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莽原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4:35
|本章字节:13474字
尹晴带着“猫鼠双怪”等人进入朝歌,当即被金圣使、土圣使接住。
忽然传来一声嬉笑,竟有些耳熟,尹晴不由站住,循声望去。犄角旮旯里,一个花白胡子的人同两个雪白胡子的人玩耍。那花白胡子的人趿拉着一双破鞋,浑身上下脏兮兮臭烘烘。尹晴在鼻子底下扇了扇,道:“这不是神医吗?”
鼠眼妹道:“就是他。”冲姜良喝道:“过来参见圣主!”
那人果然是姜良,另两个是“笑面双生”。
三人正玩到兴头上,被鼠眼妹一喝,个个奇目打探。
鼠眼妹骂道:“你长眼睛是出气的?”
姜良懵懵懂懂问道:“眼睛还会出气?”慢腾腾走到鼠眼妹面前,认认真真瞧了,道:“鳖孙,原来是一对耗子眼!”又问:“你这耗子眼是出气的?”想趴上去看个究竟。鼠眼妹一生最忌被人戏言其目,登时大怒,抬手甩去一巴掌。姜良被打得原地转了一圈,手捂腮帮大叫:“打人了!打大爷了!”鼠眼妹喝道:“再喊再打!”
尹晴忙将她喝住,问姜良:“神医怎会在此?”
姜良冲她眯眼盯了一回,道:“汤剂所不周者,济以针法;针法所不周者,济以手术。非术不能濯磨,非医不能湔祓……”尹晴惊道:“神医这是怎么了?”姜良嘿嘿笑了,说道:“呜呼!腐肉不除,以成脓血,痈脓搏骨,不日急死……”尹晴愈加奇了,问左右:“怎么回事?”姜良像癔症一样,忽然抬高声音说道:“夫医者有《黄帝外经》,犹水有源,木有根也。人有脏腑以成身,脏腑者……”
尹晴恍然大悟,道:“姜良定是看了《黄帝外经》疯了。”
土圣使打了个酒嗝,说道:“姜良在此已非一日,我差人细细看过,确实疯了。”土圣使是个矬子,扁头,说话粗声大气,在圣道中是出了名的“酒蛤蟆”,爱喝酒,爱放屁,整天眼白扯着红丝,满身飘着酒味屁味。原本肩上蹲了个环眼阔耳的小猕猴,一看见“笑面双生”,土圣使赶紧将小猕猴掖藏到腋下。
猫眼姐道:“圣主,他会不会是在装疯?”
鼠眼妹道:“看书还能让人疯,谁信?我看他就是在装疯。”
双儿、生儿围着姜良问道:“你被那个丑婆子打了?”
姜良道:“是啊,本神医又被疯狗咬了,还是个母狗。”
鼠眼妹怒道:“你才是疯狗!”边说边甩去一巴掌,不料手掌被生儿捏住,疼得“嗷嗷”乱叫。猫眼姐大怒,朝生儿脸上拍去,手掌却被双儿捏住,“嗷嗷”怪叫,奇疼无比。就在众人一怔之际,猫眼姐、鼠眼妹飞了出去,又重重摔于地上,个个呲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
尹晴大惊失色,不顾圣主身份和尊严,冲土圣使、金圣使喝道:“快将二人拿下!”
生儿问双儿:“打不打?”双儿已无兴致,道:“不打,走咧!”生儿道:“好咧!”二人晃身而去,眨眼之间飞过屋檐墙头,不见踪迹。
尹晴两眼发直,喃喃说道:“怎么可能?”冲土圣使猛吼一嗓:“快追!”
土圣使原本喝得晕头转向,闻此一声呼喝,哪里还能分出东南西北,急走几步,一头撞到墙上,气得朝墙上踹去一脚,手捂脚趾单脚乱蹦。因担心被尹晴怪罪,土圣使强忍疼痛,带人一瘸一拐跑去。
一连找了数日,土圣使一无所获,只得复命。
尹晴面无表情,端坐于案几前,金圣使、辛怜、猫眼姐和鼠眼妹等分列左右。
土圣使哈腰恭立在尹晴面前,眯着一双醉眼,满脸堆笑,说了“笑面双生”的身世和往事,最后说道:“属下奉圣主圣谕烧神仙谷时,就栽在他二人手里。”趋前一步,扁着头作思考状,试探着问道:“二人傻了吧唧的,不知圣主找他二人……”
尹晴道:“事关重大,继续查找。”
土圣使道:“是,圣主放心,属下就是刨地三尺,也要把他二人挖出来。”
金圣使道:“圣主,他二人既然跟神医在一起,不妨问问神医。”
“猫鼠双怪”当即把姜良提来,鼠眼妹问道:“跟你在一起的那俩傻瓜去哪儿了?”姜良咧咧嘴,皮笑肉不笑。鼠眼妹喝道:“快说!”姜良道:“非术不能濯磨,非医不能湔祓……”边说边伸手朝鼠眼妹的脸上挠去。鼠眼妹大怒,道:“滚开!”顺势推去一把。姜良原地打转,叫道:“打人了,打大爷了!”
