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导儿又发过去：“总之是激动，我老弟有了父母之外的又一个小后盾，很不一样！虽然是新手，副连长当然是头儿，遇到困难的时候把手机装在口袋里，一定能感觉到你的心跳！在我们的眼里，不管什么样的后盾，只要它在训练中让他激动，在战场上能让所有的战友都平安归来，那就是最棒的。”

获子回道：“不好意思，谢谢指导员的表扬’但希望他不要把什么都报告领导好不好！”

“短信这个玩意儿是不错……不算郁闷！”霍孩儿对这个好像很有兴趣了。

但是肖建军和小白光顾了跟获子聊天儿，把连长的事都忘了。下午5点多回到连里，全团干部先到团里集合，也是双休日休息结束的时刻”从周六下午到周日下午，就是双休日了。5点半收假点名，团领导讲评上周工作，布置下周工作（晚上是战士开班务会8点多小白嫂又把电话打到连里，对肖建军说：“我可听说范红还真有个当老板的男朋友哩？那个可不是短信就能解决的，那家伙人家可不怕电话费！”

“那是人家表哥，咱营房里的人都认识”做假酱油发财的！”肖建军笑着给老婆讲明白，然后叫着刘建道一起来到连长兵室，一坐下，肖建军先开始正式谈话：“我看小霍你那个工作还是可以做，团里营里领导都为你操心，你看你这个条件，分明是个很烫手的小伙儿，行不行是一回事，买卖不成交情在，退一万步说，就是最终不能做个小后盾，做个试探火力的假目标也可以……”

“怎么搞得又说起来了？我回来就牙疼得很，别闹了好不好！”霍孩儿要火，捂着牙严肃说，“当着外人可别瞎闹……胡闹哩！”

指导员却坚定不移地打断了他：“问题副连长你那个获子对军人还是美好的向往，对自己内部的人，确实没那么简单，不光是一起憧憬着未来，憧憬的都是严峻的现实！我看不如我去找个领导侧面说说……”“真没劲！”刘建道抠着鼻子瞥着肖建军说，“你看了没有，他们这些干部就是整我有本事！看我的好不好？什么隔心墙，我看也不过是一层窗户纸……”

“把隔心墙变成窗户纸，捅破它，很好嘛！”

“我一定要为你们打开新的一页，还什么五铁意志，爱情最无所畏惧的！”

“声音小一点……”肖建军还是怕连队里有兵听见，但也被激将了，最终一拍桌子，一锤定音，“我看是可行的，副连长的办法再慎重一点，不管小霍个人意见怎么样，作为支部决议，超过半数通过了！这个周末我看真是那句名人名言，战争因为女人而改变了！具体由副连长执行，求爱信五天之内给我完成，没有五千宇不能过关，我派个兵在兵室门口等着，写完之后交给我审查，一定给军官争口气……当然还要争取让她做小后盾，不能仅作模拟目标，一定要告诉她，这不是个礼节礼貌问题，我们七连的干部，在重大任务面前从来是不讲条件的，h习惯坚决完成任务，自动放弃比赛是很少的，如果没有梦想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嘛！”

“肖导儿你真想找死？”霍孩儿红着脸笑着，

“找死对于军人是最幸福的感觉！”肖建军幸福地瞥他一眼，又笑着拍拍刘建道嘱咐一通，“副连长你回到连队这个短信也别整得太稠密，这家一一个月就那千把工资，都花手机上，也不符合部队规定，？般情况下关机，确实需要’偷偷发一个，让荻子也感觉到你的心跳，感觉到你上了战场也会为她而战的，就行了，好不好！”

“没问题，不就是一张窗户纸吗，肖导儿！”

星期一下午，蹲点的师长率领975团团长胡林、参谋长何新和几名副主任后勤处长组成首长代表队，和七连打了一场篮球比赛七连开始上场的都是仪仗兵大个子，三排长打中锋，战之同，刘中华左右边锋，王魁打组织，新兵李雷雨也上了半场，指导员当主教练：打得确实不错，各连队都来观战了。当然七连小伙子最主要的特点是敢撞，师长团长照样撞，盖师长的帽儿噔噔的。人家团长参谋长后勤处长的都敢跟兵猛撞，寒星不好意思，叫兵撞得捂着肋骨弯腰喘半天气：“好家伙……难怪盖军长愿意到下边来打球……975团这兵可真他妈没一点同情心！”

胡林笑道：“营长连长指导员也不那样教训自己的兵，真打仗有同情心还得了？”

七连的拉拉队带着锣鼓家什，霍孩儿往前一站，兵们都剃了全青皮光头，小兵的头剃了也看不出青白，晒得像土坷垃，连喊带敲，场内场外一片轰轰烈烈，绝对毫不犹豫地占据着主场优势，跟首长代表队的拉拉队凶猛抗衡。那种气势，就是美国梦之队来了也没用。越撞得猛越是一片叫好声。

