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贾思勰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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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牛、马、驴、骡第五十六
相牛、马及诸病方法(一)
服牛乘马,量其力能;寒温饮饲,适其天性:如不肥充繁息者,未之有也。金日磾【一】,降虏之煨烬,卜式【二】编户齐民,以羊、马之肥,位登宰相。公孙弘【三】、梁伯鸾【四】,牧豕者,或位极人臣,身名俱泰;或声高天下,万载不穷(二)。宁戚以饭牛见知【五】,马援(三)以牧养发迹【六】。莫不自近及远,从微至着。呜呼小子,何可已乎!故小童【七】曰:“羊去乱群,马去害者。”卜式曰(四):“非独羊也,治民亦如是。以时起居,恶者辄去,无令败群也。”谚曰:“羸牛劣马寒食下【八】”,言其乏食瘦瘠,春中必死。务在充饱调适而已。
陶朱公曰(五):“子欲速富,当畜五牸(六)。”牛、马、猪、羊、驴五畜之牸。然畜牸则(七)速富之术也。
《礼记月令》曰:“季春之月,……合累牛、腾马,游牝于牧。“累、腾,皆乘匹【九】之名,是月所以合牛马。(八)”……仲夏之月,……游牝别群,则絷腾驹。“孕任欲止(九),为其牡气(十)有余,恐相蹄啮也。”……仲冬之月,……马牛畜兽,有放逸者,取之不诘(十一)。”“《王居明堂礼》曰:‘孟冬命农毕积聚,继收(十二)牛马。’”
凡驴、马驹初生,忌灰气,遇新出炉者,辄死。经雨者则不忌。
马:头为王,欲得方;目为丞相,欲得光;脊为将军,欲得强;腹胁为城郭,欲得张;四下为令,欲得长。(十三)【一0】
凡相马之法,先除“三羸”、“五驽”,乃相其余。【一一】大头小颈【一二】,一羸;弱脊大腹【一三】,二羸;小胫大蹄【一四】,三羸。大头缓耳【一五】,一驽;长颈不折【一六】,二驽;短上长下【一七】,三驽;大髂枯价切短胁【一八】,四驽;浅髋薄髀(十四)【一九】,五驽。
骝马、骊肩、鹿毛、■(十五)马、驒、骆马【二0】,皆善马也。
马生堕地无毛,行千里。溺举一脚,行五百里。
相马五藏法:肝欲得小;耳小则肝小,肝小则识人意。肺(十六)欲得大;鼻大则肺大,肺大则能奔。心欲得大;目大则心大,心大则猛利不惊,目四满【二一】则朝暮健(十七)。肾欲得小【二二】。肠欲得厚且长,肠厚则腹下广方而平。脾欲得小;■【二三】腹小则脾小,脾小则易养。(十八)
望之大,就之小,筋马也;望之小,就之大,肉马也:皆可乘致【二四】。致瘦欲得见其肉,谓前肩守(十九)肉。致(二十)肥欲得见其骨【二五】。骨谓头颅。
马,龙颅突目,平脊大腹,■【二六】重有肉【二七】:此三事备者,亦千里马也。
“水火”欲得分,“水火”,在鼻两孔间也。上唇欲急而方【二八】,口中欲得红而有光:此马千里。马,上齿欲钩,钩则寿;下齿欲锯,锯则怒【二九】。颔下欲深【三0】。下唇欲缓【三一】。牙欲去齿一寸【三二】,则四百里;牙剑锋,则千里。“嗣骨”欲廉如织杼而阔,又欲长。颊下侧小骨(二一)是。目欲满而泽;眶欲小,上欲弓曲,下欲直【三三】。“素中”欲廉而张。“素”【三四】,鼻孔上。(二二)
“阴中”欲得平。股下。“主人”欲小。股里上近前也。“阳里”【三五】欲高,则怒。股中上近“主人”。(二三)
额欲方而平。“八肉”欲大而明【三六】。耳下。“玄中”欲深。耳下近牙。耳欲小而锐如削筒,相去欲促【三七】。■欲戴;中骨高三寸【三八】。■中骨也。“易骨”欲直。眼下直下骨也。颊欲开,尺长(二四)【三九】。
膺下欲广一尺以上,名曰“挟一作扶尺”,能久走【四0】。”鞅”【四一】欲方。颊前(二五)。喉欲曲而深。胸欲直而出。髀间前向【四二】。“凫”间欲开,望视之如双凫【四三】。
颈骨欲大,肉次之【四四】。髻欲桎而厚且折;“季毛”欲长多覆,肝肺无病【四五】。发后毛是也。
背欲短而方,脊欲大而抗【四六】。脢筋欲大【四七】,夹脊筋也。“飞凫”见者怒【四八】。膂后筋也。
“三府”欲齐【四九】。两髂及中骨也。尻(二六)欲颓而方。【五0】尾欲减,本欲大【五一】。
胁肋欲大而洼,名曰“上渠”,能久走【五二】。
“龙翅”欲广而长。“升肉”欲大而明。髀外肉也。“辅肉”欲大而明【五三】。前脚下肉。
腹欲充,腔欲小【五四】。腔,■。“季肋”欲张【五五】。短肋。
“悬薄”欲厚而缓。脚胫。“虎口”欲开【五六】。股内(二七)。
腹下欲平满,善走,名曰“下渠”,日三百里。
“阳肉”欲上而高起。髀外近前。髀欲广厚。“汗沟”欲深明。“直肉”欲方,能久走。髀后肉也。“输一作翰鼠”欲方。“直肉”下也。“肭肉”欲急。髀里也。“间筋”欲急短而减,善细走。【五七】“输鼠(二八)”下筋。
“机骨”欲举,上曲如悬匡【五八】。马头(二九)欲高。
“距骨”欲出前。“间骨”欲出。前后目(三十)(?)。外凫,临蹄骨也。“附蝉”欲大【五九】。前后目。“夜眼”。(三一)
股欲薄而博,善能走。后髀前骨(三二)。
臂欲长,【六0】而膝本欲起,有力。前脚膝上向前。肘腋欲开,能走【六一】。膝欲方而庳【六二】。髀骨欲短。两肩骨欲深【六三】,名曰“前渠”,怒。
蹄欲厚三寸,硬如石,下欲深而明,其后开如鹞翼,能久走【六四】。
相马从头始:
头欲得高峻,如削成。头欲重,宜少肉,如剥兔头。“寿骨”欲得大,如绵絮苞圭石【六五】。“寿骨”者,发所生处也。白从额上入口,名“俞膺”(三三),一名“的颅”,【六六】奴乘客死,主乘弃市,大凶(三四)马也。
马眼欲得高,眶欲得端正,骨欲得成三角,睛欲得如悬铃、紫艳光。目不四满,下唇急,不爱人;又浅,不健食(三五)【六七】。目中缕贯瞳子者,五百里;下上彻者,千里。睫乱者伤人。目小而多白,畏惊。瞳子前后肉不满,皆凶恶。若旋毛眼眶上,寿四十年;值眶骨中,三十年;值中眶下,十八年;在目下者,不借【六八】。睛却转后白不见者,喜旋而不前。目睛欲得黄,目欲大而光,目皮欲得厚。目上白中有横筋,五百里;上下彻者千里。目中白缕者,老马子。目赤,睫乱,啮人。反睫者,善奔,伤人。目下有横毛,不利人。目中有“火”字者,寿四十年。目偏长【六九】一寸,三百里。目欲长大。旋毛在目下,名曰“承泣”,不利人。目中五采尽具,五百里,寿九十年。良,多赤,血气也;驽,多青,肝气也;走,多黄,肠气也;材知,多白,骨气也;材■(三六),多黑,肾气也。驽,用策乃使也。白马黑目【七0】,不利人。目多白,却视有态,畏物喜惊。【七一】
马耳欲得相近而前竖(三七),小而厚。■(三八)一寸,三百里;三寸,千里。耳欲得小而前竦(三九)。耳欲得短,杀者良,植者驽,小而长者亦驽。【七二】耳欲得小而促,状如斩竹筒。耳方者千里;如斩筒,七百里;如鸡距者,五百里。
鼻孔欲得大。鼻头文如“王”、“火”字,欲得明。鼻上文如”王”、“公”,五十岁;如“火”,四十岁;如“天”,三十岁;如“小”,二十(四十)岁;如“今”,十八岁;如“四”,八岁;如“宅”,七岁。鼻如“水”文,二十岁。鼻欲得广而方。【七三】
唇不覆齿,少食【七四】。上唇欲得急,下唇欲得缓;上唇欲得方,下唇欲得厚而多理,故曰:“唇如板鞮【七五】,御者啼。”黄马白喙,不利人。
口中***得红白如火光,为善材,多气,良且寿。即黑不鲜明,上盘不通明,为恶材,少气,不寿。一曰:相马气:发口中,欲见红白色,如穴中看火,此皆老寿。一曰:口欲正赤,上理文欲使通直,勿令断错;口中青者,三十岁;如虹腹下(四一),皆不尽寿,驹齿死矣。口吻欲得长。口中***得鲜好【七六】。旋毛(四二)在吻后为“衔祸”,不利人。“刺刍”欲竟骨端【七七】。“刺刍”者,齿间肉。
齿,左右蹉不相当,难御。齿不周密,不久疾;不满不厚,不能久走。【七八】
一岁,上下生乳齿各二;二岁,上下生齿各四;三岁,上下生齿各六。【七九】
四岁,上下生成齿二;成齿,皆背三入四【八0】方生也。五岁,上下着成齿四;六岁,上下着成齿六。两厢黄,生区【八一】,受麻子也。
七岁,上下齿两边黄,各缺区,平受米;八岁,上下尽区如一,受麦。
九岁,下中央两齿臼,受米;十岁,下中央四齿臼;十一岁,下六齿尽臼。
十二岁,下中央两齿平;十三岁,下中央四齿平;十四岁,下中央六齿平。
十五岁,上中央两齿臼;十六岁,上中央四齿臼;若看上齿,依下齿次第看。十七岁,上中央六齿皆臼。
十八岁,上中央两齿平;十九岁,上中央四齿平;二十岁,上下(四三)中央六齿平。
二十一岁,下中央两齿黄;二十二岁,下中央四齿黄;二十三岁,下中央(四四)六齿尽黄。