尹晴道:“把他带下去。”
姜良被猫眼姐、鼠眼妹扯了去,仍扭着头大声说道:“呜呼!腐肉不除,以成脓血,痈脓搏骨,不日急死……”依然是《黄帝外经》里的文字。
尹晴道:“姜良神魂颠倒,不能自拔,如何料理‘鸳鸯梦’,须尽快将他医好。”
金圣使道:“属下倒有一计。”
这时有人哼了一声,正发自土圣使的鼻腔。因金圣使代管中原事务,土圣使一直耿耿于怀,看谁都不顺眼,闻金圣使言计,夸张地哼了,道:“他是神医,谁还能医好神医呀?”金圣使依旧不激不励,道:“圣主,属下此计甚是机密,请屏退左右。”土圣使喝道:“无理!我等都是圣道忠贞之士,难道还信不过?”金圣使微微一笑,并未计较。
尹晴挥了挥手,土圣使朝金圣使狠狠瞪去一眼,带众人出了屋。刚迈出房门,土圣使一直憋着的一个屁终于爆出,巨响无比。猫眼姐、鼠眼妹走在最后,闭着气顺手把门掩了。
金圣使压低嗓音说道:“圣主,俗话说心病须心医,既然姜良此病因《黄帝外经》而起,还得由《黄帝外经》医治。只要将那部《黄帝外经》当着姜良的面烧掉,姜良必然大惊大痛,惊痛之下,其病自愈。”
尹晴思忖一下,道:“有理,命有莘氏交出《黄帝外经》。”
金圣使道:“不可!《黄帝外经》乃有莘氏祖传之物,被其视作性命一般,随身携带,片刻不离。前番若非姜良以莫老五之行踪要挟,有莘氏断不会给他看。圣主,有莘氏善于排兵布阵,在我圣道中举足轻重,不可因一部经书而使其心头不快,或心生厌意。我圣道大业,尚须有莘氏母女尽心竭力。”
尹晴道:“以你之见……”
金圣使道:“智取经书!悄悄取之,神鬼不知。”尹晴道:“早晚会被她发现。”金圣使道:“有莘氏不懂医术,对此书根本看不懂,只是把祖传之物当作宝贝珍藏罢了。据说《黄帝外经》装于青囊之中,弄一部假经书,也用青囊……”此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就是使用调包计,将真《黄帝外经》调换过来,有莘氏是不会发现的。
尹晴道:“妙计!只怕非你亲去办理不可。”
金圣使道:“为我圣道大业,属下自当肝脑涂地,只是此事须得御妹配合,请圣主恩准御妹与我同往天孤山。”
尹晴道:“莫不是你看上御妹了?”
金圣使一笑,说道:“不知圣主意下如何?”
尹晴道:“御妹之心深受莫老五伤害,急需慰籍。你与御妹同为圣道弟兄姊妹,若你二人喜结连理,倒也不失为美谈。”
且说云中子。因朝廷不准姬发继承侯爵,实际上是逼迫姬发称王。商周交兵定会两败俱伤,不但让圣道渔翁得利,还会影响殷商对矾湖张天的用兵,这是云中子最不愿意看到的。云中子想去朝歌说服帝辛撤兵,辞别姜子牙后匆匆东进,这日渡过黄河进入商境,来到一个集镇上,天已正午,寻了个酒馆,准备用些便饭继续赶路。
酒馆内人声嘈杂,有个黑瘦子在传播消息,大声说道:“没想到黄滚老将军的两万人马,被姜子牙杀得一败涂地。嗨!过瘾。”
云中子大惊失色,不禁朝黑瘦子瞧去,此人是一身商人打扮,定是经常穿梭于商周之间,自然消息灵通,只见一个白胖子说道:“不会吧,这么快仗就打完了?”黑瘦子道:“黄滚老将军原本就驻守界牌关,出关就是西岐,还能不快?”
众人安静下来,无不注目静等下文。
黑瘦子似乎受到鼓舞,咽下一口鸡肉,吐了吐嘴里的碎骨,眉飞色舞说道:“黄滚老将军进入西岐境内,随后被诱到天马坡,中了姜子牙的‘土’阵,只三天全军覆没,老将军被俘。都说姜子牙似有神助,过瘾!”
