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和张楠也要回到军列上，而且必须从贾兆栋和黄金庵坐的车厢门口经过，她俩都知道自己长得漂亮，而且已经被男人们盯着看过无数次了，所以只顾拎着水桶走路，连头都不抬一下，这使贾兆栋和黄金庵觉得既满足又失望，满足的是可以趁机一饱眼福，还可以避免出现被对方看到的尴尬场面；失望的是觉得这两个漂亮女兵怎么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小云和张楠走过去了，贾兆栋还在看，当然是看小云的背影，现在他可以不用再装模作样了，不久黄金庵说：“老贾，行了吧？别看到眼里拔不出来呀！等打完仗，我做媒让小云嫁给你算了，从身高上你们两个人还算匹配。”

“人家是谁，我是谁，咱哥们也就是享享眼福罢了。”

“不是说战争可以改变一切吗！说不定这次到前线后，你会像副连长那样当上战斗英雄，还被提升为干部，到那时就配得上她了，美女爱英雄嘛！”

“除非俺祖坟上冒青烟，而且要冒很大很大的青烟，否则想都不敢想。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为她当牛做马也愿意。”

“看你小子这出息。走，回床上打扑克去。”

“放心，香烟我早晚会给你小子的，而且一定是中华牌。女俘是越南人，我们就是对她们再好，她们也会把我们当敌人看的，别看表面上看不出来，内心不知咋记恨我们呢！”黄金庵看着前面的女俘小声说。

“你小子以为我是小孩子呀，连这点都不知道？可她们毕竟是女人，又是从山洞里抓出来的，不同于其他战俘。”贾兆栋说。

“七班长，八班长说的也对。人家会心痛女人，个子比咱俩都高，力气比咱俩都大，一会儿如有女俘不小心摔伤，就让八班长背着走好了！”说到这里钟虎才开口，为的是助兴，不然走路很累，而且是山路。

“对，对，让他小子背着走，我可不出那力气。”黄金庵说。

“背就背，活人总比死尸软和。不过您俩以后别笑话我，也别对人家说这些事，不然我也像老黄上次那样只出力不讨好。”贾兆栋说罢三个人都笑了。

“八班长，放心吧，起码我不告诉别人，也不笑话你，反而羡慕你有艳福呢！”钟虎说。

“羡慕啥？要不那时你也背。”贾兆栋说。

女俘走在前面，离三个班长五六米远，三个班长虽然声音不大，但女俘们断断续续可以听到，她们基本上都能听懂中国话，只是有的不会说。一开始，她们都为自己的性命担忧，想到自己人昨夜还在偷袭中国军队，一定造成了很大伤亡，出于报复，也会被杀的，但后来发现中国兵并没有那个意思，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现在去战俘营，将来可以回国与家人团聚，只是在那里休息一段时间而已，因此她们听到三个班长说的话，也边走，边忍不住笑，连那个起初一直昂着头不服气的女俘在情绪上也发生了明显变化。

三个人中黄金庵当班长时间最早，责任心也最强，因此一路上都在琢磨着怎样才能顺利把女俘押到公路上去，又走一段路后他对贾兆栋和钟虎说：“二位，我提个建议好不好？就是从现在起，咱们三个人进行一下分工，每个人负责看管两个女俘，一对二跟在她们后面走，当然关键时刻得相互配合。”

“这个办法好，我同意。哎呀，老黄，别看你年纪比虎子还要小，可脑袋瓜子还挺管用。”贾兆栋说。

“我的脑袋瓜子没有别人聪明，可比你总聪明一些吧。”黄金庵说。

“这点我承认，你小子的脑装瓜子就是比我管用，要不……”贾兆栋就此打住，但黄金庵知道他想说的还是背回越军女尸那件事，便捡起一块石头要扔过去，吓得贾兆栋连忙告饶，又说：“你小子老是喜欢拿东西砸人，上次要是用石头，我的脑袋瓜子可就开花了。”贾兆栋说的就是菜地打架那件事，当时钟虎还没有入伍，又听得稀里糊涂，这次他问了，贾兆栋也回答了，才知道两人的确是打出来的友谊，非同一般。

采用黄金庵想的办法后目标分散了，既可以各管各的，又可以互相照看，都不那么紧张了，效果比较理想。

女俘们不再有性命之忧了，胆子便逐渐大了起来，她们一边走，一边还用越南话嘀咕着什么，也不时回头看一眼，脸上的表情柔和多了。

翻山越岭很累，三个班长早上只吃了点压缩饼干，现在早就饿了，可干粮都在其他战友身上，饿了只能喝水，不久壶就干了。女俘们的情况更惨，她们是昨天晚上吃的饭，也早就饿了，一开始她们要水喝，后来看到后面的人摇着空空的水壶，便不再说什么了。