二十四岁,上中央二齿黄;二十五岁,上中央四齿黄;二十六岁,上中齿尽黄。
二十七岁,下中二齿白;二十八岁,下中四齿白;二十九岁,下中尽白。
三十岁,上中央二齿白;三十一岁,上中央四齿白;三十二岁,上中尽白。
颈欲得■而长,颈欲得重【八二】。颔欲折【八三】。胸欲出,臆欲广【八四】。颈项欲厚而强。回毛在颈,不利人。白马黑髦,不利人。
肩肉欲宁【八五】。宁者,却也。“双凫”欲大而上。“双凫”,胸两边肉如凫。
脊背欲得平而广,能负重;背欲得平而方。鞍下有回毛,名“负尸”,不利人。
从后数其胁肋,得十者良。凡马:十一者,二百里;十二者,千里;过十三者,天马,万乃有一耳。(四五)一云:十三肋五百里,十五肋千里也。
腋下有回毛,名曰“挟尸”,不利人。左胁有白毛直上(四六),名曰“带刀”,不利人。
腹下欲平,有“八”字;腹下毛,欲前向。腹欲大而垂结,脉欲多;“大道筋”欲大而直【八六】。“大道筋”,从腋下(四七)抵股者是。腹下阴前,两边生逆毛入腹带者,行千里;一尺者,五百里。
“三封”欲得齐如一【八七】。“三封”者,即尻上三骨也。尾骨欲高而垂;尾本欲大,欲高;尾下欲无毛【八八】。“汗沟”欲得深。尻(四七)欲多肉。茎欲得粗大。
蹄欲得厚而大【八九】。踠欲得细而促。
髂骨【九0】欲得大而长。
尾本欲大而强。
膝骨欲圆而张(四八)【九一】,大如杯盂。
“沟”【九二】,上通尾本者,■【九三】杀人。
马有“双脚胫亭【九四】”,行六百里。回毛起踠膝是也。(四九)
■欲得圆而厚,里肉生(五十)焉【九五】。
后脚欲曲而立【九六】。
臂欲大而短【九七】。
骸欲小而长【九八】。
踠欲促而大,其间才容靽【九九】。
“乌头”欲高。“乌头”,后足外节。后足“辅骨”欲大。【一00】“辅足骨”(五一)者,后足骸之后骨。
后左右足白,不利人。白马四足黑,不利人。黄马白喙,不利人。后左右足白,杀妇。
相马视其四蹄:后两足白,老马子;前两足白,驹马子。白毛者,老马也。
四蹄欲厚且大。四蹄颠倒若竖履【一0一】,奴乘客死,主乘弃市,不可畜。
久步即生筋劳;筋劳则“发蹄”(五二),痛凌气。一曰:生骨则发痈肿。一曰:“发蹄”,生痈也。(五三)久立则发骨劳;骨劳即发痈肿。久汗不干则生皮劳;皮劳者,■(五四)【一0二】而不振。汗未善燥而饲饮之,则生气劳;气劳者,即■而不起(五五)。驱驰无节,则生血劳;血劳则发强行【一0三】。
何以察“五劳”?终日驱驰,舍而视之:不■者,筋劳也;■而不时起者,骨劳也;起而不振者,皮劳也;振而不喷者(五六),气劳也;喷而不溺者,血劳也。
筋劳者,两绊却行三十步而已【一0四】。一曰:筋劳者,■起而绊之,徐行三十里而已。骨劳者,令人牵之起,从后笞之起而已。皮劳者,侠【一0五】脊摩之热而已。气劳者,缓系之枥上,远喂草,喷而已。血劳者,高系,无饮食之,大溺而已。
饮食之节:食有“三刍”,饮有“三时”。何谓也?一曰恶刍,二曰中刍,三曰善刍(五七)。善谓饥时与恶刍,饱时与善刍,引之令食,食常饱,则无不肥。锉草粗,虽足豆谷,亦不肥充;细锉无节,簁去土(五八)而食之者,令马肥,不■【一0六】苦江反,自然好矣。何谓“三时”?一曰朝饮,少之;二曰昼饮,则胸餍水(五九);三曰暮,极饮之(六十)。一曰:夏汗、冬寒,皆当节饮。谚曰:“旦起骑谷,日中骑水。”斯言旦饮须节水也。每饮食,令行骤则消水,小骤数百步亦佳。十日一放,令其陆梁【一0七】舒展,令马硬实也。夏即不汗,冬即不寒;汗而极干。
饲父马令不斗法(六一):多有父马者,别作一坊,多置槽厩;锉刍及谷豆,各自别安。唯着■(六二)头,浪放不系。非直饮食遂性,舒适自在,至于粪溺,自然一处,不须扫除。干地眠卧,不湿不污。百匹群行,亦不斗也。
饲征马【一0八】令硬实法:细锉刍,杴掷扬去叶,专取茎(六三),和谷豆秣之。置槽于迥地【一0九】,虽复雪寒,勿令安厂下。一日一走,令其肉热,马则硬实,而耐寒苦也。
■:驴覆马生■【一一0】,则准常(六四)。以马覆驴,所生骡者,形容壮大,弥复胜马。然必选七八岁草驴,骨目正大者【一一一】:母长则受驹,父大则子壮。草骡不产,产无不死。养草骡,常须防勿令杂群也。
驴,大都类马,不复别起条端。
凡以猪槽饲马,以石灰泥马槽,马汗系着门:此三事,皆令马落驹。《术》曰:“常系狝猴于马坊,令马不畏、辟恶、消百病也。(六五)”
治牛马病疫气方(六六):取獭屎,煮以灌之。獭肉及肝弥(六七)良,不能得肉、肝,乃(六八)用屎耳。
治马患喉痹(六九)【一一二】欲死方:缠刀子露锋刃一寸(七十),刺咽喉,令溃破即愈。不治,必死也。
治马黑汗【一一三】方:取燥马屎置瓦上,以人头乱发覆之,火烧马屎及发,令烟出,着马鼻上熏之,使烟入马鼻中,须臾(七一)即差也。
又方:取猪脊引脂【一一四】、雄黄、乱发,凡三物,着马鼻下烧之,使烟入马鼻中,须臾即差。
马中热方:煮大豆及热饭啖马,三度愈也。
治马汗凌【一一五】方:取美豉一升,好酒一升--夏着日中,冬则温热--浸豉使液,以手搦之,绞去滓,以汁灌口。汗出,则愈矣。
治马疥方:用雄黄、头发二物,以腊月猪脂煎之,令发消;以砖(七二)揩疥令赤,及热涂之,即愈也。
又方:汤洗疥,拭令干。煮面糊,热涂之,即愈也。
又方:烧柏脂涂之,良。
又方:研芥子涂之,差。六畜疥,悉愈。然柏沥、芥子,并是躁药,其遍体患疥者,宜历落斑駮【一一六】,以渐涂之,待差,更涂余处。一日之中,顿涂遍体,则无不死。
治马中水方:取盐着两鼻中,各如鸡子黄许大,捉鼻,令马眼中泪出,乃止,良矣(七三)。
治马中谷方:手捉甲【一一七】上长■,向上提之,令皮离肉,如此数过。以铍刀子【一一八】刺空中皮,令突过【一一九】。以手当刺空,则有如风吹人手,则是谷气耳。令人溺上,又以盐涂,使人立乘数十步,即愈耳。
又方:取饧【一二0】如鸡子大,打碎,和草饲马,甚佳也。
又方:取麦糱末(七四)三升,和谷饲马,亦良。
治马脚生附骨【一二一】--不治者,入膝节,令马长跛--方:取芥子,熟捣,如鸡子黄许,取巴豆【一二二】三枚,去皮留脐,(七五)三枚亦熟捣(七六),以水和,令相着。和时用刀(七七)子,不尔破人手。当附骨上,拔去毛。骨外,融蜜蜡周匝拥之,不尔,恐药躁疮大。着蜡罢,以药傅骨上,取生布(七八)割两头,各(七九)作三道急【一二三】裹之。骨小者一宿便尽,大者不过再宿。然要须数看,恐骨尽便伤好处。看附骨尽,取冷水净洗疮上,刮取车轴头脂作饼子,着疮上,还以净布急裹之。三四日,解去,即生毛而无瘢。此法甚良,大胜炙(八十)者。然疮未差,不得辄乘,若疮***血,便成大病也。
治马被刺脚方:用穬麦和小儿哺【一二四】涂,即愈。
马炙疮:未差,不用令汗。疮白痂时,慎风。得差后,从意骑耳。
治马瘙蹄【一二五】方:以刀刺马踠丛毛中,使血出,愈。
又方:融羊脂涂疮上,以布裹之。
又方:取咸(八一)土两石许,以水淋取一石五斗,釜中煎取三二斗。剪去毛,以泔清【一二六】净洗。干,以咸汁洗之。三度即愈。
又方:以汤净洗,燥拭之。嚼麻子涂之,以布帛裹。三度愈。若不断,用谷涂。五六度即愈。
又方:剪去毛,以盐汤(八二)净洗去痂,燥拭。于破瓦【一二七】中煮人尿令沸,热涂之,即愈。
又方:以锯子割所患蹄头前正当中,斜割之,令上狭下阔,如锯齿形;去之,如剪箭括【一二八】。向深一寸许,刀子摘令血出,色必黑,出五升许,解放,即差。
又方:先以酸泔清洗净,然后烂煮猪蹄取汁,及热洗之,差。
又方:取炊底釜汤净洗,以布拭令水尽。取黍米一升作稠粥,以故布广三四寸,长七八寸,以粥糊布上,厚裹蹄上疮处,以散麻缠之。三日,去之,即当差也。
又方:耕地中拾取禾茇东倒西倒者--若东西横地,取南倒北倒者,一垄取七科,三垄凡取二十一科,净洗,釜中煮取汁,色黑乃止。剪却毛,泔净洗去痂,以禾茇汁热涂之,一上即愈。
又方:尿渍(八三)羊粪令液,取屋四角草,就上烧,令灰入钵中,研令熟【一二九】。用泔洗蹄,以粪涂之。再三,愈。
又方:煮酸枣根,取汁净洗,讫。水和酒糟,毛袋【一三0】盛,渍蹄没疮处。数度即愈也。
又方:净洗了,捣杏人【一三一】和猪脂涂。四五上,即当愈。
治马大小便不通,眠起欲死,须急治之,不治,一日即死:以脂涂人手,探谷道中,去结屎。以盐内溺道中,须臾得溺,便当差也。
治马卒腹胀,眠卧欲死方:用冷水五升,盐二升(八四),研盐令消,以灌口中,必愈。
治驴漏蹄【一三二】方:凿厚砖(八五)石,令容驴蹄,深二寸许。热烧砖,令热赤。削驴蹄,令出漏孔,以蹄顿着砖孔中,倾盐、酒、醋,令沸浸之。牢捉勿令脚动。待砖冷,然后放之,即愈。入水、远行,悉不发。
