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狗在河里洗完澡，碰上了蒋正华也来河里洗澡，“洗冷水澡啊？”“长工不洗冷水澡，难道还有热水澡洗？”二人一直玩得来，算是个好朋友，常在一起玩耍过，还同道去过陆家嘴拾过猪狗粪。蒋正华说，“日本人飞机白天在天上乱飞，见到人就用机枪扫射。”方二狗说：“是呀！听说太白湖里渔民打网捕鱼，日本飞机来了见人就扫射，打死了好几个渔民。”

“俺在河里洗澡不怕啊！”又问了一些事，开了几句玩笑话。

方二狗洗完澡，擦干身子上岸回家去。身上披件有几处补丁的蓝碇对襟衬衫，见到仇炎牛问，“炎牛，为什么这些天，刚到天黑，上床倒头就睡？”“累了！”

“没干什么重活就叫累？”方二狗想了想，“不对！”更是感到吃惊，“你为什么不再往那边瞄了？”“有什么好瞄的！”“好多天了。喂！我有好长久时间没有往那边看。”二狗贴近墙头边，挖那一块塞墙缝的砖头，怎么也挖不出来，“炎牛，你是不是把那缝儿给堵上了？你为什么堵上？”二狗要和仇炎牛急了。

仇炎牛也不看他一眼说：“才不是我干的呢，是大前天，东家来堵上的。他还说，老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往他那边看。原来，是这处有个窟窿了。东家拿来黄泥巴给糊上了，二狗叔，再也看不成了，也就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人家洗澡，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有看过。天天看，烦不烦。从此以后再不准偷看，我也不看。”

仇炎牛吃饱了饭，数落教训二狗子起来。

方二狗笑嘻嘻地说：“我见过终南山上抗日游击队刘队长！”

“你在我面前说过了很多遍，又是怎么啦？”

方二狗笑嘻嘻地说：“又打鬼子，又杀汉奸的！我见到了刘队长，他号召有志青年人去参加八路军杀敌抗日，我真的心动，我有自知自明，岁数大了。”“岁数大点怕什么，你可以帮八路军喂养马匹！”“我没有喂过马，他给我讲了好多好多的抗日故事，我明白了个大道理！”仇炎牛问，“什么大道理？”方二狗说：“首先中国人要团结起来，共同来打败日本鬼子，然后再是打倒富人，分了富人的财产！”

仇炎牛不相信，“怎么可能呢？富人永远是富人，穷人永远是穷人。国民党是维护富人，日本人也喜欢富人。转过眼，蒋官玉又是日本人的人。”

方二狗说，“刘队长说，穷人团结起来，只要敢革命，打倒日本和蒋匪帮，穷人就要翻身。”仇炎牛说：“穷人翻身也翻不到我们头上。我们是流浪汉，小时流浪儿，老家还不知道在哪里。”方二狗说，“说的也是，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听不听故事？”

方二狗又要讲故事给仇炎牛听。仇炎牛又想听，“你上次讲的故事讲到哪儿了？你接着讲吧！”方二狗嘴里吐象牙了，“要听？把耳朵凑过来。”

话说财主想了一条毒计，要三个长工每人每年白干到底。用什么好法子呢！财主想到了老婆，用老婆色相来诱骗他们。

三个长工，一个年轻轻的二十多岁，两个年纪老的四十多岁。

仇炎牛说：“你是不是说俺俩！”方二狗笑嘻嘻说：“不是，只是巧合。他三个长工，俺两个长工，与他们不相同。”仇炎牛说：“是怎么一个诱骗法？”

方二狗说：“财主婆把第一个四十多岁的长工，叫到自己的厨房，眉飞色舞说：‘哎呀！我一直梦想着你，今天你来了正好，东家今天不在家。’财主婆上前就搂着长工又亲又啃的，财主婆把身上衣服脱了一大部分，只留一条小裤头不脱。长工都是长年在外，有老婆也经不起诱惑，糊里糊涂的把自己身上衣服脱光了。先躺在床上，只等漂亮的财主婆上床来做那风流的快活事儿。

财主婆左磨右磨，一时洗脸一时擦粉，两只白奶晃来摇去。长工是口水流淌，恨不得把胖胖的财主婆吃掉。财主婆故意不小心把一个木桶打翻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长工等不耐烦了，下得床捻着财主婆娘右手刚要上床。

