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静妃之悲戚

作者:彼岸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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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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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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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066字

青洛殿内跪了一地的丫鬟奴才,他们都在低低哭泣着。人死了,哭有何用呢!聂岚萱进殿看到慕容炜宸端坐在主位上,面色铁青,眉头紧皱,眼里尽是痛色,见聂岚萱走了进去,便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他朝安顺递了个眼色,安顺会意带了一干人等退了出去。


“为什么?”聂岚萱依旧站在门口,一步也不想在往里走,也不行礼,只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看不透慕容炜宸,却也慢慢知道了他是什么人,虚伪的人是她最为不耻的!


慕容炜宸闻言冷哼一声,回视着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就像当日墨儿从他那里得知元妃死亡的真相时一样,当时她也是这样看着他,问着同样的三个字,像!真像!墨儿,莫不是你回来报复朕了,你至死心里都怨着朕、恨着朕的,从你最后的眼神里朕都读懂了,你不会轻易放过朕的,朕知道……朕错了么……“莫不是爱妃忘记了,这主意可是你给朕出的,为何又来质问朕呢?”


“你知晓我出这主意的原意……”


“好大的胆子!莫不是你以为朕宠着你,你就可以这样恃宠而骄、目中无朕了!朕是君,是整个轩辕王朝的主宰,朕要谁死,谁就必须得死!这天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江山社稷重要,若有人想做危害朕、危害慕容皇族、危害轩辕的事,无论是谁,朕都不会手软!!”慕容炜宸字字铿锵,眼睛被怒火充斥着,聂岚萱甚至觉得他的眼里有两簇火要喷出来了,呵呵,帝王一怒果然是伏尸百万!他生气的后果就是有人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没有人能比江山社稷重要,那慕容锦墨自然也不会重过天下,所以,在皇位面前她死了!好可笑的假啊!同时聂岚萱眸光闪烁,觉得慕容炜宸的怒火来的有些邪门,就算是她顶了他一句,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难道是他看出了自己的目的,还是属下中有人落到了他手里变节了?


“是臣妾僭越了,还请皇上责罚!”聂岚萱缓缓曲膝行了一礼,目前还没拿到凤栖宫里的东西,还不能太早与他撕破脸皮,眼下必须要忍此一辱了。


那低眉顺眼地样子看上去甚是顺从,可慕容炜宸知晓,看似温软可欺、实则绵里藏针!母后不也说了么,这宫里没有一个女人会是她的对手,是啊,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来皇宫是有目的的,她方才不是还见了慕蓉炜祺吗,在她没有暴露目的或者在他还没有查出她的目的之前是不会和她太过较真的。


“罢了,朕已让人传了皇后来,晴妃稍后也到,你们三人好生操办静妃的后事”。慕容炜宸言罢便出了青洛殿,走到聂岚萱身旁时也不曾停留一下,走的那样急,像是一刻也不愿多待,或许是为了尽快的逃避。


聂岚萱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帝王之信,果真是这世上最廉价的东西,而他作为一个野心勃勃欲掌控天下的帝王又怎会轻易相信一个人,他专门跑了一趟去景阳宫问她该如何做,不过是想要一个既能达到目的又能推卸责任还能说服他自己的理由罢了。


内殿里那个自进宫也只见了几次的女子安静地躺在床上,一点生气儿都没有,甚少言语的人儿,因他喜因他忧的人却被她深爱着的人亲手断送了生命,为何要爱上皇家的男子呢?为何要爱上他呢?不爱便不会有这样锥心的疼痛。聂岚萱看着静妃紧闭的眼睛和微皱的眉头,双唇也不甘的紧抿着,万千青丝散落在身下及两旁,聂岚萱伸手拂去她右眼角那颗还没来得及滑落的泪水,她心里该是绝望的吧,那样的男子哪里值得她这般深爱呢!眼睛看到她发间的白丝,也不过才二十一岁,竟是这般心力交瘁,此番终于知道他、看透他,该是死心了吧!


聂岚萱将食指搭到静妃已经冰凉的手腕上,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再探,眉头越皱越紧,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又探,眼睛瞬间睁大,心也皱了,聂岚萱只觉得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扼住她的喉咙,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怎么、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爱他至死的女子,他到底是怎样的铁石心肠啊!静妃甚少外出的这一年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脆弱和无助吧……


“妹妹已经到了啊”,皇后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聂岚萱忙整理了一下情绪,又不动声色地把静妃的手放到锦被下,才转身走到皇后跟前,对着皇后微微行了一礼,“我也是刚到”。晴妃此时也刚好走进内殿来,两人淡淡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这一眼聂岚萱竟从晴妃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得意,很快,一闪而逝,只是再快还是被眼尖的聂岚萱捕捉到了,心中更加疑惑,静妃身上那几种蛊毒会不会有一种是出自晴妃之手呢?晴妃觉察到聂岚萱探寻的目光,也看着聂岚萱,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转眼看向躺在床上的静妃。


“她嚣张了这么些年,曾为众妃之首,享尽荣宠和荣华富贵,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皇后站在静妃榻前,轻轻拭着眼泪无不暗伤地说道。可怜人,这皇宫华丽无比,可又有谁知晓,这宫中之人哪一个不是可怜人!