比分始终不相上下。寒星体力倒不错，中间休息的时候对胡林评点说：“975团的兵里是有打得好的。王魁特别出色，这小子跑得快，跳得高，快速反击，单手灌篮，一看真是素质不凡，不是一天半天练出来的。那个三排长和一班副，打得很规矩，新兵里边也还有可造就的……”

胡林把肖建军叫到身边：“换几个实在的叫师长看看！”

很快又全部换上了一批小个子队员，以一班长王魁和四班长座山雕为主，速度更快，进攻性更强，当然也更加敢撞，抢球不要命，师长的战术技术与指挥平衡完全黯然失色，反而不如打那群大个儿。首先首长队的士气就被打得一泻千里，快结束时落后七连20多分。场上场下一片欢声雷动。

团政委唐岩红积极性也很高，找来个话筒亲自担任解说，想为首长队加油，臭词儿却比较多。肖建军那样的nba球迷肯定着急，又不好意思打击政委情绪。

看着首长队比分越拉越大，唐政委在那儿也着急：“好的！好的！大家看，现在上场的是一群小老虎，在小老虎面前，师长就像武松一般……大家看，师长现在投球……一个海底捞月……没有捞着……大家看，乖乖，师长又一个海底捞月……乖乖！”

师长出一身透汗，下来对胡林也笑：“妈的真没见过这么打篮球，搞得也太火爆了！老唐，明明我是向上投篮，怎么成了海底捞月呢？”

唐岩红试了一下那个姿势：“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你以后少往白（北）拐了！以后周末休息组织官兵看看cba和nba，看看你们开始那个记分员，哪像高中生，跟结绳记事似的！”开始是一班马碟片有点积极性高涨，想显示一下有特长，自告奋勇上去就在小黑板上记分。山沟里穷孩子从小就没看过篮球比赛，裁判喊“两分！”他就写一个2，又喊“两分”，他在后面又写一个2，一串11111口肖建军和霍孩儿注意力没在这边，开始是刘建道站在记分牌边上，看见了却故意不哼哼，让师长也见识见识这帮文盲兵。还是唐岩红及时发现上去擦了，搞得霍孩儿和肖建军很丢面子。

霍孩儿和肖建军都在边上站着，霍孩儿说：“师长，nba球迷我们连可有一大批！

刘中华也喊：“谁不爱看啊？师长？赶上直播，兵们饭都吃不饱也跑回来看！”

肖建军笑了：“谁都不如我迷！基层想办法也没时间，部队…日生活制度，营长也不能偷着看，还夜训，开训以后272师哪个星期天不加班加点？一个月能回家两次就很不错了，哪儿有时间看！”

不过唐岩红对兵们文化低也有理由：“哎呀师长这北方的穷一点，文化低一点还有潜力，南方兵还有又穷又没文化还有性病的哩。前年我们带回一个，体检不发病没发现，发病过了退兵时间，搞得连队负担很重，不敢说他，还怕传染，这兵脸皮还厚得很，只能穿着便衣到地方治疗……”

“妈的我叫他自杀都不自杀！”胡林说。

“你们975团不是还有橄榄球队吗？”寒星也知道兵源素质问题。

唐岩红和胡林都笑了，唐岩红说：“那个东西在咱们这儿，基本也和篮球差不多，退伍走了一部分老兵，还得再培训一下，师长，你可不要打！”

看见师长比较注意王魁，胡林让王魁做一下准备活动，在操场上为师长表演一动400米国际障碍。

“看王魁跑400米障碍是一种享受！”胡林这样对寒星说。

打满整场篮球，王魁浑身是汗仍然像弹簧，穿上作训服，稍做准备’团长胡林亲自为他掐表，一声：“预备开始！”王魁风一样飞出去，8个障碍16个动作，体力，耐力，灵活性，速度和观赏美感都是一流的。

下来以后他搓着手掌上一块红血印笑笑说：“深坑边上有石子，硌了一下，要不还能提前的！”

寒星赏心悦目：“不错！难怪咱们首长们都瞧不起美国大兵的战术动作……王魁你怎么能穿23号球衣？”

“他们都说我动作像乔丹！”

“知道美军a字打头的飞机是干什么用的吗？”

“攻击机！”

“为什么用a字打头？”

王魁还没说出来，胡林先开口了：“笨蛋，英文攻击的意思，aack！”

王魁笑道：“我知道！”

“那么，知道不知道美军第四机步师的外号是什么？”

王魁一下有点蒙：“好像记得……一下想不起来噻！”

胡林和唐岩红也都不知道。

旁边围在一堆擦拭轻武器的士兵中，一个小个子喊道：“常春藤师！”是许冲冲。

“你手里那支步枪是什么型号？”团长瞧着他问。

“m发！”

不少兵都哈哈大笑。胡林噘着嘴道：“新兵训练干什么去了？”

