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彼岸花主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1:00
|本章字节:7710字
“主上,您来了!”段子楚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张扬的身影,这样冷艳的摸样才是他所熟悉的彼岸花主!
“有人欺负到本主身上来了,自然不能轻易放过,本主倒要瞧瞧是谁这么大胆连蝴蝶谷的人都敢拦劫!”聂岚萱淡淡看了一眼段子楚,便又越过段子楚看着他身后的风祭夜,今晚的风祭夜有些不同寻常。两人短暂地对视了几眼风祭夜便转头看向了底下打斗的人,聂岚萱见此亦俯视地面,眼中闪着冷锐的光芒。
对,就是这个样子,这样大的张扬不羁,霸气凌厉,不可一世才是他段子楚心中的主子,那个在皇宫里委屈求全的人不是他的主子,也不是她彼岸花主该有的作风,他不要她过的那般委屈,他只要她开心、快乐地做她自己!不受世俗的约束、不看他人的脸色、不受他人的欺凌、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通通都要去修罗地狱!
“罗刹和苏雨洛现在何处?”聂岚萱看着底下的打斗,在她看到一个蝴蝶谷的暗卫被镜月的弯刀刺中后声音冷冷地说道,同时背在身后的手也紧握成了拳头,骨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请主上放心,鬼医已将苏雨洛交给了手下,眼下鬼医应是与慕蓉炜祺在一起!”段子楚身体微倾,恭敬地答道。
“嗯!”聂岚萱微微点头,继续问道随“慕容翔宇在谷中安置妥当了么?”。
“已在谷中安置妥当了,只是小孩子怕生,有些哭闹……”
“难免的,找两个伺候孩子有经验的婆子哄着,伺候的人不必太多,但一定要可靠!”聂岚萱言罢即挥手召来一名暗卫,吩咐道:“继续散播有关轩辕大皇子已被越烟劫持的消息,本主倒要瞧瞧他南宫炎洛怎么把这黑的抹白!”
那名站在段子楚身旁的暗卫双手抱拳躬了躬身子,“是!”干脆利索地驾驭着他的雕儿离去了。
段子楚见此也不再说话,只安静地站在一身火红的聂岚萱身边看着下面的打斗,若是能这样一直和她并肩站着该有多好,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然他的眼角瞥到对面不远处那个身着火红衣衫的风祭夜,他们这样站在半空是因为脚下都有经过专门训练的大雕儿,饶是主上这样厉害的人物也不能凭空站在半空很久,段子楚的眉梢扬了扬,而那个风祭夜的脚下没有任何垫脚物却已在那里待了许久了,世上竟有这般厉害的人物,果真也只有三十年前的镜月大皇子和二皇子了!他侧身看了看聂岚萱,她的神情并未有半分异样,那人整天围着主上转……段子楚看向风祭夜的眼神里多了几丝冷意。
“镜月和南蛮的人果真这么不好对付么?”似是在段子楚,可那声音更像是呢喃,聂岚萱的眼睛沉了又沉,右手张开召唤起放在雪雕儿背上的那把焦尾琴,手指缓缓抚向琴弦上,段子楚安静地看着她,见她手上动作便知晓她要做什么了,快八年了,没有谁比他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更长了,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一喜一悲他都知晓。七年前当她拿着谷主令出现在蝴蝶谷出现在他眼前时才十二岁,那时他暂管着蝴蝶谷,是代行谷主,她来了,他便退下来,在大护法的位子上全心全意地辅佐着她,甚至成了她的暗卫统领,在这个比他小十岁的女子身边,他甘心俯首称臣,愿意为她鞍前马后、愿意为她付出他所能付出的一切!
聂岚萱边说边把琴摆正,一手支琴,一手按在琴弦上。风祭夜,你对镜月有爱,镜月却抛弃了你,你曾为镜月织出安泰平和的局面,那里是你的心血滴就,如今面对镜月的这些人,即便是被派来杀你的,可你依旧下不了手,那么就由本主来帮你解决!
手指猛然拨动琴弦,“铮~铮~铮铮~~铮铮铮~~~”杀伐之音不断地从指间流露出去,空气都似乎被这强劲地杀气扭曲了。聂岚萱地灵活地手指飞速地拨动着琴弦,音刃一波一波地扫向异族,同时也扫向了“蝴蝶谷”的人!镜月国……是你们先负了你们的皇!可是她没想到他会算计她!她肃杀的面孔更添了几分嗜血的魅惑。“传本主令,目前在外活动的人,一律不得回谷,违令者杀!”
“是!”段子楚闻言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立刻便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看了一眼底下打斗中穿着蝴蝶谷暗卫服饰的人,有几张陌生的面孔……有人冒充蝴蝶谷的人以图潜进蝴蝶谷!段子楚不敢多作停留,立即驭着雕儿离去了,晚一刻就有可能会给蝴蝶谷带来危险!