牛,歧胡【一三三】有寿。歧胡:牵两腋;亦分为三也。眼去角近,行駃【一三四】。眼欲得大。眼中有白脉贯瞳子,最快。“二轨【一三五】(八六)”齐者快(八七)。“二轨”,从鼻至髀为“前轨”,从甲至髂(八八)为“后轨”。颈骨长且大,快【一三六】。
“壁堂【一三七】”欲得阔。“壁堂”,脚、股(八九)间也。倚【一三八】欲得如绊马聚而正也。茎欲得小。“膺庭”欲得广。”膺庭”,胸也(九十)。“天关”欲得成【一三九】。“天关”,脊接骨也。“俊骨”欲得垂【一四0】。“俊骨”,脊骨中央(九一),欲得下也。
洞胡无寿。洞胡:从颈至臆也。旋毛在“珠渊”【一四一】,无寿。“珠渊”,当眼下也。“上池”有乱毛起,妨主。“上池”,两角中,一曰“戴麻”也。倚脚不正【一四二】,有劳病。角冷,有病。毛拳,有病。毛欲得短密,若长、疏,不耐寒气。耳多长毛,不耐寒热。单膂【一四三】,无力。有生疖即决者,有大劳病。
尿射前脚者快,直下者不快。乱睫者抵人。后脚曲及直,并是好相【一四四】,直尤胜。进不甚直,退不甚曲,为下。行欲得似羊行。
头不用多肉。臀欲方。尾不用至地;至地,劣力。尾上毛少骨多者,有力。膝上縳(九二)肉欲得硬。角欲得细,横、竖无在大【一四五】。身欲得促,形欲得如卷。卷者,其形圆(九三)也。“插颈”【一四六】欲得高。一曰,体欲得紧(九四)。
大■疏肋【一四七】,难饲。龙颈突(九五)目,好跳。又云:不能行也。鼻如镜鼻【一四八】,难牵。口方易饲【一四九】。
“兰株”欲得大。“兰(九六)株”,尾株。“豪筋”欲得成就。“豪筋”,脚后横筋。“丰岳”欲得大。“丰岳”,膝株骨也。蹄欲得竖。竖如羊脚。“垂星”欲得有“怒肉(九七)”。“垂星”,蹄上;有肉覆蹄,谓之“怒肉”。“力柱【一五0】”欲得大而成。“力柱”,当车(九八)。肋欲得密,肋骨欲得大而张【一五一】。张而广也。髀骨【一五二】欲得出俊骨上。出背脊骨上也。
易牵则易使,难牵则难使(九九)。
“泉根”不用多肉及多毛。“泉根”,茎所出也。悬蹄欲得横。如“八”字也。“阴虹”属颈,行千里。“阴虹”者,有双筋自尾(一百)骨属颈,宁公所饭也。“阳盐”欲得广。“阳盐”者,夹尾株前两■上也(一百一)。当“阳盐”中间脊骨欲得窊(一百二)。窊则双膂,不窊则为单膂。
常有似鸣者有黄【一五三】。
治牛疫气方(一百三):取人参一两,细切,水煮,取汁五六升,灌口中,验。
又方:腊月兔头烧作灰,和水五六升灌之,亦良。
又方:朱砂三指撮,油脂二合,清酒六合,暖,灌,即差。
治牛腹胀欲死方:取妇人阴毛,草裹与食之,即愈。此治气胀也。
又方:研麻子取汁,温(一百四)令微热,擘口灌之五六升许,愈。此治食(一百五)生豆腹胀欲垂死者,大良。
治牛疥方:煮乌豆(一百六)汁,热洗五度,即差耳。
治牛肚反【一五四】及嗽方:取榆白皮,水煮极熟(一百七),令甚滑,以二升(一百八)灌之,即差也。
治牛中热方:取兔肠肚,勿去屎(一百九),以草裹(一一十),吞之,不过再三,即愈。
治牛虱(一一一)方:以胡麻油涂之,即愈。猪脂亦得。凡六畜虱,脂涂悉愈。
治牛病:用牛胆一个,灌牛口中,差。
《家政法》曰:“四月伐牛茭。”四月青草(一一二),与茭豆【一五五】不殊,齐俗不收,所失大也。
《术》曰:“埋牛蹄着宅四角,令人大富。”
(一) 此条附注,金抄、明抄只卷首总目中有,此处无;他本二处都有,兹补入。
(二) 金抄、明抄作“穷”,湖湘本作“磨”。
(三) “马援”,明抄、湖湘本、《津逮》本误作“马稷”,据金抄改正。
(四) 卜式语见《史记平准书》(《汉书卜式传》根据《平准书》,同样有)。
(五) 陶朱公语见《孔丛子》卷五《陈士义》篇,参看《要术序》注释【一七】。
(六) 本段内三“牸”字,张校、明抄、湖湘本均作“牸”,误;母畜字应作“牸”,据金抄、《津逮》本改正。
(七) “然畜牸则”,各本同,惟渐西本从刘寿曾校勘“然疑言之讹”,改“然”为“言”。按“然”有“是”义,如诺词的“然”,就是“是”。这里和卷三《芜菁》篇“然此可以度凶年”,“然”均作“是则”的“是”字用,意思明白,非讹字,兹仍其旧。
(八) 本段引号内均郑玄原有注文。今本《月令》郑注无“以”字,意义欠完整。
(九) 《月令》郑玄注作:“孕妊之欲止也”,在正文“游牝别群”下面。《要术》“任”通“妊”,“欲”是“欲”的本字。
(十) “牡气”,各本均作“牝气”。按此指怀妊母马恐被牡马所伤害,“牝”显系“牡”字之误,兹据《月令》郑注改正。
(十一)“诘”,明抄误作“诰”,他本不误。
(十二)“继收”,各本均作“继放”,《月令》郑注作“系收”。按此时正当收马入厩,“放”显系“收”字之误,兹据《月令》改正。“继”古通“系”。
(十三)此条及下面“三羸五驽”条,与《初学记》卷二九及《太平御览》卷八九六引《伯乐相马经》文基本相同;《太平御览》引《伯乐相马经》并有下面“堕地无毛”条。《要术》下文相马眼、耳、鼻、口等文,亦错见于二书所引《伯乐相马经》;《御览》所引,又较《初学记》为多。可能《要术》出自《相马经》,但《要术》不标明出处,当非掠美(材料来源,《要术》都标明出处),又为可疑。据此推测,更可能是《相马经》摭拾自《要术》而假讬为“伯乐”的。
(十四)“髀”,张校、明抄作“■”,黄校陆录作“■”,湖湘本、《津逮》本、《学津》本作“騧”,均误;金抄、渐西本作“髀”,《初学记》及《事类赋》引《相马经》同,兹改正。
(十五)此处脱文,金抄、明抄空一格,黄校、湖湘本空二格。
(十六)所有“肺”字,金抄、明抄均讹作“胏”。按“柿”,音肺,指木片。唐玄应《一切经音义》卷十《般若灯论》:“今江南谓斫削木片为肺。”现在江、浙口语中还称刨花为“木柿”,就是这个字。而果树的柿字,原作“■”,今写作“柿”。由于“市”、“■”的混淆,因亦混“胏”为“肺”,或“■”亦讹写作“■”,兹改正。
(十七)明抄、湖湘本均作为“■”,金抄原作为“健”,后校改作“■”,字书无此字,但旧刻之书,多以“■”为“健”,《要术》他处尚多,兹一律改从今字。
(十八)此条及下条,《司牧安骥集》(以下简称《安骥集》)及《元亨疗马集》(以下简称《疗马集》)并引为《王良先师天地五脏论》文,除个别不起作用字眼外,文字全同,疑系后人摘取《要术》文而假讬为“王良先师”的。又此段专就内脏和外形的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立论,“肾欲得小”,无下文,和相肝、心、脾、肺四脏既不连类相称,五脏实缺其一,又插进六腑的“肠”,可能有窜乱脱误。“王良先师”照样没有改正,其为讬伪,更为明显。
(十九)“前肩守肉”,各本同。“守”,《安骥集》、《疗马集》引《王良先师天地五脏论》则作“府”。“守”、“府”均对“四下为令”而言,此处指肩膊部肌肉。
(二十)本条三“致”字,各本同。后二者通“至”(《疗马集》引《王良先师天地五脏论》即作“至”)。至于“乘致”,应理解为”乘传致远”的省词,《疗马集》引无“致”字,于义为疏。
(二一)“侧小骨”,金抄、黄校、张校、明抄同(金抄倒作“侧骨小”),湖湘本作“侧八骨”。
(二二)自“水火欲得分”这条以下至“蹄欲厚三寸,硬如石”条止,所谓“马援《铜马相法》”,错见于此中各条。唐李贤注《后汉书马援传》引《铜马相法》全文如下:
“水火欲分明。水火在鼻两孔间也。上唇欲急而方,口中欲红而有光:此千里马。颔下欲深。下唇欲缓。牙欲前向。牙欲去齿一寸,则四百里。牙剑锋,则千里。目欲满而泽。腹欲充,■欲小。季肋欲长。悬薄欲厚而缓。悬薄,股也。腹下欲平满。汗沟欲深长。而膝本欲起。肘腋欲开。膝欲方。蹄欲厚三寸,坚如石。”
(二三)上下条均系相马头部,此条忽然相到两股间,殊觉突兀,疑系他处错入。
(二四)“颊欲开,尺长”,各本同。《安骥集》及《疗马集相良马论》(以下简称《相良马论》)均无“尺长”二字。《太平御览》卷八九六引马援《铜马相法》(疑系《伯乐相马经》文错入《铜马相法》,否则《铜马相法》至宋时较唐李贤所见又有所附益)亦无此二字而迳连下文作:“颊欲开而膺下欲广一尺以上”。据此,疑《要术》“尺”系“而”字之误,应作“颊欲开而长”。
(二五)“颊前”,各本同;《太平御览》卷八九六引《铜马相法》作“颈前”。按“鞅”原是马颈上革带,应以作“颈前”为长。
(二六)“尻”,金抄、明抄作“■”,是“居”的古写,俗沿讹为“尻”字,据湖湘本改正。
(二七)金抄、明抄作“股内”,他本及《相良马论》作“股肉”。
(二八)“鼠”,明抄误作“■”,他本不误。
(二九)“马头”,各本同。下文有“乌头欲高”,注:“后足外节。”这里如果不是从他处错入,应是“乌头”之误。