但有一些兵也笑得不一样，包括刘建道，小声说：“师长肯定也玩游戏……”

寒星听见笑了：“看来团长不玩，m发是美式m4冲锋枪，4是刀来米发嘛，这叫时尚叫法，从这些孩子身上也可以学到不少新知识呢团长，要好好教育，加强引导，也不妨多交流，可以学到很多新东西啊。”

“尿不湿感觉有点牛皮大了？”有的兵却不服气，“国产的m4cq5、56步枪我都知道，你见过吗？”

“巴顿将军是谁，你知道吗？”一排长王乐站一边，突然又故意给他出一个难题。

“巴顿将军？”许冲冲对这个好像真陌生，“听说过，可是我不怎么感兴趣！”

胡林和唐岩红带着师长参观了蔬菜大棚猪圈，那种拍得亮晶晶一条线的菜畦，让师长又感觉开了一下眼界3到团服务中心，参加了一次阳光采购竞标大会，各连队士兵代表轰轰烈烈投票，对服务中心采购招标单位和项目进行表决，鱼肉蛋禽油都公示出来，货比三家，投票进行了三轮，竞争非常激烈，最后结果士兵代表们都非常一致寒星一直坚持看到最后，当然比较满意，对胡林和唐岩红说：“这不是有意给我安排的吧？如果我们几个团都能做到这样，太好了！”

胡林向他汇报咱们步兵伙食费8块多，军委增加1块5，机动部队多1块，应该搞得好，可是不抓紧了服务中心老成了意见中心，那么多钱难免有漏洞，去年部队挖电缆，一个个体户找服务中心主任卖食品，全团吃得拉肚子。副团长找他谈话，说老婆没工作，妈的老婆没工作靠这个吗？我跟副团长说你赶快叫他给我转业吧！”

“转业我找他谈话，还说学到的知识没用上！”唐岩红笑道，“团长对服务中心抓得很紧，过去个体户找领导，送点小礼，都毫不客气！去年团长亲自在服务中心蹲点，就是解决鸡蛋问题……”

“我就到市场看鸡蛋，最后市价2块4，我们进价1块6，白条鸡一斤比市场少6角，谁都蒙不住我。根本的是引进市场机制，发挥集约化采购优势，连队对服务中心再没意见，部队稳定！”

“那当然，”寒星很赞赏，“咱们老师长，后来的军区李司令，到军委汇报，说看见炊事班灯泡没了，司务长肩章油乎，其实是老领导们都很实在，懂得部队该抓什么！可是你们还是有问题，连队炊事员的烹饪技术还是不行，我在二营吃饭，煮肉不懂得放大料，鸡蛋炒得一块一块的，花生米都炸煳了，我给他们说，我没当过炊事员，炒得绝对比他们好吃！”

“有的兵家里穷得都吃不上肉，有肉吃知道还放啥大料哩？再说老兵刚退伍，技术还接不……”唐岩红笑了，

“师长是博士还会做饭哩？”胡林又露出一点狐劲，咧嘴笑了，“我们这农村孩子都不会干那个！”

“这就是越没好饭吃越不会吃！”寒星也不跟他客气，“很简单嘛，非等培训干吗？搞得连队炊事员也雕花，搞宴席，有多少用处？晚上一个连来一个炊事员，到三营，我教教他们……”

“哎呀咱们的博士师长教战士做饭，那我们还得拍录像，上稿子哩……”唐岩红赶紧说。

“少来这一套！”寒星笑了。

晚饭前寒星在三营部炊事班亲自扎上围裙，教了每个连队的坎事员怎么给肉片鱼片挂糊，怎么炒鸡蛋和炸花生米。

其实272师伙食搞得比较好也是有传统的，小兵们人伍前都没做过饭，入伍学了坎事员又比较死板教条，首长怎么说怎么做，首长不说就不知道有根本性改变。伙食费提高了要搞六菜一汤，小兵们就小葱一盘，葱叶一盘，白菜一盘，肉丝一盘，火腿肠一盘，粉丝一盘。军长来吃饭把他们训一顿：“这是给首长吃的吗？连队伙食就要实在，什么几菜几汤？咱们军委张副主席早就说，兵们吃饭就是四个盆子，炖豆角一盆，炖豆腐一盆，炖粉条一盆，红烧肉一盆，实实在在四个大盆子就行，搞什么花样儿？净是形式主义！”团长说俄罗斯菠菜好吃，又整天炖菠菜。

寒星亲自给炊事员们教练了三个菜，也特别注意讲了一下：“兵们整天训练，实在当然是最首要的，也要讲究营养和变化，不会干多学习学习，不要什么事都闷着头一股劲硬干……”

第二天各连队都反响强烈，尤其七连，就在三营部门前，排长站在饭堂门口大叫：终于不再吃俄罗斯菠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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