一行九人艰难地在山沟里行走，正当大家渴得嗓子快要冒烟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小水坑，每个人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女俘们得到三个班长的允许后，都争先恐后地向小水坑跑去。小水坑周围比较空旷，女俘无路可逃，三个班长只需慢慢走过去就行了。

但六个女俘跑到小水坑那里看着清澈的积水却没有喝，因为没有东西舀，用手捧又不敢，怕把水弄脏了三个班长喝不成受惩罚，也许是于心不忍，她们就等着三个班长走近。

三个班长赶到时，见小水坑直径两米左右，水深约三十厘米，应该是积存下来的雨水。这个地方在我国境内，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周围没有脚印，因此基本上可以确认无毒，于是贾兆栋就把自己的水壶递给齐耳短发女俘，示意她们用它舀着喝。

喝足了水，九个人的体力都恢复了一些，接着洗手洗脸，仍然用水壶灌，并站在远远的往对方手上倒，怕把那点救命水弄脏。喝好洗好，大家坐下去休息，整个过程女俘们都非常配合。

经过补充水分和清洗，女俘们的精神也好多了，加上她们的年龄都在十八至二十五岁之间，长得还算俊俏，贾兆栋远远看着她们对黄金庵和钟虎说：“过去我总以为越南人个个都是黑皮肤、深眼窝，现在看来也有白的，而且还细皮嫩肉的挺顺眼。”

“老贾，要不我总说你脑子笨呢！这些女俘如果长得不白，不细皮嫩肉的挺顺眼，怎么能当特工？要知道她们可都是从女兵堆里挑出来的啊！如果让那些黑皮肤、深眼窝的人干这勾当，不是一眼就被我们的人认出来了吗。”黄金庵说。

贾兆栋听后眯起小眼睛呲牙一笑，说：“挑白的，外出晒久了也会黑，可这些人都是属耗子的，只在晚上出来活动，太阳晒不到她们。”

说到太阳黄金庵想起了帽子，他说：“越南人真奇怪，男女都戴同样款式的绿色帽子，而在我们国家，男人戴绿色帽子可是要被人家嘲笑的。”

贾兆栋听后“扑哧”一声笑了，说：“人家国情与我们不同嘛！喜欢戴就让他们戴吧。老黄，一开始你老担心这几个娘们逃跑，这不挺老实的吗？”

“那是没有机会，心里不知道咋盘算呢！我听咱们副连长说，几年前有个连也抓到几个女俘，排长见其中一个胳膊上有伤，就出于好心让一个战士过去为她包扎，结果那个战士被狠狠咬了一口。娘的，当时要是我在，非一枪把她崩了不可。”黄金庵说。

“你也就是说说而已，怎么能随便枪毙俘虏。”贾兆栋说。

休息时三个班长坐在距离女俘十多米远的地方，不久他们发现齐耳短发女俘走了过来，于是贾兆栋问她：“你有什么事啊？”

见齐耳短发女俘欲言又止，黄金庵有点急了，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在我们面前别吞吞吐吐的。”

听到训斥，齐耳短发女俘才看着黄金庵怯怯地说：“她们说想去便便，但怕你们不允许。”这时她们已经认出黄金庵就是那个闯进山洞并压在她们身上的人了，心想：在山洞里你已经把我们撞痛了，也把我们全身上下看了个遍，就差搂住睡觉了，现在却对我们这么凶。

“什么便便？我他娘的听不懂。”黄金庵仍然口气严厉地说。

“小小的便便。”齐耳短发女俘又说。

“她这是说要去小便。”贾兆栋听明白了，然后四下张望，见东北方向有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头，能挡住人，便对黄金庵和钟虎又说：“俗话说管天管地，管不住人们拉屎放屁，我看就让她们去那边方便一下吧。”

见二人点头，贾兆栋指着那个地方又对齐耳短发女俘说：“你们只能去那个地方，而且不许动歪脑筋。”齐耳短发女俘听后一个劲地点头，但黄金庵估计她根本不知道“歪脑筋”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见三个中国兵对她们不错；也许是觉得在中国境内无处可逃。虽然女俘们去的地方茅草很深，而且附近有一条山沟，逃跑的机会不是没有，但她们都陆续回到了原处。

不久三个班长押着女俘继续赶路，几泡尿过后，肚子又开始“咕噜噜”叫了，加上山路实在难走，直到中午时分他们才隐约看到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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