突然，房门被破开了，财主带着狗腿子冲进来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奸夫，！”财主手中拿着一把割肉快刀，明晃晃磨得雪白。“快快给我拿下，还等何时。”

长工吓得全身发抖直喊：“饶命，只刚刚开始，还没有干上。”财主把白刀子在空中晃了晃，“谁信，捉奸捉双，捉奸在床，是交衙门查办，还是割下那生事非的鸟？”长工吓得像筛糠一样直喊：“再也不敢了，求东家饶了命吧，下次不敢了！”

财主说：“看在你在我家做了多年的长工份子上，今日饶你不死。想要不送官究办，也不能白白的好了你。写个字据，心甘情愿在东家打长工，白干三年。”财主手中白刃割肉刀在长工面前晃了晃，“是要命还是要鸟东西？还是多当三年长工？”

“我写，我写，我立字据，我自愿在东家做长工，三年不要工钱。”第一个长工，女人没有沾上，刚抱了一下就落进了圈套。“饶了你可以，但此事到此结束，你也不可出门张扬。”财主望着围在场的人，“谁都不准说出去，手下的快刀不认得人了。”

长工吓得屁滚尿流，只怪自己一时色字贪心，被人抓了白干三年还落得丢人现眼。长工只有闭嘴，哑巴吃了黄连有苦也无处诉说，也不敢说，叫作吃了哑巴亏。心想起贪一时之欢，结果要受三年之苦。

第二个长工走进房间，财主婆眉飞色舞，长工是眉开眼笑，也是中了同样的招，又吃了个哑巴亏。第三个二十几岁，正是后生，有头有面，体面的很。

财主婆娘继续按以上两计行事，财主婆有三十多岁，看起来还很年轻，才二十多岁的样子。青年人经不起诱惑，财主婆娘还是用那一招美人计。财主婆把年青长工引诱到房间里，眉目传情说：“心肝宝贝，想死你了，东家今日不在家，正是好机会，快快快！千万别错过了。”财主婆把身上衣服脱个精光，连裤头也不留。

财主婆身材好，白白净净，年青长工不免心动。长工只把裤子脱下一半，刚好掏得那个鸟东西，财主婆娘看了一眼，险些晕了。脸红得如三月天开的鲜花，财主婆自动地爬到床上，翘着屁股，等不及了。年青长工把那鸟东西就往屁股红沟里顶，连连顶几下子就全进了。顶几下，财主婆子全身颤栗，就啊呼！啊呼！心肝宝贝的叫喊个不停。这一操，财主婆就爱上了青年长工。

干了一阵子，青年长工收了兵，把裤子一提，亲了财主婆一口，“谢谢合作，谢谢给我情义，什么时候东家不在家，即喊即到。”长工还想几下，财主婆求之不得。

守在门外的财主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木桶倒地的声音，已经等得不耐烦。心想：怎么搞的哟？搞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搞定？再等一等，还是没有听见有消息传来，财主在原地打转，真有点怪夫人，这么长了还诱不上年青长工。

财主就是一个财迷，心中想的是怎么多赚钱，忍耐，好事多磨。他还是偷偷的藏在一边，静耳听房间里木桶倒地的声音，好来捉奸。

房门开了，青年长工大摇大摆的把头上辫子往后一甩，走了出来。好像刚才发生的事如一场美梦，大摇大摆走出去了。财主见他前脚走，便后脚跟进房里，房里老婆正在穿衣服整头发，“怎么样？搞这么长，放钩了？”

财主婆脸上还有火烧云说，“这小子不上老娘的钩，吊了好久也不见动静。”财主婆在财主面前扯了个大谎，老财主也相信。财主婆心想，“刚才那小子才带劲，比你这个老鬼不知强多少倍，十倍都胜过。有了今日之事，不怕没有明天，谁叫你贼人鬼迷心窍。赔了夫人又折兵。财主婆娘心里美滋滋的，面带满意，露出笑容。老财主心想，”你老了，在年轻人面前不中用，我不信没有办法叫他上钩。“

财主想到十七岁的千金，我用小姐做诱饵，还怕他不上钩？财主找到小姐，说明原因，小姐死活不答应。财主出了如此下流的主意，真是财迷心窍，真是一个财迷，下流坯子。为了钱，老财主什么绝招都想得出来，连亲生女儿也派上用场。