聂岚萱清澈的眼睛看向风祭夜,他依然闲闲地半躺在半空,眸中寒光乍泄,在地上的最后一个人倒地后迅速收琴,眨眼间便掠到风祭夜身边,一把抓住他的前襟,若是可以,她此刻恨不得给他一个耳光,“风祭夜,你敢暗算我?!”聂岚萱此刻胸口起伏的厉害,圆睁的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
风祭夜闻言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聂岚萱,然后淡淡一笑,缓缓拿开胸前那只白藕似的手,轻轻得捏了一下才放开。他又抬头喝了一口酒,不以为然地说道:“本尊怎是暗算你呢?你我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风祭夜那张本就冷酷的面孔此时更是如寒冰玄窖一般散发着疏离的气息。
聂岚萱的眉头小山一样的紧皱在一起,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有哪里不一样了,她定睛看着红裳如血的风祭夜,这么大的夜风他的红裳却纹丝不动……呵呵,到底是武功深不可测的镜月御天祭尊、到底是深谙宫斗权斗的镜月二皇子……聂岚萱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忽尔抿唇轻笑,渐渐平息了眼中的情绪,再看向风祭夜时已恢复了她那清冷的摸样,红裳在风中飘舞着,她喜欢风、喜欢自由,不畏天不畏地、不畏命不畏运、张扬不羁才是她彼岸花主的作风!自从十二年前家中突遭变故后,除了慕容锦墨她可曾轻易相信过谁?风祭夜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此时她连慕容锦墨也不能相信了,能信的只有她自己!
“御天祭尊打的好算盘,想吞没蝴蝶谷,须得问问本主是否同意!”聂岚萱围着风祭夜转了一圈,“看了祭尊大人已经找到了好去处,那本主就不奉陪了!”说着她火红的身影便随着那振翅高飞的雪雕儿一起消失在了夜的尽头。喜欢你,只是为了牺牲你;对你好,只是为了对你更残酷!她怎么会笨到去相信一个只认识了半年的人?这个世界里她还能相信谁呢?还能相信谁?她曾经最信任的慕容锦墨把她当作棋子,她又相信的风祭夜也暗算了她,企图让他的人冒充蝴蝶谷在外执行任务的人潜进蝴蝶谷中……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相信了!
丫头,你终究是年龄太小了,二十岁,即便闯荡过江湖,即便踏进过红尘,你所闻所见也不过是这尘世一厘。武功再高,高不过天;资质再厚,厚不过地,没有什么是可惜的!要想在这场争斗中安然生存,你不会的,我来教你,教你看人情冷暖、教你看世态炎凉、教你怎样不让自己受伤!风祭夜看着那一红一白的逐渐消失的身影,心底叹道。
“尊上!”有人低声轻唤道。
风祭夜的思绪被拉回,垂首淡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一袭紫袍被夜风吹得烈烈作响。“何事?”冷冷的字音自风祭夜的薄唇里蹦出来,他能织梦,只是没想到织出的镜月平和里竟出了意外,宫九歌便是那意外!
“属下是尊上的侍卫统领,这三十年来一直统领着这支侍卫队,等候尊上归来!”宫九歌的头深深地垂着,几乎贴到了地面,这些年他一直守在主子身边,三年前他算到会有人再进十绝阵故而前来接近慕容炜宸,成了轩辕皇上的幕僚,只等尊上归来!
“这些你说过了!”风祭夜眼中划过一丝冷锐地怒气,“本尊倒是不知,宫统领竟也会织梦术了!”
宫九歌闻言脸色瞬间煞白,他知道尊上指的是他三十年来不变的这张脸,头埋得愈发低了。即便尊上今天要他死,他也毫无怨言!“请尊上责罚!”
“责罚?你的确该罚!你知道的,学会织梦术失去的是什么?向你现在的功力根本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风氏皇族在三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中剩下的就只有本尊、鬼道子、你和妍珠儿了,鬼道子一直和本尊势不两立,而我们都已习学了织梦术,风氏正统的皇族血脉就只有你能传承了,如今倒是可好……”
“二哥——!”宫九歌突然抬头看向风祭夜,六十年的兄弟了,岂是说忘就忘的!
“哼!”风祭夜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宫九歌,“既然活下来了,本尊又岂会让你死,从今往后你在轩辕皇宫里助萱儿一臂之力,否则,休怪本尊不顾手足情意!”他说着顿了顿,想起方才的事情,看了一眼方才那抹火红的身影离去的方向,“你若再敢打蝴蝶谷的主意,再敢以本尊的名义做让丫头生气的事情,本尊一样饶不了你!”
“尊上!”宫九歌惊讶地看着风祭夜,忍不住惊呼道,仰望着站在半空中的那个红衣翩翩的男子,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是多么的惊讶,他跟在尊上身边几十年,即便有三十年的分离,可小时候养成的心性又怎会因为在十绝阵那样的混沌中而有所变化呢?尊上的冷血无情、尊上的杀伐屠戮他怎会忘记呢,尊上何曾这般关心过一个?他可是断情绝爱的啊!“尊上,身为御天祭尊,您……”
“本尊乏累了,宫统领你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似是为了烘托他的乏累一般,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身影迅速消失在夜空。
“尊上!尊上!”宫九歌跪行了几步眼看着那道火红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作罢。尊上,能当上镜月大祭司失去的是什么您再清楚不过,学织梦术失去的是什么您更是比九歌清楚,情,万万是动不得的!再者,那鸳鸯楼、蝴蝶谷是您一手创建的,妍珠儿已经成功替代了慕容锦墨打进了鸳鸯楼内部,现在他所做的也不过是收回蝴蝶谷而已!想起让尊上如此在意的聂岚萱,宫九歌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气,他蛰伏这么多年的辛苦绝不能毁在聂岚萱身上!可尊上的想法他永也猜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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