(三十)此处上下文,多有脱误。“前后目”,金抄如文,他本作”前后曰”,均不可解。《观象庐丛书》本《要术》改作“前后臼”,读成“间骨欲出前,后臼”,如“间骨”确指系部,差可解说。但注文还有:“外凫,临蹄骨也”,上面似乎还有记述“外凫”的正文被脱漏,其部位与“前后目”有联系,则此处脱误颇多,非改一“臼”字所能解决。兹存疑。
(三一)“附蝉欲大。前后目。夜眼。”各本同。按“附蝉”这个名称,现在外形学上还在沿用,即群众所称的“夜眼”。附蝉前后肢均有,所谓“前后目”,亦应指夜眼。据此,“前后目,夜眼”应均系注文,可能是注释上文脱漏不成句的“前后目”,而错成大字放在这里。又,自“距骨欲出前”至“夜眼”全段,《相良马论》所记相同,跟着《要术》错脱,没有改正,显系出自《要术》。
(三二)“后髀前骨”,作为“股欲薄而博”的注解,似有未协。《相良马论》出自《要术》,但仅采“股欲薄而博”的正文,不采此注。
(三三)“俞膺”,《太平御览》卷八九六引《伯乐相马经》作“榆写”。
(三四)明抄、《津逮》本作“凶”,沿讹字,正字应作“凶”,兹从金抄。
(三五)“目不四满,下唇急,不爱人;又浅,不健食。”《相良马论》作:“目不四满,上睑急,下睑浅,不健食。”《多能鄙事》卷七“养马法”作:“马目不四满,下唇急,目赤,睫乱者,皆咬人。”互有异同。
(三六)“材”下黄校、张校、明抄均空一格,金抄加一小圈,表明有脱字。疑此脱字即是上文“材知”的“知”字(通“智”),在彼处多出,在此处脱掉,而此处脱字,又误补了一个“材”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这二句应是“材,多白”,“知,多黑”。
(三七)“竖”,明抄作“坚”,误,据金抄、湖湘本改正。
(三八)“厚”下各本迳接“一寸”,仅金抄空一格。按此处应有脱文,否则“一寸三百里,三寸千里”,无论指耳翼的厚度、耳根的直径或周围,都讲不通,如果指耳的长度,尤其和“耳欲得短”矛盾。《相良马论》称:“耳三寸者三百里,一(《疗马集》作二)寸者千里。”才是指耳长,和“耳欲得短”符合。金抄空格,正说明这里有问题。《太平御览》卷八九六引《伯乐相马经》,此脱字作“雍”,通“壅”,即有物壅起。《多能鄙事》卷七《相马法》记载:“耳本下生角一寸,三百里;三寸,行千里。”(《相良马论》“相超逸”亦载此条,作:“耳本生角,长一二寸,千里。”)所谓“雍”,原指耳根后有凸肉或有某骨凸起,后来索性变成“角”,无论所说是否合理,说明《要术》应有脱字,故从金抄空格。
(三九)金抄、湖湘本作“竦”,即挺立,明抄作“疏”,误。
(四十)仅金抄作“二十”,他本均误作“一十”。
(四一)“如虹腹下”,各本同,不可解,当有脱误。《安骥集》所载《相良马论》几乎全出《要术》,但经过作者组织,分列为头、眼、耳、鼻、口、形骨、蹄、超逸、寿夭九项,文字比《要术》精简得多,而精要全部在内(《疗马集》则本于《安骥集》)。“如虹腹下”这条,该书即未采收,说明亦在怀疑中。
(四二)“旋毛”,黄校、明抄误作“族毛”,据金抄、湖湘本改正。
(四三)金抄、黄校、张校、明抄、渐西本均作“上下”,湖湘本”下”字空白一格,《津逮》本、《学津》本不空,因此只有“上”字。按十四岁“下中央六齿平”,到二十岁上下六齿齿坎都磨平,这里总结一下“上下”,当然可以,但二十六岁没有总称上下齿尽黄,三十二岁没有总称上下齿尽白,此“下”字仍疑是衍文。《津逮》本等不空,亦是。
(四四)“下中央”,金抄、黄校、张校、明抄均作“上中央”,误(但黄校陆录作“上下中央”,当由陆误);明清刻本作“下中央”。按《安骥集》、《疗马集三十二岁口齿诀》亦作“下中”,兹改正。
(四五)“二百里”,《相良马论》作“三百里”。全条和唐韩鄂《四时纂要》引《马经》等更有不同。《四时纂要三月》篇:“《马经》:‘……数其肋骨,得十茎,凡马:十一者,五百里;十三者,千里也;过十三者,天马也。’”《多能鄙事》同《四时纂要》,作:“从后数其肋骨,得十者,凡马也;十一者,五百里;十三者,千里;过此则天马也。”《要术》“二百里”应作“五百里”,“二”、“三”都是“五”字的残误。据历来记载,十肋的是“凡马”,不是“良”马,《要术》“良”字衍,应作:“得十者凡马;十一者,五百里;……”
(四六)各本均作“直下”,只金抄作“直上”。《四时纂要三月》篇引《马经》及《多能鄙事》卷七均作“直上”,故从金抄。
(四七)金抄作“腋下”,明抄作“腹下”,他本讹作“肠下”,兹从金抄。
(四八)各本均作“长”,只金抄作“张”。按下文既说“大如杯盂”,只能是“圆而张”,《相良马论》亦作“张”,故从金抄。吾点校改“长”为“张”,是,但渐西本没有照着改。
(四九)“回毛起踠膝是也”,应是注文。《相良马论》正作注文列“六百里”下。
(五十)金抄脱“生”字,明抄、湖湘本有。
(五一)“辅足骨”,各本同,“足”当是衍文,《疗马集》即无”足”字,作:“辅骨者,是后足骸之后骨。”说明“足”字很可能是“是”字窜出而又误写为“足”。
按《要术》所载相马文,颇为繁琐、零乱,重复既多,也间有出入,与他篇不类。“马龙颅突目”以下,与“相马从头始”以下,各成系列,反映来源不同(特别是后者迷信白章和旋毛,而前者没有提及),“一曰”之说,多处出现,也是来源不一的反映。我们怀疑原来不是这样冗杂,其中有不少材料,当系北朝末期、隋、唐间人所增添。全部文字,无一处标明出处,亦与他处不同。这有二种情况:一部分是贾氏原文,访自民间和出自本人体验;另一些就是后人所加添。据此推测,所谓伯乐《相马经》、宁戚《相牛经》之类,文字与《要术》一脉相承,其讬伪可能还在《要术》之后。
(五二)“发蹄”,各本同,《疗马集五劳七伤论》作“发‘发蹄’”。“发蹄”是病名,《要术》应脱一“发”字(五劳均称“生”,独“骨劳”称“发”,怀疑这个“发”字原应在“发蹄”上面而窜误入“骨劳”上面,而原应作“生骨劳”的“生”,则窜入注文“一曰生骨”,致不可解)。
(五三)这条注文,各本同(明抄上一“一曰”误作“一日”),多有窜、脱。《疗马集五劳七伤论》注“发‘发蹄’,痛凌气”称:“‘发蹄’,谓毒气散于膈间,其痛凌气也。”解说正文很明白。《要术》注文“一曰:生骨则发痈肿”,与正文毫不相干,实际是下面正文“骨劳则发痈肿”的重复,而又错列作注文放在这里,因此原来注“发蹄”的注文“谓毒气散于膈间……”却被挤掉。这个“发蹄”的解释和另一解释:“‘发蹄’,生痈也”不同,所以标明“一曰”。这样,“一曰”才有交代,而上一“一曰”,显系错衍。据此,此段正注文应该是这样:“筋劳则发‘发蹄’,痛凌气。”注:“谓毒气散于膈间,其痛凌气也。一曰:‘发蹄’,生痈也。”
(五四)《疗马集五劳七伤论》:“皮劳者,……虽■起而不振毛者是也。”据下文“起而不振者,皮劳也”,这里应脱“起”字。
(五五)“■而不起”,据下文是指“骨劳”,而“气劳”是“振而不喷”。《疗马集五劳七伤论》的解释也是这样。
(五六)金抄、黄校、明抄无“者”字,他本有,兹据加。
(五七)“善刍”,黄校、明抄作“下刍”,误,据金抄、湖湘本改正(明清刻本及《辑要》引同)。
(五八)“簁”,明抄误作“■”,湖湘本误作“蓰”。“土”,金抄、黄校、张校、明抄、湖湘本无,《辑要》引有(《学津》本、渐西本据《辑要》加),兹据补。
(五九)各本作“胸■水”,误;金抄及《辑要》引作“胸餍水”,“胸”亦误。《疗马集腾驹牧养法》(未标明出处,前半实出自《要术》)及《多能鄙事》卷七《养马法》均作:“昼饮,则酌其中”(《多能鄙事》无“则”字)。“餍水”和“极饮”没有两样,因此“胸”应是“酌”字形近而讹,“酌餍水”则有节制。
(六十)“三曰暮,极饮之”,各本同。《疗马集腾驹牧养法》作:“三曰暮饮,极之。”《要术》“极饮”可能是“饮,极”倒错。
(六一)此条以下至“■”三条,除标题作大字外,余原均作双行小字,兹一律改为大字。
(六二)“■”,黄校、张校、明抄、湖湘本作“■”,误,据金抄改正。
(六三)“取茎”,黄校、明抄、湖湘本等误作“取取”,渐西本误作“取锉”,仅金抄作“取茎”,兹改正。
(六四)明抄、湖湘本误作“淮常”,金抄作“准常”。“准”是”准”的别体,明抄等是脱“十”又错成“淮”。“准常”犹言通常、正常。
(六五)此条小注,刘寿曾校记:“不应小字”,可能原系正文而误入小注。
(六六)此条以下至“治驴漏蹄方”共三十二条,原除标题作大字外,余均双行小字,兹一律改为大字。
(六七)“弥”,明抄误作“犹”,据金抄、湖湘本改正。
(六八)黄校、张校、明抄作“只”,金抄作“乃”(《辑要》引及《学津》本同)。