众人乱议论一回,又都转向黑瘦子,有人问道:“老将军久经沙场,怎会被姜子牙诱去?天马坡不是一马平川吗,姜子牙在那里怎么聚歼朝廷大军?”白胖子附和:“是啊,再说西岐拢共才有一万多人,就算把老将军诱到天马坡,又能怎样?老将军可是带了两万人马啊。”
黑瘦子拿出知无不言的架势,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抹了一把嘴角,道:“其实老将军早知道姜子牙是在诱敌,但他的兵马多出对方近一倍,有何惧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再说,谁人不知天马坡名曰为坡,实则是一望无际的荒漠,满地鹅卵石,偶尔能见几簇杂草,既不险要,又不能作伏击之地。”指着白胖子道:“你猜姜子牙怎么样?”
白胖子性急,道:“我哪里猜得出来,你快说嘛。”
黑瘦子道:“我想你也猜不出来!原来姜子牙早已算定,当朝廷大军抵达天马坡时,万里无云的天空会突然刮起沙暴。只见西北方向突起一堵高墙,横空无际,高入云端,黑中泛黄,黄中透黑,滚滚而来。扬沙弥漫,遮天蔽日,劲风犹如鬼哭狼嚎,吹得鹅卵石满地翻滚,朝廷大军顿时陷入漫天黄尘之中。沙石打脸如刀割一样火辣生痛,老将军年事已高,长年卧病在床,经此长途跋涉,哪能经受得住?”
因黑瘦子说得绘声绘色,众人如身临其境,个个面色倏变。
沙暴一连吹了三天三夜,殷商大军的旌帜、车马和兵器被吹得无影无踪,将士东倒西歪躺得满地,三天三夜水米未进,个个半死不活。一阵战鼓响过,从天马坡两侧山上各下来一队西岐兵马,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像缚鸡一样把殷商兵将一个个绑住。
白胖子忙道:“老将军怎样?”
黑瘦子道:“老将军奄奄一息,若非大周大王倾力相救,只怕早就归天了。大周大王救下老将军后,劝他归顺大周,遭老将军当场拒绝。于是乎,姜子牙请出太子殷郊、二殿下殷洪和东伯侯姜文焕,与老将军相见。当年太子落难,正是被老将军收留,太子后来随广成子学道习武,云游四方。殷洪殿下当年投奔了东伯侯,后来兵败庇邑,一同奔走西岐。姜后遭横死,老东伯侯被毒杀,东伯侯对纣王自然怀有刻骨仇恨……”
白胖子闻他以“纣王”称呼帝辛,忙道:“噤声!大不敬,死罪。”
黑瘦子不以为然,道:“民众都这么叫。”
这里虽是殷商界内,但天高皇帝远,自然没人会来追究。白胖子问道:“老将军归顺大周了吗?”黑瘦子道:“自然。周王替天行道,广布仁德。纣王炮烙忠良,滥杀无辜,这等昏君,保他何用?老将军见到太子,当即下拜,说:‘老臣兵败,无颜再见殿下。’太子说:‘无道伐有道,焉有不败之理?仁德之君为民,暴戾之君害民,老将军何不扶保仁德之君?’听此一席话,老将军猛然醒悟,大义归周。”
白胖子道:“谁不知道老将军多年疾病缠身,哪里还能带兵?风餐露宿,不死已是万幸。”
黑瘦子一拍桌子,叹道:“老将军是三代托孤老臣,忠心耿耿,扶保殷商六十余载,怎奈纣王和那帮奸贼毫不体恤,逼得老将军走投无路,若不归顺大周,只有死路一条。呸!天下民众谁不盼着有朝一日,能把纣王和那帮奸贼一锅烩了。”
殷商一伐西岐就此结束。被俘的殷商兵将多随黄滚归周,愿意回归故里的被姜子牙当场开释,并给了路资。黄滚世代忠良,七代戍边,黄飞虎身为元帅,亦不能免遭奸臣迫害,只得举家逃亡,投奔西岐。黄飞虎原本为殷商的“镇国武成王”,在大周被封为“开国武成王”,一家多人战死沙场,成为忠义楷模。姜子牙封神时称:黄飞虎遭暴主之惨恶,奋志酧知,遇阳针之劫,遂罹凶祸,情实可悲!敕封黄飞虎为五岳之首,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总管人间吉凶祸福,执掌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凡一应生死转化人神仙鬼,俱由东岳勘对,方许施行。黄飞虎之妻贾氏,被逼坠身摘星楼而死,被封为“貌端星”。黄飞虎之弟黄飞彪和黄飞豹,死于张奎之手,分别被封为“河魁星”“天嗣星”。黄飞虎长子黄天化,死于高继之手,被封为管领三山正神炳灵公。黄飞虎次子黄天禄,死于征战途中,被封为斗部正神西斗星官之一。黄飞虎第四子黄天祥,被丘引害死,被封为北斗星官之“天罡星”。其三子黄天爵,伐纣得胜后列爵封侯,尚能慰藉黄飞虎英灵。关于此节,《封神演义》正有记述。
