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兰泊宁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3:52
|本章字节:6256字
这以后除非雨夜月明,否则陆五汉几乎无夜不来。恩爱温情中不觉时光已过去了半年,欣儿的父亲王老汉夫妻看着女儿不应那么丰的乳和不该那么肥的臀,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可王欣儿任凭如何盘问,就是咬定牙根,一字不吐。
于是王老汉夫妇决定和女儿换房睡,因为他们料定奸夫要想与王欣儿成欢其事,除了窗子再没第二条路,所以他们就决定夫妇俩搬到楼上来住,并且夜里虚窗以待。于是欣儿的卧房被迫迁到了楼下,迁得王欣儿暗暗叫苦,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通知给那个用她心目中的李荩的面貌来和她暗夜里疯狂地肌肤相亲的陆五汉。
第二天晚上恰恰又是一个微云笼月的朦胧夜晚,陆五汉在王家楼下咳嗽一声,等候一会儿,结果楼上毫无动静,陆五汉以为欣儿没听见,就又咳嗽了两声,依旧毫无回音,陆五汉疑心是欣儿睡着了,却不料想欣儿正被她的父母反锁在楼下的房间里干着急,也无法与他搭上腔,因为楼下的卧房不临街。
陆五汉等到四更天,只得先回家。可在又一个夜晚,依旧还是这样,陆五汉越等越不耐烦,心中对王欣儿的思念就成了醋意,吃起那个真正的王欣儿思念的家伙的醋来,他暗想,莫不是我母亲把实情告诉了她,所以她就不肯理我了,又和那个姓李的小白脸勾搭上了?这个可杀的小贱货!
在第三个夜晚,咳嗽之后楼上依旧毫无动静,这时陆五汉的醋意变成了怒气,而且还是十足的怒气,他疾急转身回到自己家中,扛了一张梯子就来到了王家楼下,同时还顺手操起他平日杀猪的尖刀,带在身边。然后他也不打暗号,直接就爬到了楼窗边,那古老而脆弱的木质窗根本就没有关,他只轻轻的一推,窗子就呀的一声就开了,陆五汉跳身就进屋去了。
而睡在欣儿床上的王老汉夫妇因为连续几夜不眨眼地等着有什么奸夫之类人破窗而入,因为他们估计女儿的奸夫除了窗子再没别的途径可能来与欣儿私通了。可一连两个晚上都不见一点动静,加上王欣儿的嘴硬,夫妇俩甚至疑心是他们太多心,女儿那么丰的乳和那么肥的臀都只是自行发育的结果,禁不住因为这份疑心,他们都感觉到了宽心。于是他们夫妇甚至打算仍让王欣儿再搬到楼上来住,于是就在提防懈怠且宽心安慰中,晚饭时王老汉夫妻甚至还喝了几杯酒,带着酒兴,这两个并不老的老俩口儿又好好地忙活了一阵子他们已经在近二十年的夫妻生活中干常了的老活儿,激情过后两人感觉身子困倦,于是紧紧抱在一处睡得香又熟,以至于陆五汉开窗都一点也没听见。
陆五汉轻车熟路,进了王欣儿的屋后就直接摸到了床边,才要叫他的小欣儿,却听见床上有男人的齁声,就着朦胧的月光,陆五汉隐约看清在王欣儿的床上果然是两个人,并且这两个人还是十分亲密地搂抱在一处睡的。陆五汉心想,怪不得这两夜咳嗽,她就是不理我,原来到底是这么回事!