(六九)“喉痹”,病名,“痹”,各本均误作“痹”,兹改正。唐韩鄂《四时纂要三月》篇作“喉肿”,治法相同,说明所指为脓肿喉痹。
(七十)金抄、湖湘本作“寸”,明抄误作“十”。
(七一)所有“臾”字,明抄均写作“■”。按“臾”,俗写作“■”,明抄一捺长出撇外,有时像“更”,变成错字。金抄等均正写作“臾”。“差”即“瘥”字,即病愈。
(七二)张校、明抄、湖湘本作“博”,他本作“慱”或“搏”,均误;金抄作“砖”,同“■”,今写作“砖”,即用砖刮去疮痂脓垢,兹据改。
(七三)各本作“也”,金抄作“矣”。
(七四)“麦糱”即麦芽,“末”,明抄误作“未”。
(七五)金抄、湖湘本作“齐”,黄校、明抄作“脐”。“齐”通”脐”,《要术》中二字互见,本书统一作“脐”。
(七六)金抄作“熟捣”,他本作“捣熟”。又,本条“三枚”重出,后者应是衍文。
(七七)“刀”,明抄误作“力”。
(七八)“生布”指未煮练过的布,明抄误作“主布”,据金抄、湖湘本改正。
(七九)“各”,各本无,仅金抄有。按“割两头”指布的一端割成两个头,按相反的方向各缠三道,然后扎紧,兹从金抄。
(八十)“炙”,金抄、明抄等均同,意谓烧炙,可以包括炙法和烙法,未必是“灸”字之误,故仍其旧。
(八一)本条二“咸”字,金抄均作“■”,他本互异。二字古通,本书一律作“咸”(《要术》本文)。“咸土”即盐■土。
(八二)“盐汤”,明抄误作“盐场”,据金抄、湖湘本改正。
(八三)“渍”,各本原作“清”,应是“渍”字之误,兹改正(《观象庐丛书》本《要术》已改作“渍”)。
(八四)各本作“斤”,仅金抄作“升”。按《要术》中计量食盐均用升斗,不用斤两,卷八作酱、腌腊、烹调及卷九盐渍瓜菜各篇无不如此,故从金抄。
(八五)本条四“砖”字,金抄均作“砖”,他本均作“砖”。本书统一作“砖”。
(八六)正注文四“轨”字,金抄、明抄均作“■”,无此字,他本均作“轨”。《初学记》卷二九引宁戚《相牛经》(讬伪书)亦作”轨”。兹从他本。
(八七)明抄作“■”,无此字,应是“快”字之讹,据金抄、湖湘本改正。
(八八)金抄、湖湘本作“髂”,指髋部,是正字;黄校、明抄作”骼”,则是指一般骨骼,误。
(八九)金抄、张校作“股”,《初学记》卷二九引《相牛经》同;黄校刘录作“■”,明抄作“服”,湖湘本作“肢”,均形近而讹。上面正文的“堂”字,金抄脱。
(九十)“胸也”,《初学记》卷二九引《相牛经》作“胸前也”,《太平御览》卷八九九引《相牛经》作“胸前”,应以有“前”字为长。
(九一)明抄、湖湘本作“中夹”,不可解;金抄作“中央”,《初学记》卷二九、《太平御览》卷八九九引《相牛经》同(《御览》”中”误“也”)。据下文“髀骨欲得出俊骨上”,注:“出背脊骨上也”,则“俊骨”是指脊骨微凹部,故从金抄。
(九二)明抄、湖湘本作“縳”,金抄作“缚”。
(九三)各本均作“侧”,仅金抄作“圆”。正文既称“卷”,自应作“圆”。唐韩鄂《四时纂要正月》篇正作“身欲得圆”。
(九四)“一曰,体欲得紧”,与“插颈”句无关,当系在“身欲得促,形欲得如卷”句下,而与“插颈”句倒错。
(九五)“颈”,各本脱,仅金抄有;《学津》本则作“头”,《太平御览》卷八九九引《相牛经》亦作“头”。“突”,各本及《太平御览》引同;金抄作“穾”,音沓,是深陷的意思,但上文相马的”龙颅突目”,金抄也写作“■”,这字仍应是“突”字的金抄异写体,故从他本作“突”。
(九六)“兰”,明抄误作“栏”,他本不误。
(九七)正注文二处“怒肉”,各本均作“努肉”,仅金抄注文作”怒肉”,《初学记》卷二九、《太平御览》卷八九九引《相牛经》正注文均作“怒肉”。
(九八)湖湘本作“常车”,误;金抄、明抄作“当车”。按《初学记》、《太平御览》引《相牛经》均作“当车骨也”。所谓“当车”,即指肩部受轭处,故从金抄。
(九九)这条插在这里,突兀得很,疑系上文“鼻如镜鼻难牵”的注文窜误入此。
(一百)“自尾”,各本均作“白毛”,不可解。《初学记》卷二九引《相牛经》作“自尾”,应是“自尾”二字残文错成。渐西本已改作“自尾”。
(一百一)“夹尾株前两■上也”,各本原无“上”字,于部位不当,《初学记》及《太平御览》引《相牛经》均作“夹尾株前两■上”,据加。后读《四时纂要正月》篇正作“阳盐者,夹尾前两尻上”,更可证明。
(一百二)“窊”,原作“■”(注同)。按“■”,《广韵》、《集韵》均释作“入脉刺穴”,别无二义,在这里讲不通。《四时纂要正月》篇作“当阳盐中间脊欲得窊”,显系源出《要术》,《疗马集》附《牛经》“相耕田牛”有类似记载,亦作“窊”,兹据以改正。
(一百三)自此条以下至“治牛病”条共十条,原仅标题作大字,余均作双行小字,兹一律改为大字。
(一百四)“温”,黄校、明抄作“湿”,显系形近而讹,据金抄、湖湘本改正。
(一百五)“治食”,“治”,明抄误作“洽”,金抄、湖湘本不误。“食”,明抄、湖湘本均脱,据金抄补。
(一百六)金抄、明抄作“乌豆”,《津逮》本作“乌头”。《四时纂要正月》篇亦作“乌豆”,但注云:“一本云:‘乌头汁’。”《辑要》引《四时类要》作“黑豆”,但亦注明:“一本作‘乌头汁’。”兹从金抄。
(一百七)“熟”,原作“热”,《四时纂要正月》篇及《辑要》引《四时类要》均作“熟”,兹改正。
(一百八)金抄、明抄作“二升”,湖湘本作“三升”,《津逮》本作“五升”。《四时纂要正月》作“三、五升”。
(一百九)“屎”,明抄、湖湘本作“尿”,误,据金抄改正。
(一一十)“草裹”,原作“裹草”,疑误倒,后读《四时纂要正月》篇正作“草裹”,故据改。
(一一一)金抄、明抄作“■”,同“虱”,注内则均作“虱”,湖湘本正注文均作“■”。本书统一作“虱”。
(一一二)“青草”,各本均作“毒草”,显系误字,兹改作“青草”。
【一】 金日磾(音低)在汉武帝时以匈奴贵族因战败被俘,使令养马。由于马养得肥壮,得到汉武帝的信任,累官至封侯。汉昭帝时与霍光同辅政。《汉书》有传。
【二】 卜式,河南人,汉武帝时曾在上林苑给皇家牧羊,羊养得很好。最后做过御史大夫。《汉书》有传,本于《史记平准书》。
【三】 公孙弘,汉武帝时人,六十岁以前,以牧猪为业。后应征为官吏,最后作过宰相。《史记》、《汉书》均有传。
【四】 梁鸿,字伯鸾,东汉初人。早年以牧猪为生。后与其妻孟光迁到吴地,替人家舂米,不肯做官。人们以为“清高”,即《要术》所谓“声高天下”。
【五】 宁戚,春秋时人。屈原《离骚》:“宁戚之讴歌兮,齐桓闻以该辅。”王逸注:“宁戚,卫人,修德不用而商贾,宿齐东门外。桓公夜出,宁戚方饭牛而歌。桓公闻之,知其贤,举用为客卿。”《淮南子道应训》亦载其事,较详,但误为宁越(《主术训》作“宁戚”,不误。宁越是战国时另一人,《吕氏春秋博志》篇载其事)。宁戚只是喂一下牛,后世却有宁戚《相牛经》的讬伪书。
【六】 马援,即伏波将军,早年以养马起家。
【七】 《庄子》(《四部丛刊》本)《徐无鬼》篇:“(牧马)小童曰:‘夫为天下者,亦奚以异乎牧马者哉?亦去其害马者而已矣。’”这里“小童”的话,多了一句“羊去乱群”,未审所出。
【八】 “寒食”,旧时节名,清明前一日或二日,《要术》则指为清明前一日,见卷九《醴酪》篇。“寒食下”,意指不能过寒食节。这说明古人对于役畜越冬饲养管理的重视。
【九】 “乘匹”,指种畜匹配,故“累牛”即指牡牛,“腾马”即指牡马。
【一0】此段从总的方面指明重要的鉴定部位及其主次与相互关系。所谓“王”与“丞相”,形容头与眼居于马体的主宰地位。“脊”指背椎、腰椎部,要坚强有力。“腹胁”指胸腹部,胸要开张,腹要充实、紧张。“四下”即四肢,要求相应地长而有力,善能乘传致远。这些重要部位,必须相应配合,才具备优良外形的基础。(本篇相马部分注释,主要参考谢成侠教授:《我国古代家畜外形学说的发展和评价》,载《南京农学院学报》第一期,一九五六年九月。)
【一一】上面对马匹良形作原则的肯定,这里再用失格汹汰法来鉴定。所谓“三羸五驽”,即指有严重失格或体形不良的马匹。
【一二】“大头小颈”,头大本非良形,但还可以由厚而有力的颈来弥补缺陷,还不失挽马的要求;可是颈部又细小,无力支持头部,重心过于偏向前方,这是严重失格的马匹。
【一三】“弱脊大腹”,背腰部羸弱,■负已自少力,再加腹部膨大,自身更加重负■,这是很大的缺陷。
【一四】“小胫大蹄”,管部细小,而四蹄过大,必使四肢举步沉重,难得速力。
【一五】“大头缓耳”,马耳必须短小、紧促、挺立、前耸,所谓”缓”,就是和这些相反,势必弛缓倾垂,成为现代外形学上所形容的“牛耳”、“猪耳”;再加上头大不相称,这就很蠢。