云中子仰天悲叹,当务之急是速速赶往朝歌,阻止朝廷再次伐周。
这时,金圣使、辛怜和圣道左使狒狒头,以及一帮圣士进了酒馆。
原来,金圣使一行前往西岐天孤山,路过此地。
因莫老五逃婚,辛怜痛苦不堪,没想到金圣使不但相貌俊美,而且体贴入微,呵护备至,让辛怜心头感撼。一日三餐,金圣使餐餐不厌其烦反复询问“吃饱了吗”“吃好了吗”或“多吃点儿”“再吃点儿”等,夹菜添饭盛汤更不用说,感动女孩儿的一切技巧,金圣使都能熟练运用。辛怜心里暖洋洋的,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一路上时而欣喜若狂,时而泪流满面,酸甜交加。
金圣使、辛怜在靠窗桌位坐了。金圣使依然是满脸柔情蜜意,道:“怜妹妹,想吃些什么,快告诉哥哥。”辛怜莞尔一笑,道:“金哥哥想吃什么,妹妹就想吃什么。”二人不但动作亲昵,还有意改了称呼。
金圣使点了满满一桌菜肴,热情礼让辛怜,一直说“你吃啊”“怎么不吃了”“你不吃我也不吃了”等关怀的话,说一句夹一次菜,开始只是夹在辛怜的碗里,后来直接喂到辛怜嘴里。辛怜挂着幸福的笑,张着幸福的嘴,幸福得不知东南西北。
云中子与辛怜、金圣使彼此都认识。云中子曾被金圣使追杀过,道不相同,自然不拿正眼视之。云中子对辛怜以千年参王相挟赶走七姑之事,仍旧愤慨不已,此时并不知莫老五逃婚一节,见辛怜与金圣使甚是亲密,故意冷笑着说道:“御妹,莫老五大将军可好?”
辛怜早已看到了云中子,之所以没打招呼,就是担心他提起莫老五,没想到他当众发问,辛怜窘道:“还,还好。”云中子道:“御妹,你不憨不傻,又不是没长手,为什么让人喂呢?让人替你嚼了岂不更香?”这几句话甚是恶毒,又是说在众目睽睽之下,辛怜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云中子假装没看见,又道:“贵为御妹,本当自重,不可轻浮,不可轻信人言,以免吃亏上当。”边说边在金圣使的脸上瞟过。
金圣使轻轻一笑,道:“道长何出此言?”云中子道:“贫道与御妹有过一面之交,提醒一二本也应当。怎么,贫道说错了吗?”金圣使故意用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道:“此言臭不可闻!”
云中子怒道:“怎样?”
辛怜忙道:“道长有所不知……”
云中子道:“御妹,贫道所言,不会有错。”金圣使慢慢站起,道:“如此说来,道长是让御妹提防我了?”言下之意准备动手,狒狒头带着众圣士围到云中子身后。云中子对众圣士佯装视而不见,变换一下坐姿,道:“不错,说的就是你!”辛怜忙扯住金圣使,对云中子说道:“道长,这位金哥哥对辛怜……”云中子一摆手,阻止她往下说,斜睨金圣使,道:“此人身居邪道要职,虽仪表堂堂,然眼神飘忽,虚有其表,御妹可要留意了,否则悔之不及。”
用餐之人纷纷停下吃喝瞧热闹。
狒狒头道:“金圣使,让属下把他打发了。”
金圣使道:“不用!本圣使要亲斩此贼。”伸手抓过短柄青铜大钺,道:“得罪了!”一跃而起,将及屋顶,呼啸一声,大钺朝云中子头顶劈去。云中子叫道:“来得好!”拂尘一扬,闪身躲过一招。这一钺正正劈在桌上,“咔嚓”声响,桌子整整齐齐断成两半。
用餐之人吓得尖叫着纷纷跑了。
狒狒头声声猿啼,众圣士“嗷嗷”怪叫,掀桌子砸凳子,酒馆内一片狼藉。
云中子因闻商周大战,心头愤懑,又见辛怜与邪道人物亲昵,这才出言相讥,过了十来招,无心恋战,想尽快赶往朝歌。不料心神稍分,肩头即被金圣使拍中,云中子大叫一声,就地滚出,欺身丈外。金圣使哪里肯放过这等绝佳机会,纵身扑去,杀招已然递出。云中子尚在退势之中,没想到金圣使身手如此敏捷,惊得“啊”了一声,拂尘朝金圣使的双目掠去。金圣使只得闪了一下,云中子趁机跳出屋外,飞身而去。
金圣使将手一挥,道:“追!”
云中子跑到一个山包前,看看无处藏身,只得躲到一棵树后。
金圣使带人追到,狒狒头道:“就在此地消失的。”
这时,忽听有人说道:“好玩!”说罢嘿嘿一笑。
狒狒头一惊,喝道:“谁?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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