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海自言自语：立尊木偶上炉香，必有香油银钱来。出家人不关心天下事，只管念好经文，不管是谁来当皇上，连天炮火响震天，出家人照样享受清闲。四大皆空挂在口头上念，看破放下。什么我也不管，有缘找个情人去种田，那不太可能。

天下大乱，日本侵略我东北三省，多少有志之士举起大刀，杀敌保家卫国。但那些发了浮财和不义之财的军阀与官府人家，特别是一些有钱人，终日惶恐不安，害怕共产党得了天下，共同富裕，还有一些身揣过亿的官府贵妇人，有钱不知往何处花，只有去找和尚讨说法。

和尚成了香饽饽，成了有钱人的护法师。聪明的裴如海凭着几套小伎俩，连潘巧云这么聪明的女人，都对裴如海佩服得五体投地，“师兄，你太有才了！我亲眼看见那么多女人被你几句话就糊弄了！你太可爱了！”“师妹，娘子！这只是小意思！算不得什么。”“师兄，女人把身上金银细软尽数拿了出来。你太有才了！”

“偷要坐牢，抢要犯罪，这是叫她们乖乖地拿出来。”

裴如海得意忘形，“还有不少呢！”

裴如海忙了，就不下山。

潘巧云就上山来看他，每次上山来，必给他做最好吃的。

山门外悄无声息，裴如海掏出知心话，“亲爱的小娘子！我对你讲，你可千万不准对外人讲。有人把女儿初夜献给佛的。佛后面是谁？”潘巧云呵呵笑，“这个小题也考得了我！就是你们这群光头和尚佬！”“娘子！你真是聪明。有些大师兄比我还要绝，搞了处女还要说是替佛来为你消灾、消罪孽，要消耗体内元气和功力。当然是佛的旨意，我是代佛来相交。我是为你打开了智慧门，你必会结出智慧果。我只有这样做才能打开，打开了才叫智慧门。而且你将来百毒不侵，百邪不入。”

一阵好笑，“为什么莲花寺里送子娘娘那么显灵？”潘巧云摇头，“我不知道！”“好好想一想？”“想不出来，我也不想知道。我想又是你们搞的一套鬼把戏！”

裴如海更加得意忘形，“亲爱的！你真聪明！如今我也没把你当外人，什么话我都告诉了你，你一定不要对外人讲。”“我知道，我不会对外人讲的，放心好了。”

裴如海说，“一些女人生来不长心眼，只是命生得好。生在官府、军阀人家，有些女人嫁得好，如师妹一样嫁个军阀。师妹，别生气啊！而且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只是外表好看罢了。”就用现在话讲没脑筋，“你对他们说真实的，告诉真相，他们不相信，反而说我们没道理！有也是道法不高。只要越假越玄乎，越有人相信。你就说，观音菩萨马上要来接她，她可以立刻圆寂就地火化，也义无反顾，而且顶礼膜拜，认你为高僧，修到正果，这就叫愚民政策。我告诉你，这些人大多数神经过敏，而且有些神经错乱。”

“师妹，难道我真是看上那群蠢女人？个个长得都像山妖一样。错，是看在孔方兄的身上，我们才这么做的。一个穷和尚，你听人说过吗？如果是一个富和尚呢？想想，我手里有更多钱，该多好？可以多修寺庙不说，我还可以在河边依水处，选一处风景最优美的地方，为亲爱的再建一座小别墅。”潘巧云抱住裴如海，“你太聪明了！奴家不缺吃，不缺衣，也不缺住，缺的是寂寞。奴家本想一生守节。”

如海得意，“守我一节就行了！”“行，我就守你一节。俗话说，烈女就怕痴情汉。”裴如海哈哈大笑，“这叫前世修来好缘分。你我缘分未绝，来生还要再续。”