【一六】“长颈不折”,颈是头和躯干的中介,引导前进方向,同时具有平衡马体重心的作用。因此要求有适度的长厚和斜度,如果细长又无适度的弯曲,自成驽相。
【一七】“短上长下”,“上”指躯干,“下”指四肢,躯干短,四肢长,属于发育不全的幼稚型。
【一八】“大髂短胁”,“髂”,读若跨音,《玉篇》释为“腰骨”,在这里应指腰椎。《尔雅释器》:“珪大尺二寸。”宋邢昺疏:“大,长也。”这里“大髂”,应理解为长髂。《良马相图》以“腰欲短促”为良马条件之一,腰短促则强韧有力,无论乘、挽,均所必具。腰椎长,腰背不相称,已非良形,加上“短胁”,胸廓必然不发达,所以此种体型的马匹,难望其善奔与持久。
【一九】“浅髋薄髀”,“髋”音宽,指髋骨。“髀”音陛,这里指后肢股部。“浅髋”则髋部狭窄,“薄髀”则股部瘠薄,都反映臀股部骨肉发育不良。此种马匹,后躯推进之力劣弱。
【二0】我国早在《诗经》时代就按马的毛色及白章所在部位(主要在头部及四肢)的不同给以各种专门名称。“骝”同“■”,古时指赤毛黑鬣的马。“骊肩”,肩部毛黑者,即有鹰膀(暗章)的枣骝马。“鹿毛”,指毛色褐黄的马。“驒”音坛,据《尔雅释畜》郭璞注,是青黑毛中夹杂着灰白毛,看上去像鱼鳞纹的马。“骆”,白马黑鬣。毛色和体质有关。现在群众尚以骝、栗、黑毛为上色毛,尤以红、黑二色为有力,又有青毛寿命长的说法。
【二一】“目四满”,即《安骥集》、《疗马集》、《相良马宝金篇》(以下简称《宝金篇》)所称的“满箱”。“箱”指眼窝,“满箱”指眼球充满于眼窝内,是神彩饱满的表征。否则凹陷无神,必非良形。
【二二】“肾欲得小”,无下文,似有问题,已见校记。就本文说,“肾”指外肾,即睾丸,《良马相图》亦以“外肾欲小”为良马条件之一。
【二三】“■”,音谦,《广韵》:“腰左右虚肉处”。《正字通》:“凡畜,腰后窊(低洼)处曰‘■窝’。”即腰两侧虚软处。
【二四】就“皆可乘致”看来,所谓“筋马”,类似现代马的体质分类中肌腱明显的结实细致型;所谓“肉马”,相当于肌肉发达的结实粗糙型。这样类型的马都适宜于骑乘用。现在对于鉴别马匹有经验的群众,尚有“远看大,近看小”,或者“看起来小,摸起来大”的说法,和这里所说相类似。
【二五】“致瘦欲得见其肉”,马即使瘦瘠,如果肩膊部尚富于肌层,可以推知四肢上部仍属发育良好。“致肥欲得见其骨”,马即使是肥的,如果头部骨突显现,足以表明其肥是膘壮而不是肥胖。
【二六】“■”,音陛,在这里即“阰”字,《相良马论》即作“阰”,注:“股也”,音义与“髀”同。这里指股部肌肉。
【二七】“龙颅”,形容额部大而隆起,同时骨突显明。“突目”,眼要略微突出些,首先必须眼球充盈于眼窝,即所谓“目四满”;但不要求过分突出,成为可惊的凶样。《宝金篇》描写为“满箱凸出不惊然”,即是此意。头、眼是马体的主宰,这样的外形是良马的必要条件。腹大而脊平,表现背腰强抗有力,腹部满实而不下垂。“■重有肉”,表现臀股部肌肉发达。头、中躯和后躯构成马体的三大主要部分,这里是合三者的良形而要求于一马,所以符合于骏马的条件。
【二八】“急”,紧的意思,《要术》中常用。马的采食主要依靠上唇的拨动,“上唇欲急而方”,是说上唇要紧密、灵活、有力,这样对采食就有利。
【二九】“怒”精神充沛,强悍奋猛,有不可遏止之势。“钩”指切齿齿弓的咬合角度,宁向内微倚而不向外倾斜。一般在年青马齿弓弓曲度大,齿的咬合接近直角,随着马龄的增长,而逐渐向外倾斜,成为“长板牙”,则表现为衰老。“锯”是形容锐利,而锐利尤须珐琅质特别坚固(一说:“锯”是“踞”字之误,存参)。齿为骨骼系统的一部分,可为骨骼发育健全与否的表征,又为消化器官之一,关系于咀嚼、消化与营养。
【三0】“颔下欲深”,指颔凹要深。现代外形学也要求颔凹要深广。
【三一】下唇不要求“急”(紧密有力),而要求“缓”。缓即弛缓,弛缓则常有纹,有纹则富于收缩性。
【三二】混统地说,牙和齿没有分别;分开来说,牙指臼齿(见《说文》段注),也就是“两旁曰牙,当中曰齿”(见《本草纲目》)。《吕氏春秋淫辞》篇记载养马人说马齿:“齿十二,与牙三十。”尽管三十的数字有问题(疑“四十”之误,即切齿十二,犬齿四,臼齿二十四),而“齿”是指切齿,“牙”是指犬齿、臼齿,二者是分开的。这里“牙欲去齿一寸”,“牙”指犬齿,意即谓犬齿与切齿之间的间隔距离,要有这么宽。
【三三】眼球要充满眼窝而微突,眼珠要有光彩而明澈,所谓“目欲满而泽”,是对任何良马的要求。“弓曲”与“直”,系相对而言,指眼眶上部弧线弓曲度要较大于下部,不是下部要成直线。
【三四】《尔雅释畜》:“白达素,县。”郭璞注:“素,鼻茎也。”即鼻梁。
【三五】“阴中”、“主人”、“阳里”,未详。日译本推测“主人”指***,“阳里”指睾丸。
【三六】“八肉”,应是指耳后的项肌部。此部大而明现,为肌肉发达之征。
【三七】马耳要求短小,上削而下圜,两耳耸立,不要左右松开。这里描写要像斜削的竹筒形,很形象。在欧美外形学上没有这样形象生动的描写。
【三八】“■”即“鬃”字。鬃毛保护头盖,“欲戴”,形容盖覆如戴。“中骨”,应指第二颈椎骨。一般的马,此骨高二寸半。
【三九】“颊”要求向后宽开而长,现代外形学的要求亦如此。
【四0】“膺下”,指前胸下部。相马论是群众长期积累下来的经验,由《要术》记载下来。所谓“欲广一尺以上”,很难确定是什么时代的尺,但必较今尺为短。这里只是指前胸要宽阔。这样宽胸的马,难能高速奔驰,但《要术》要求“能久走”,即有持久力,却也成理。
【四一】“鞅”音央,《说文》:“颈靼也。”《集韵》:“马颈革。”其所络之处,《释名释车》:“鞅,婴也,喉下称婴,言缨络之也。”这里以络鞅处呼为部位名,从知“鞅”的部位在额后颈前,下文“颊前”应以《太平御览》卷八九六引《铜马相法》作“颈前”为长。
【四二】“髀”,这里指前髀;“髀间前向”,即指前胸。“胸欲直而出”,要求平而稍为突出,表现为胸前肌肉发达,但不应理解为向前挺出,致呈不良的“鸡胸”。
【四三】“望视之如双凫”,下文“双凫”注:“胸两边肉如凫。”指胸前两侧上端富于肌肉部,要隆起如双凫,因即以“双凫”名此部。此部为颈动静脉的径路,历来是中兽医诊脉的部位。凫音扶。
【四四】“颈骨欲大,肉次之”,要求颈椎骨发达,以与“头欲重”相称,但不要求肌肉过分厚重,致呈笨重之相。
【四五】“桎”,原义是足械,这里引申为“窒塞”。“窒”,《广雅释诂一》:“满也。”《集韵》:“实也。”“髻”,应指鬣毛,“季毛”应指鬐甲毛,都要求密满而绢细。绢细则折而多覆,起蔽护作用,不仅是为了美观。
【四六】“背欲短而方,脊欲大而抗”,背椎及腰椎部,通称背脊,要求短而平广,而脊椎要大,则自强抗有力。无论骑乘、挽用,都是必要条件。
【四七】“脢”,音枚,《说文》:“背肉也。”字亦作“■”,郑玄注《礼记内则》“必■”称:“脊侧肉也。”所称“脢筋”,即指背脊两侧的背长肌等肌群。要求该肌发达,配合强抗有力的脊柱,更使背腰部强厚有劲。
【四八】《说文》:“吕,脊骨也。”徐锴《说文系传》:“脊肉也。”“膂”是“吕”的篆文。猪背脊两侧的肉,俗称“里脊”,实际就是“吕脊”的俗写。段玉裁注《说文》引沈彤《释骨》说:“项大椎之下二十一椎,通称脊骨,……或以上七节曰背骨,第八节以下乃曰膂骨。”此处“飞凫”既在“膂后”,则所指为腰椎、荐椎两侧肌肉,也要求发达隆起如“凫”,和“脢筋”与椎骨的发达相配合,更使强劲饱满、悍威洋溢(“怒”)。
【四九】“三府”,即下文另一来源的相马论(自“相马从头始”以下,另成系统)所称的“三封”,即所谓“尻上三骨”,亦即后来相马书上所称的“三山骨”。“髂”指腰骨,亦指髋骨,此处“两髂”,即指两髋;“中骨”,指荐椎部,合称“三府”。“齐”,要求左右两髋宽开而高,与“中骨”,略相称。这和驽相的“浅髋薄髀”相斥,是后躯发达的表征。
【五0】“尻欲颓而方”,“颓”是略斜;“方”,结合下文“尻欲多肉”,是指宽厚而肌肉发达。斜的程度不同,斜尻并非不良,现在有经验的养马者,尚以斜尻为理想。
【五一】“尾欲减,本欲大”,不要求尾长大,但尾根必须大,大则有力。
【五二】“洼”对胸腔而言,所谓“胁肋欲大而洼”,实际就是要求胸廓要宽■,与上文“膺下欲广一尺以上”互为表里。就外形宽度说,上文名为“挟尺”;就内部空腔说,此处名为“上渠”。宽胸难能要求高速,但能持久,故此处“能久走”,亦与上文“名曰‘挟尺’,能久走”相符应。
【五三】“龙翅”,“升肉”,“辅肉”,未详。
【五四】腹部不宜卷缩,更不宜垂大,而要求充实。这里“腹欲充,腔欲小”,和下文“腹下欲平满,善走”,都符合这个要求。“腔”即“■”,注内已说明。■小则腰短,腰短则有力。
