便很快被她吸收了。“丫头,你生来便是苦命的孩子,咱们一样的命格,狼行一世,孑然一身……本尊还能与这命斗上一斗,可你却只能听从这命运的安排了!当年让你死而复生却不知晓究竟对了没有……”
此时在皇陵外面站着一个通体黑衣的人,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他安静地注视着皇陵的那堵封墓石,一堵石将丫头隔在里面,将他隔在外面……他知道此刻风祭夜在里面,他也知道风祭夜不会伤害他的丫头,是以他不能进去,可他刚刚看到丫头虚弱的样子好心疼,多少年了,他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暗暗地保护她,可她渐渐强大到不需要他的保护了,他更加不能露面了,他不知道他的出现会给她带来怎样的伤痛,快十三年了,玉城聂家的覆亡不应再折磨她了……她才过了不到八年的安稳日子,她想要自由,她想要江湖,他这个做父亲的理应无论如何都要帮她实现她想要的一切的!无忧,当年到底是为父对不住你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