话说回来，张虎在莫慧君耳边细语，“我当初呀，什么也不相信，后来人杀多了，也就有了好多想法，冥冥之中总觉得有这种事。有时候我一个人听到流血声，是人血从喉咙管处流出来的声音。闭上眼睛，有成群的被我处死的人从我眼前走过。”

“还有一种声音，耳边有子弹和炮弹爆炸的声音。”

莫慧君说，“我信菩萨，但不相信那些小和尚。我见过很多小和尚贪婪财物，在女人面前花言巧语。”张虎一笑，“这叫骗财骗色，可谓财色双收。”莫慧君说，“这种事，古往今来有之，佛门之地少不了杂七杂八之事。”

张虎说，“想当年年轻气盛的时候，对于军人来说，什么妖魔鬼怪也不信也不怕，只信谁的刀磨得最快，谁的炮弹打得最远最准，谁就是赢家。”

莫慧君一笑，“将军的炮弹，一定打得最准！”“我本是炮兵出身嘛！”

“呃，近处开炮，不算本事！隔山打炮，那才真本事。”

女人呵呵笑，“将军，我服你！”

“服我就好，心服？”“当然！”

“和尚也是人！而且是苦行僧，和尚是为菩萨念经颂经做过苦力的人，不是神。”张虎话被噎住，家中原配女人潘巧云，不久前家人来报，潘巧云学佛进步不小，同几个小和尚常来常往。

这几天也够裴如海忙碌的，天天有人找他来超度不说，还找他念经做法事。刚刚为许太太做完一场超级大。许太太出了多少金钱，说出来吓死人，出了十万大洋，有说还要多出。光是烧的金山银山，扎纸用车拖拉了三大车，还有香油、檀香木、水果等不计其数。金山、银山、纸扎、黄表纸烧起来，烧塌了寺庙“化钱炉”。

要放生，一拉就是三大车，一车王八、一车鲤鱼、一车乌龟，把个放生池全部放得满满的。池小鱼多，引得白鹤从北边飞来，同池边的老百姓一块抢鱼。也好，老百姓不用花钱捡得鱼吃，红烧王八味道也不错。

参与祈祷的信徒千人，每人大红包一个。

只要大师们能帮她，摆平她家中天大的大事，再出五十万大洋修菩萨金身，还要把她家中园林，划出数百亩出来给他们建造塔林。

潘巧云坐在僧人怀里笑说，“冤家！你一张嘴呀，真会说会哄。”

裴如海用力顶，“亲爱的，我不靠一张嘴巴，吃什么？碓臼的米，出家人的嘴。你没听说过吗？”女人“啊”的一声叫，“衣服没脱就等不得了？听说了，碓臼的米，和尚的嘴，就连三岁小孩也晓得的事。全城人都被你哄得团团转。不过，你哄得奴家开心，只要哄得奴家快活就行了！这一生我没有遇到痴情汉，是我遇到了掏心人。”

裴如海说：“你不是看到，我天天够忙活的。我不是哄你，连地方大号人物的老婆天天来求助于我，这要感谢菩萨，这叫结菩萨缘。”女人哆嗦声，“是，是我痴情好了，还是天公作美好了，是天意成全我们好了，我全不在乎！”

“是咱们千年的前世缘分，如今圆了痴梦罢了。”

裴如海迫不及待解衣，女人衣服好脱，也不用脱，将裙袂往上身一掀就得。女人在和尚面前晃得刺眼，好个裴如海，一手板扣住女人后臀，一手握住女人细腰，快速……“师兄，饶了我吧！嗷嗷，喔喔……”“你家官人不行吧？”女人点头，“行！不行！好了！全身又酸又麻。”泉水喷涌，激情一浪胜似一浪。

裴如海翻身骑在潘巧云身体上，“骑白马，挎洋枪，打的是天下。”“和尚打家劫舍还差不多。”“我打的是白骨精，住的无底洞，嘿嘿，以后叫你什么好？”

“由你！”“叫声娘子！”“不行，要叫师妹。”

“做了我的娘子，为何不准我叫你娘子？”