【五五】“季肋”,既注明是“短肋”,即指假肋(不仅是浮肋)。此部开张,则胸壁相应地宽广。
【五六】“‘虎口’欲开”,相当于现代外形学上所说的股间宜有空隙。
【五七】此段内“阳肉”等部位,均指股及臀部内外侧各肌(所有”髀”字,均指后髀)。所称“广厚”、“方”、“深”、“急”,均要求发达而富于收缩力。
“汗沟”位于股胫的后方及臀端处,主要由于半膜样肌与股二头肌的发达,而形成二肌之间的浅沟。“细走”,即小跑步。
【五八】“悬匡”,即“悬眶”。《说文》无“眶”字,即以“匡”为眼眶字。《史记淮南王安列传》:“涕满匡而横流”,即指眼眶。而匡为“筐”之本字,眼眶所以容纳和保护眼球,如筐之容物,故以眼眶为“匡”。筐就是箱,后世相马法因转以“眼箱”迳称眼眶,凡《要术》称“眶”处,彼辈几乎都改称为“箱”,成为相马法的专用词。《要术》此处“上曲如悬匡”,《相良马论》“相形骨”因亦迳译为“上曲如垂箱”。《要术》上文提到“眶欲小,上欲弓曲”,意即谓眼眶的上缘要像曲弓形,这就是这里所说“上曲如悬匡”的意思,和“上欲弓曲”是一样的。“机骨”,未详。
【五九】“附蝉欲大”,附蝉大有认为是骨骼强大之征。现代改良品种附蝉退化甚小,有人就认为附蝉不宜大,其实那是两回事。
【六0】“臂”,亦称前膊。此部要求长而肌肉发达,长则步辐大,肌肉发达则有劲。
【六一】“肘腋欲开,能走”,肘内侧不宜紧贴胸壁,要求离空些,就是腋窝要开些。这样,便于前肢运动,不致压迫胸部。
【六二】下文膝盖骨要“圆而张”,这里“方而庳”,当是指张而不露角。
【六三】肩骨深则肩和胸壁的附着良好,肩关节的发育健全,同时固着于各该骨的肌肉也发达;否则,表现为瘦瘠而松弛。
【六四】蹄要厚而坚硬。“深而明”,则蹄底有适度的穹窿,不呈不良的“平蹄”,而且蹄叉也显明。蹄的后方或蹄■部要岔开如鹞翼状(鹞的翼不张开时,侧看与尾成一岔角),表示该部富于弹性,这当然有利于运动。符合于这些主要标准的蹄,能够持久。
【六五】头形在外形学上占着重要地位。头要求高峻,则昂扬有威。挽用马的头,可以重一些,但同时要求少肉,而且峻削,则骨突显明,不呈笨重之相,且尚有干燥的外观。“如剥兔头”,大抵和西方所述的兔头或半兔头相似,为挽马的良形。“寿骨”即指额骨及其上方,要求微圆而坚硬如“圭石”,又要大,则脑部发达,为良马必要的条件。“绵絮苞圭石”,形容头皮软而额骨坚硬,微圆。
【六六】流星从额入口的所谓“的颅”,古人认为骑着要闯祸,但西方良种很普遍。古人从白章的部位以定凶吉,下文还不少,完全是迷信的说法。
【六七】下唇急则收缩性差,浅则口角小,因而嘴小,均不利于采食。
【六八】草鞋古称“不借”,是说人人易有,不须假借。这里借比草鞋不经穿,喻为寿命不长。
【六九】半边叫做“偏”,“偏长”,指上眼睑睑缘半边的长。
【七0】一般的马,其睛体色素深时多呈黑色,而某些良种马则多呈鲜艳的浅紫色。白马由于在整个有机体内色素少,因此目睛基本上都是黄或紫色,鲜呈黑色。所谓“白马黑目,不利人”,古人对牲畜形体上的某些不多见的现象以少见为可怪的说法是很多的。
【七一】此段关于相眼,涉及眼的大小、光彩、瞳孔、虹彩、角膜、巩膜、眼窝的形状,乃至睫毛、旋毛和“缕”的各方面,可说很细致。凡能高瞻远瞩的马,眼位就要求高,两眶距离须要广,并须对称端正。睛要求如悬铃有紫艳光,就是形容眼球充满而有光彩。“瞳子前后肉不满”,表现眼球不充实,凹陷而呈凶相。眼乌珠小而巩膜过于发达则呈多白,回转却视,是马匹胆小的表征。转睛不见白则角膜过于发达而呈多黑,则珠大无光,视线不确。眼珠黄是虹彩的色素所致,古人每以黄睛来形容良马。眼皮要厚,特别是下眼皮不宜薄,这还是今天群众传统的说法。关于“缕”或“白缕”,文内很强调,现在还不能确定所指是什么。至于“旋毛”(下文亦称“回毛”),《安骥集》等有《旋毛图》,古来对此相当重视,每以为寿夭、吉凶的征兆。但《安骥集旋毛论》已明确指出:相马应以形骨为先,不良归咎于旋毛,是没有道理的。
【七二】马耳要紧促,不宜左右松开;要短小尖削,不宜长大木植;要向前挺竖,不宜松弛垂折,这是对耳的基本要求。“杀”同“杀”,指耳要尖削如“斩竹筒”状,并含有灵捷敏锐的意思。“植”者,植木于地,则硬直呆拙,上下一样粗,或者细而长,都是驽相。
【七三】要求鼻大而广方是从上文“鼻大则肺大,肺大则能奔”来的,但“鼻大则肺大”,以及上文从鼻纹以定马龄,是没有科学根据的。
【七四】“唇不覆齿,少食”,唇不能盖住齿,必然发育不良或机能失常,有碍采食。
【七五】“鞮”音低,“板鞮”是木制的单底鞋,这里是形容唇很薄,不利采食。
【七六】对口腔的观察,相马法涉及黏膜的色泽,硬■的状态以及齿形等,也比较细致,而对舌的形色,尤为重视(舌色和脉膊,中兽医在临床诊断上很重视,现代兽医学不这样讲究)。所谓“红白色”,正如现代外形学上所形容的口黏膜要呈粉红色,而具有甘香的口气。“即”作“若”解,若使黑而不鲜明,那就不好。“上盘”即指硬■(口盖),要求■沟纹明显整齐,也就是“上理文欲使通直,勿令断错”。口吻长则利于采食。
【七七】“刺刍”指牙龈。“骨”即指齿。这是说齿槽要深,露出齿冠要低,则牙龈充实,着齿坚固。
【七八】“蹉”,指■齿。上下齿向一边错开,不相密合,必易影响受辔,因此难于驾御。齿是骨骼系统的一部分,齿的发育不良,有时可为骨骼发育也不健全的表征;同时咀嚼不良,影响消化,营养必差,都可以影响马匹的速力与持久力。
【七九】此段以下至三十二岁,从齿的换生、磨面的形状(“区”、“臼”或“平”)和齿质的变黄至白等特征来推定马龄,和现代外形学有相似之处,但叙述笼统简略,不及现代外形学的精确。
【八0】“背三入四”,过三岁,进入四岁。
【八一】“区”,音欧,凹下的意思,这里是指齿坎。下文“各缺区”,意即齿坎磨失。
【八二】“■”,音混,圆长貌。从对颈的要求要厚重而长看来,古代的马是比较重型的。由于对头要求较重,已见上文,颈也就必须较重,也就是颈椎和肌肉都要发达相称。这些都符合重型骑乘马的标准,同时也符合于挽用。下文“颈项”,当是指头和颈接合的上部,要求“厚而强”,则该部肌肉必须发达,这是和“八肉欲大而明”、”鞅欲方”相适应的。
【八三】“颔欲折”,“折”应作凹曲解,即指颔凹要深。
【八四】“臆欲广”,“臆”指胸前的上方,这和“膺下欲广”相适应。
【八五】“宁”,作“宁耐”即忍耐解释。“却”是拒却(不是退却),即能抗得住重荷,也就是有宁耐力。能宁耐,能吃重,都是肌肉结实的表征。故“肩肉欲宁”,即指肩部肌肉发达结实,能耐重负。
【八六】“腹欲大而垂结,脉欲多”,或者读作“腹欲大而垂,结脉欲多”,但腹大而下垂,是极不良之相,应是“垂结”连词,即要求略带垂曲而重在结实充满,与上文“腹欲充”、“腹下欲平满”相符。所谓“脉”,当是指腹壁皮下的静脉,则有干燥之观,对母马尤为必要。“大道筋”,指胸大肌及腹直肌等肌肉的发达,对胸腹下部的充实和紧张性很有关系。
【八七】“三封”,即上文的“三府”,指两髋及荐椎部,参看注释【四九】。
【八八】尾骨高则“尾本”(尾根)亦高,尾根高则尾略举起而不贴着会***,即《良马相图》所要求的“尾骨欲游”;尾根又要求大,要求强(见下文),强大则有力。尾下如有毛,则易擦伤肛门及阴门。
【八九】“蹄”要求厚而坚固,已见上文。大则必须和四肢相适应,否则成为三羸之一的“小胫大蹄”。
【九0】“髂骨”,这里指髋骨。
【九一】“膝骨”指膝盖骨,“圆而张”则发育良好。
【九二】“沟”,指汗沟。
【九三】“■”同“蹋”,这里作“踢”字解释。
【九四】“马有‘双脚胫亭’,行六百里”,《相良马论》:“‘双脚胫停’者,六百里。”说明“双脚胫亭(或停)”是一专门名称,从下文“回毛起踠膝”的说明,“胫亭”应是踠膝间旋毛的名称。”踠”的原义是指脚的伸屈,伸屈依靠膝关节,故《安骥集穴名图》有“缠踠穴”,即在膝间,所以此处“踠膝”,应理解为即是膝部,与下文“踠欲促而大”的指球节者不同。
【九五】“■”指后髀,“里肉”指股内侧肌,均要求肌肉发达。
【九六】后肢的胫的斜度对飞节构成一定的角度。“后脚欲曲而立”,即要求此部要有适当的角度:既要求曲,容易成为不良的曲飞节,但下方要求挺立,恰好是良形。
【九七】上文“臂欲长”,此处“臂欲大而短”,并非矛盾,现代外形学上也这样叙述。因臂一般要求长,长则步辐大;但短而粗大,亦自有力。
【九八】“骸”,《说文》:“胫骨也。”这里当是指管骨。“小而长”,不能理解为管骨很细长或者管围很小,而是四肢下半段干燥,看起来比较地细长。对骑乘马要求管部较细而干燥,有些地区称为”干腿”,即指此。