本来就粗野凶狠的陆五汉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嗖的一下子就拨出了尖刀。杀人当然比杀猪容易,而陆五汉杀猪都轻而易举,何况是杀人,他这次的活也同样干得非常利索非常漂亮。一转眼,王欣儿的父母就见了阎王,然后陆五汉仍从原路,飞奔回家了。
王欣儿直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还不见父母起来,就只好叫喊他们,可是任凭如何呼唤也不见回音,到底还是叫来了邻居,大家先打开了王欣儿的门锁,然后他们一同上楼,可是推开房门,只见满床都是血,血泊里的两个尸首早就硬了。王欣儿此刻除了抚床大哭外,就赶快求邻居去报官。
马上地方总甲就来看了,他发现这楼临街,上面虽有楼窗,下面却是包檐墙,根本无处可以攀援上来。况且大家又亲眼看见门户都是锁好的,于是他马上就把这件蹊跷的命案报到上头。马上这件惨案就哄动了半个杭城,陆五汉这才知道杀错了人,心中懊悔不及,烦躁难安,于是就在家中寻畔和他老娘作闹以发泄。
杭州府前,太守高坐堂上,唤王欣儿来问道:“你且细说说,你父母昨晚什么时候睡下的?睡在何处?”王欣儿说:“昨夜黄昏以后,把门户锁好,双双上楼睡的。奴家今天迟迟不见爹妈起身,不得已才叫人来。”太守又问道:“可曾丢失什么东西?”王欣儿道:“件件俱在。”
太守皱着眉头说:“岂有门户不开,却杀了人?东西又一件不丢失,此事确实可疑。”想了一想,又问道:“你家中还有何人?”王欣儿道:“止有嫡亲三口,并无别人。”太守道:“你父亲平昔可有仇家吗?”王欣儿说:“并没有什么仇家。”
太守沉吟了半晌,脑子转了几转,他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就叫王欣儿抬起头来,果然是非常艳丽。太守问她道:“你今年几岁了?”王欣儿也自知自己的丰和肥,于是就故意往大里说:“十七岁了。”太守又问道:“可曾许配人家吗?”王欣儿低低地回答:“未曾。”太守道:“你的睡处在那里?”王欣儿道:“睡在楼下。”太守道:“怎么你倒住在下边,父母反居楼上?”王欣儿道:“一向是奴家睡在楼上,半月前才换下来的。”太守道:“为什么换了下来?”
见王欣儿吱吱唔唔,对答不上来,太守怒喝一声:“你父母就是你杀的!”王欣儿这下子不吱唔了,当即就急哭了说:“青天大老爷,冤枉啊,对生身父母,奴家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太守道:“我晓得不是你亲手杀的,一定是你的心上人杀的,快些说出他的名字来!”王欣儿慌慌张张地抵赖说:“奴家足不出户,哪有这样勾当!老爷不信,问问邻里,邻里们都是知道奴家平昔的为人。”太守笑道:“杀了人,邻里尚不晓得,这等事邻里如何晓得?此是明明你与奸夫往来,父母知觉了,故此半月前换你到下边去睡,因为绝了奸夫的门路,他就忿怒杀了你父母。不然,你父母为什么换你到楼下去睡!?”
王欣儿做贼心虚,况且被太守句句道着心病,不禁那张如花的小脸儿上一回红一回白,哑口难言。这个太守一见王欣儿这个情景,知道是说对了症,于是喝令左右上拶刑。几个皂隶飞奔上前,毫不怜香更没惜玉,一下子就扯出了王欣儿的纤纤素手。
拶子才套到指头上,王欣儿就疼痛难忍,招供了奸夫名叫李荩。然后把前前后后的事,包括两人以咳嗽为号、攀布上楼的细节都说了。太守于是喝令放了拶子,马上就起签差四个皂隶速拿李荩来审。
李荩当日自从相托了陆婆后,果然也到她那里去问过几回消息,但陆婆因为被儿子吓住了,且又没了合色鞋,那双合色小绣鞋早让陆五汉拿去骗美纵欲行乐了;就只好说:“鞋子是欣姐儿收了,她叫转告说,她父亲为人利害,家中门户甚紧,无处可入。再过些日子,她父亲就要出趟远门,大约得有半年才能回来,到那时再尽情约会。”
李荩把这都当成了真话,不时到陆婆那里探问消息,并且他又如以往那样到王欣儿家楼下,同样的卷帘后佳人无语倩笑,她心中是就着夜晚两人甜蜜缠绵的情深而依依,但李荩却只当王欣儿对他果然有意因此见了就喜笑颜开。两下里都这样以错就错,一错再错。所以当四个公差候在外面,书房中的李荩根本没害怕,他很坦然地跟着皂隶到了杭城府大堂。
李荩一来到公厅,杭城府太守见果然是个标致少年,不怪王欣儿对他动情,怪的倒是这个李荩温文尔雅,不像个能杀人的凶徒,于是问道:“李荩,你如何奸骗了王欣儿,又将她父母杀死?”
还没等李荩答言,王欣儿一见这个与自己眉目传了许久情、又在黑夜里暗中往来了半年多、把自己的女儿身女儿心全部占有、却居然无情狠毒地杀死了她的生身父母、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人就在眼前,当即也顾不得杭城府太守还没有让她去指认,就自行上前打了跪在地上的李荩两个耳光,痛哭道:“我今日也不打算活了!我爹妈都死了,我还有什么脸活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你、你怎么能这样无情又无义地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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