“叫师妹最好。不过在没人地方由你随便叫。你想叫我什么？”

“我想叫你娘子！”

裴如海言之有理，“把那些当官的人，全叫他念经吃斋，个个信佛，就不用打仗了！打仗干什么？死了那么多人，有什么好玩呀？叫你丈夫也吃斋念佛。”

“这个是不可能。”“那个呢？”“我也没有想好。”

“有这个……叫娘子！不，叫巧姐！”

潘巧云一笑，“少贫嘴，叫师妹。”“是！师妹。我喜欢师妹！就是不敢再有非份之想罢了。”“你还要想怎么样？”“我想，出入在一起，双双对对的。不过，我是一个和尚，你虽然是师妹，但是你是官府老板娘。我最怕官府发怒，做梦有时害怕。也不敢想多，只敢偷偷摸摸地来。我也清楚，官府里只有极少数人信我们，大多数对我们有不少意见。而且，有些人认为我们是一群废物，人渣、骗子、寄生虫、懦夫。说我们不忠不孝，百弊无一利，恨不得马上取缔我们！而且，要一把火烧光寺院。”

潘巧云抚摸着裴如海胸毛，“师兄，不管别人怎么去说，你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有我们这么多女居士和女施主保驾护航，什么事大不了的！男人要敢这样做，我就与他大闹！”“亲爱的，你这话太贴心了！”

潘巧云努嘴儿，“男人少了女人行吗？我看男人少了女人活不成命！大胆的干！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裴如海胆子再大，还是有些亏心，“亲爱的，干当然是干！不过也不敢往这里头有过多的非分之想。”

裴如海说，“我发现一个天大机密，心胸坦荡的人根本不信神鬼。心中有鬼的人天天来求我们，想起来也好笑。我看他们马上要做鬼了，提前想找我与鬼打声招呼，像人世间似的，也可以找鬼走走后门，通通关节。”

裴如海还是怕官府，有一天，当权者大怒了，要杀他狗头，一些鬼伎俩迟早一天要败露。但是，在兴奋癫魔之时就忘了本质，真是年少体壮，连连叫女人兴奋几次。“我觉得像在做梦，我是不是在做梦！”裴如海手摸着女人的丰乳，眼前仿佛是梦境。

夏天，张虎他不怕热，是一条会潜水的草龙。打仗的本事不怎么样，泡女人逗女人乐还真行。错了！他有地位、有身份，女人还要他逗吗？不是的。有些女人想缠住他就是幸运。不是想缠他的女人，就能缠绕得上的，还要通过政审过了关才行。菊石园东南风吹来有些凉爽，张虎吃光了这盏又把手放在那盏上。

上午，张虎老家的家奴石秀来报，说老太太身体近来不好，希望张虎回家看看亲娘。还有太太潘巧云在家里养了一大群狗，满屋子都是狗。

张虎问，“她养那么多狗干什么？”

家奴石秀回答：“不知道。她喜欢狗不说，还给狗睡小房，每天给狗吃的东西比人吃的还要好很多，吃喝拉撒要花很多银子！而且，翠云寺里好几个小和尚连吃带住都在家里。”“知道了！”

家奴石秀小心问，“老太太想念您，怎么办？”张虎眉头皱了几下回答，“公务在身，战事繁忙，忠孝不得两全。务请老母亲多多原谅！回家告诉我娘，小虎只要有空，一定回去看望她老人家。太太的事由她而去，吃斋念佛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关于她养多少狗一事，只要她高兴，由她去。她想养多少狗就让她养多少好了！关于她用银子一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告诉她，叫她好自为之！”

“少爷，我知道了！”张虎拿出一锭二十两重黄金交给家奴，“把它交给太太！”“是！”张虎又拿出一锭金子，“这一锭交给我母亲！”“是！”

奴才石秀走时又给他一千大洋，“交给太太花销就是。”另有二十块大洋赏给家奴。

张虎和蒋官玉一样货色，身边有美妾多人并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