【九九】“踠”,这里是指球节,要求结实而强大。《释名》、《释车》:“靽,半也,拘使半行不得自纵也。”字同“绊”。络在头上的叫做“羁”,绑在踠间的叫做“绊”。
【一00】“乌头”,指飞端及飞节,其前方即《良马相图》所称的“曲池”,现在群众称为“大弯”。“后足辅骨”,指飞节下部。
【一0一】“竖履”,蹄底不着地,蹄底的穹窿外露,像竖着的履。
【一0二】“■”音展,清郑珍《说文逸字》:“马转卧土中也。”《广韵》:“马土浴也。”即卧地打滚。“起”是起来。“振”是抖毛。
【一0三】《安骥集看马五脏变动形相七十二大病》有肺颠黄病,病状是:“脚有狂,走急”;又心风黄病:“蹄不住狂走”;肝黄病:“东西乱走,猖狂乱撞”。这里所说“发强行”,即指此类的病。
【一0四】“两绊”,四肢分两边绑绊起来。“却行”,强迫退后行走。“已”,作病愈解释,下同。
【一0五】“侠”,通“夹”,即夹脊两侧摩擦使热。
【一0六】“■”,《集韵》:“嗽也”,与“呛”同义。
【一0七】“陆梁”,自由行走、跳步。
【一0八】“征”,作行旅解释;“征马”即指骑乘马。
【一0九】“迥地”,离马棚较远的地方,使马走一段路到此就食。
【一一0】“■”即“骡”字。公驴配母马所生为骡,古人解释相同;公马配母驴所生,别有“腾■”(见《太平御览》卷九○一引崔豹《古今注》,今传《古今注》无此说,当系逸文)、“駃騠”等名。但《要术》称前者为“■”,而称后者为“骡”,别一字为二名,与一般不同。
【一一一】“草”为牝性的俗称,“草驴”即母驴。“骨目”,犹言骨窍,这里可以解释为骨盆。黄麓森校记:“尝以访之老于骑乘者,据云:‘今无论驴父马母生,与马父驴母生,皆呼曰骡,但马父驴母者绝少。盖寻常草驴体干小,不堪孕,必选体干大者,已不易得;又生子头全似驴,尾无线,茎无毛,性喜跳踉,尤不易驭,故亦不重。’……以马覆驴,必选草驴骨目正大者,今皆然也。”按《本草纲目》“骡”下云:“牡马交驴而生者为‘駃騠’。”《文选》司马相如《上林赋》:“駃騠、驴、■”。李善注引郭璞:“駃騠生三日而超其母。”“駃騠”,现在俗名“驴骡”,个体比其母大,和其父(公马)差不多,耐粗饲,适应性及抗病力强,挽力大而能持久,但和骡比较,还是要差些。驴骡现在主要分布于华北农业区。
【一一二】“喉痹”指咽喉部肿胀,造成呼吸困难,甚至窒息;有时也指咽喉麻痹。刺破咽喉的疗法,对原发性的脓肿喉痹有效,对并发性的,尚须进行其他治疗。
【一一三】“黑汗”,现名日射病。烟熏法有加重肺充血、肺水肿的不良后果,早已不用于治疗黑汗病。
【一一四】“引”,借作“■”字。《玉篇》:“■,脊肉也。”所谓“猪脊引脂”,即指猪脊下面连腹壁的脂肪,即今所谓“板脂”。
【一一五】“汗凌”,指正出汗时受风寒闭住了汗,即中兽医所称”歇汗风”者是,不是汗淋不止。
【一一六】“駮”,同“驳”。“历落斑駮”,即疏疏落落地分散错开来涂搽。
【一一七】“甲”,指鬐甲。
【一一八】“铍刀子”,医生用以破痈的手术刀。
【一一九】“突过”,两头穿通。上文“数过”,犹言数次。
【一二0】“饧”,音晴(唐以后音唐),这里指固态的饴糖,古又称“脆饧”。
【一二一】“生附骨”,指附骨疽。所记治疗法适用于慢性骨膜炎,使其停止骨组织的增长。
【一二二】巴豆是大戟科。其种子似蓖麻子而少花纹,外种皮坚硬,种子腹面的顶端有种脐,内种皮薄,呈白色薄膜状,破开内面灰白色,子仁黄白色,双合,油性很大。《名医别录》陶弘景《序例》:”凡丸散用巴豆,去皮、心、膜。”“心”即指种脐。
【一二三】“急”,紧。下文“还以净布急裹之”,义同。
【一二四】“小儿哺”,小儿嚼烂的食物。
【一二五】“瘙”,音燥,《广雅释诂一》:“创也。”“创”,古文“疮”字。“瘙蹄”即指蹄部发炎红肿,甚至化脓。
【一二六】“泔清”,澄清的米泔水。
【一二七】“瓦”,古时是瓦器的总名,见《说文》;“破瓦”即破旧的瓦器。
【一二八】“括”,字亦作“筈”。“箭括”即箭干末端受弦处。
【一二九】“就上烧”,就在尿浸羊粪的钵口上烧草,使草灰落入钵中。在水液中捣拌匀熟,《要术》也称“研”,不仅指干研。
【一三0】“毛袋”,指黑羊毛织成的用以压榨黄酒的酒袋。下文《养羊》篇“羖羊”下有“毛堪酒袋”,卷八《作酢法》篇“作大酢法”有“如压酒法,毛袋压出”,均指此种毛袋。
【一三一】果仁的“仁”字,据段玉裁注《说文》:“宋元以前,本草方书,诗歌纪载,无不作‘人’字。自明成化重刊本草,乃尽改为‘仁’字。”
【一三二】“漏蹄”是蹄底生疮,包括蹄底蹄皮炎、蹄叉腐烂、蹄叉癌等症。
【一三三】“胡”指颔下垂皮。垂皮分叉的叫“歧胡”。垂皮只黄牛有,水牛没有,因此这里相牛法,仅限于黄牛。歧胡可以表示食槽宽,颔凹深,咀嚼力强,有利于消化吸收,使牛健壮。
【一三四】“駃”,同“快”。“眼去角近”,表示额宽、面短、头轻,则是■用牛的良好头形。
【一三五】“二轨”是测量牛体的二条假定的轨线。从注文看来,从鼻至前髀的一条为“前轨”,从肩胛(“甲”)至髋部(“髂”)的一条为“后轨”。“齐”,即指此二条线的长度要相称。这是古人对牛体的量法,虽然没有现代的精密,但也反映对于前躯和中躯要适当配合的重视。
【一三六】颈椎骨长大则发育良好,前导有力。
【一三七】“壁堂”,据《疗马集》附《牛经》引宁戚《相牛经》”壁堂欲得阔”的注文说:“胸堂四脉下之堂也。”“胸”、“脉”系“壁”、“肢”之误,应是:“壁堂,四肢下之堂也。”则《要术》所称“脚、股间”,应理解为前脚与后股之间,即要求胸腹壁宽阔,则中躯发育健全,有力。
【一三八】“倚”,通“踦”,指足胫。“倚欲得如绊马聚而正”,即要求四肢端正,两胫间距离宁可小些,宁以稍偏于狭踏肢势为良;否则距离太大,反而形成不良的广踏肢势。
【一三九】“天关”,指肩脊接合部。“成”,指肩、脊的附着良好,肌肉丰厚发达,则利于受轭。
【一四0】“‘俊骨’欲得垂”,指脊梁的微凹,不能理解为深陷下垂,成为不良的弯背。
【一四一】“珠渊”,相当于马的“承泣”。
【一四二】“倚脚不正”,这个“倚”,指偏倚,脚偏倚不正,为骨骼发育不良之征。
【一四三】下文有“窊则双膂、不窊则为单膂”,“膂”指背腰椎两侧的肌肉。所谓“双膂”,即指此部两侧肌肉发达隆起,背腰部横阔,有似双重的膂(猪的肩背部横阔丰厚,俗亦有“双背”之称)。反之则为“单膂”。另外,《疗马集》附《牛经》“相耕田牛”有单肩双肩之说:“肩膂欲得窊,若窊,则为‘双肩’,主健有力;若不窊者,为‘单肩’,少力。”现在群众也还有“双肩”、“单肩”的说法。
【一四四】“曲及直”,指飞节的曲度;“并是好相”,应该和下文“进不甚直,退不甚曲,为下”联系起来理解,即是说,前进时较直,后退时较曲,不是说曲飞节或直飞节都好(那就没有坏的了)。
【一四五】“横、竖无在大”,角或者横生,或者竖生,都没有关系,但都不在乎大。
【一四六】“插颈”,可能指鬐甲部,高则有力。
【一四七】“大■疏肋”,肋疏则胸弱背软(背椎细长),■大则腹大腰垂(在马为“三羸”之一,即“弱脊大腹”),均非良形。
【一四八】“镜鼻”,古时铜镜背面中央穿绳的纽。牛鼻要求“大而张,易牵仍易使”(《四时纂要正月》篇),如果像镜鼻那样低陷孔小,自然难于牵挽役使。
【一四九】“口方易饲”,口方则唇厚口阔,利于采食。
【一五0】“力柱”,有些地方群众称为“力峰”,即肩胛部受轭处。“大而成”,则有力而利于受挽。
【一五一】肋骨密而张大,则胸廓宽广,胸部发育健全。
【一五二】“髀骨”,这里是指髋骨(近代生理学上髋骨亦称髀骨),不是股骨。要求高出“俊骨”,其说与“俊骨欲得垂”(即脊梁的微凹)相适应。
【一五三】“黄”,指“牛黄”。患胆汁凝结病的牛,胆汁凝结成粒状或块状,名为牛黄,可治惊■等病。《唐本草》注:“牛有黄者,必多吼唤。”即此处所谓“常有似鸣者”。这是一种症状,《重修政和证类本草》卷十六引《吴氏》称:“牛出入呻者有之。”《唐本草》注又称:“黄有三种:散黄,粒如麻豆;漫黄,若鸡卵中黄……;圆黄,为块形,有大小:并在肝胆中。”
【一五四】“肚反”即俗称的“反胃”,指呕吐。
【一五五】“茭”指干刍。“茭豆”,指豆在未老熟前收割,储藏为牲畜越冬的干饲料。下篇《养羊》篇:“三四月中,种大豆一顷杂谷,并草留之,不须锄治,八九月中,刈作青茭。”卷二《大豆》篇:“种茭者,……九月中候近地叶有黄落者,速刈之。”都是指的“茭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