财主婆心中不乐意，大骂老财主：“叫女儿做这种事，你也太缺德了吧！”老财主反驳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个什么！人心不黑，哪能当财主。你看前两次，两个男人不还是败在你的手掌中。只恨这个青年人不上你的钩，怪你自己没有本事，只能靠女儿上了。”

从那次以后，财主婆隔三差五的把青年长工喊进房间里，把床铺摇得晃荡，“吱呀、吱呀！”财主婆“哎呀、啊唷！”的叫唤。

财主说：“女儿，我要用黄金建成大屋。”小姐硬是被老财主软硬兼施给说服了。老财主叮嘱，“只要那个青年脱光了衣服你就喊‘非礼、非礼’就行了！把他引到房子里你喊非礼，我就冲进来！”

青年长工咬着财主小姐的嘴唇，两张嘴连接在一起，又咬住小姐的舌头。财主在门外侧耳听着房里一举一动。两个年轻人，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很快燃烧在一起。青年长工硬棍子，一下子扎了进去。“啊，哟！”小姐的叫声好像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青年长工的大嘴巴一直捂着她那樱桃小嘴。

财主等得不耐烦了，心想可能坏事了。

把门轻轻的推开，这一看不要紧，把财主当场气晕了过去。

小姐一丝不挂的躺在青年长工的怀下，长工压在小姐的身体上，正在一起一伏的做运动。“你，你……”财主气得闭过气了，醒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结果，这位青年长工不但没有少工钱，还娶了财主的女儿当老婆。爱财如命的财主心黑，心想绝招损人，结果赔了夫人，又赔了女儿。那一气把财主气死了。呜呼，送到山上埋了。后来年青人将他夫人作为情人，娶他女儿做老婆。把财主精打细算、吝啬的钱财都变成了自己的，长工当了当家的。财主巧计算别人，反而丢了性命。

方二狗多次讲过“田螺姑娘”的故事，他羡慕长工遇上了田螺姑娘。

“如果，也有只田螺化成一个姑娘，终生陪伴有多好啊！”

方二狗突转话题，“喂，云鹤真有本事，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只豹子。我亲眼看见云鹤打死豹子。豹子偷吃陆乾顺家山羊，全村没有人敢上前追赶。云鹤正好路过，二话不说上去就追豹子。豹子丢下山羊就呲牙咧嘴朝云鹤扑过来。豹子扑了过来也想像咬山羊一样来咬云鹤的脖子。云鹤一闪身，豹子扑了一个空。豹子急转头又反扑过来，云鹤用肩胛顶住豹子头与颈部。双手紧紧抱住豹子身体，用力顶得豹子不能呼吸。豹子口吐白沫，云鹤用力一甩，豹子被甩出丈外。又上前对着豹子拳打脚踢。”

“后来怎么样？”“豹子打死了！”“打死了又怎么样？”

“剥了豹子皮分了吃肉。”“你吃了豹子肉吗？”

“云鹤有好吃的，当然少不了我一份。”

“豹子肉好吃吗？”“你不也是吃了，还问我！”

“我什么时候吃了豹子肉？我怎么忘了！”

方二狗揪了一下仇炎牛耳朵，“云鹤送了一大块豹子肉给东家，骗你说是羊腿肉。”“啊！我想起来了！我说呀！吃起来那么骚，骚味！我记得那天吃了豹子肉，一个晚上没有起床拉泡尿！”

二狗讲，“终南山上八路军队伍人口越来越多，与鬼子正面打仗。”“我知道！”“我又见到他了，”“你又见到刘队长了！你在我面前说过多少遍？”“我讲了吗？”“你没讲，他给我又讲了，不但抗日打日本鬼子，而且穷人要翻身，穷人要解放，还要打倒恶霸地主和老财主。”“对，太对了，就如当年红军一样，要打倒地主，打倒土豪劣绅分田地。”

仇炎牛打了哈欠，“好了，我想共产党势力不大。”

“已经很大了！”“为什么富人那么富有？”“刘队长知道。”“为什么穷人那么贫穷？”“刘队长最晓得。”“难道我就不知道？”“刘队长说，富人霸占了本属于穷人的土地，富人占去了本属于穷人的资源。穷人应该联合组织起来反抗！起来斗争！”

仇炎牛早就睡得呼呼的。

“鬼家伙，我讲得口干，你可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