去年紫陌青门,今宵雨魄云魂,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又或是你一生情赴他生死火,泪眼问君伤奈何?终古是痴情女子负心汉,纵金环能锁千钟血,亦不见绿柳楼头总空空!说到底,苏雨洛,本宫与你一样也是日日折磨,备受煎熬,只能看着他与别的女子相拥相携、开花结果。你比本宫还幸运些,不想见便可闭门不出,不用假装欢笑,而本宫却还要微笑着将所有的一切都接纳,接纳他的新宠,接纳他的孩子,接纳他带来的痛苦。本宫今日来送你一程,你心里莫怪才好,你曾受的煎熬本宫也一力为你担着了,只是到了那边,多替姐姐笑些,也不枉本宫将你的苦我的苦都承担了。


“宫里近些日子沾染了晦气,皇后娘娘还是请些法师来为静姐姐超做场法事再抬去宫外停放吧,也顺带着驱驱宫里的魔障”,晴妃看了一眼静妃的尸身,面上依旧是淡然的摸样,不疾不徐地淡淡道。


聂岚萱看着那张脸上的淡然表情,不禁想,这天下还有什么事能让她变换表情,她站在这世上,好像世间的一切都跟她无关,到底是修为到了什么程度才可以让人面对任何事时都能保持着这副淡然的样子?等着吧,终有一会将她脸上那抹淡然额伪装一点一点地撕开,看看那张面具下面究竟是怎样狰狞可怖的脸!


“本宫自会安排!”皇后见晴妃依旧是那副样子,恨不能奔过去将她的脸狠狠地撕碎,她知道她不能,这个女人的武功甚高,手段又极其残忍,她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弱小的如同蚂蚁一般,静妃已经死了,上阳宫的宸妃闭门不出更是靠不住,如今她更不是她的对手了。皇后看了一眼锦妃,这个清冷的女子,看似软弱,但她知道,聂岚萱绝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或许聂岚萱能和晴妃斗上一斗了,两人都未展露真实本领,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可聂岚萱进宫几个月了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人都死了,那么晴妃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她这堂堂的皇后娘娘了,她知道,晴妃一定会找一种方法来害她,而这种方法定是太后管制不了的,可聂岚萱进宫还几个月了都没有打算动手的意思,她必须要让锦妃动手了,在这样下去保不齐哪天国母的位子就是别人的了!“好了,让静妃走的安静一些,都回去吧!”皇后说完率先走了出去,在门外望了一眼天空,站在皇宫里看天,总觉得这天离自己很近很近,触手可及,可她知道,她在这皇宫七年,从未有一次触到过这天。慕容锦墨,你生前死后,这皇宫都是你的天下,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他装了你一人便关了心门,别人对他再好也不抵不过你的一笑,他给聂岚萱的荣宠谁知不是给你的呢!静妃死了,是太后、皇上、我和晴妃害死的,可害死静妃的又何尝不是你呢?你害的又何止一个吴才人,何止一个静妃,你害了后宫里所有的人,也毁了后宫里所有的女子!


“她身上有五种蛊毒!”景阳宫里聂岚萱坐在琴架旁出神地说道,那声音里有说不出的落寞,“她一个柔弱女子在过去的一年里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以为她身上至多有一种蛊一种毒,却是五种厉害的蛊毒!几日便要经受一次脱胎换骨般的疼痛,你说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她问着风祭夜,可声音低的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她以为终有一日慕容炜宸还会向先前那般宠爱她,给她温柔,给她关怀,让她开心,每每疼的死去活来时她脑海里都是他们恩爱时的画面!是昔日的美好支撑的她”,风祭夜浅酌了一口酒,缓缓道。


“身如笼中鸟,日日盼君来,君来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念着的都是别人!帝王的爱是那么脆弱,既然已经选择了别人又怎能幻想他回心转意呢,况且,那些昔日的美好是慕容炜宸出自真心的吗?她明知道他的心里住着慕容锦墨,却还把那些虚情假意拿来哄骗自己,愚不可及!”


“丫头,女人不都是如此么,该用脑子的时候往往都用了感情,感情里面愚蠢的那个就注定了会是最苦的那一个!”风祭夜将酒杯放到一边,不忍再看聂岚萱这种悲戚的表情,故意转移话题道:“这架焦尾琴可是时间名琴,不妨弹奏一曲如何?”


“你想听琴自己弹,本主还有其他事要做!”聂岚萱说着便站起身来。


风祭夜斜歪在敞椅上,看着身姿姣好的聂岚萱,微微一笑,“那你坐在琴架旁这么久是想做什么呢?”


“堂堂御天祭尊难不成是个酒鬼?本主见你喝酒好像比喝茶要多的多”。聂岚萱看着风祭夜的琉璃盏,岔开话题道。


风祭夜的眼睛划过一丝冷芒,随即闲散的拿起那只琉璃盏把玩了几下,“本尊喜欢酒的味道,烈酒能让人清醒!”


聂岚萱撇了撇嘴,仗着老仗着见多识广就欺骗人!从风祭夜怀里抱起小貂儿,在它耳边低语了几句,小貂儿撅着嘴扭头不理她了,聂岚萱见此也不管它了,抓起它的后腿便扔了出去,心里想着以后要让它远离风祭夜了,跟他混在一起久了,连让它做件事情都要讲条件了,聂岚萱想着还不忘斜睨了一眼风祭夜,可恶的家伙!


聂岚萱好像一直都忽视了一个问题,她忘了问堂堂御天祭尊为何整日都待在她的景阳宫里,外面各势力的人眼下都有行动,只他还这般闲适地饮酒抚琴无所事事。她的确忘了问他这个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了,因为她也在潜移默化中把该用脑子的问题动用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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