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傻？”但是刘建道显然是很聪明的，“连长，即使真的是范红把照片给的团长，你也一定要有那种充分准备，各方面的准备都要有的，钓美女，必须要准备好强大的耐心和忍耐力，不能怕浪费时间，见面就像啥事都没有一样嘛，慢慢品味爱情的神秘，不要急着结束打击，反而刺激，结果当然也会更可靠！”

“满嘴黑话！还什么学生会干部！”

“要不你教给连长怎么发短信吧？”肖建军趴台灯上仔细欣赏着范红的照片？，回头瞅着刘建道，“我看你这个小子，哪方面还是有两下子，我怎么感觉你还有点像咱们刚配发的那种单兵野战食品？看上去一袋干面条，倒进点凉水还挺会自己发热……大学生干部真来晚了！”

“野战食品我喜欢，以后在车上呼叫就用这个代号吧！”

肖建军总算也赞美赞美刘建道：“莎士比亚那啥的咱没念过，从心里说对你们这些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还是比较喜欢，那个电视h的长得并不美，可看上去都挺美。现在上级政策这么偏爱大学生，你别考虑到服务中心搞啥正连主任了。在连队干下去，不脱离群众，多提好建议，我们给团里好好汇报，我看咱们团来这十几个地方大学生，你开始上路了！”

“嗨，指导员，别老把272师说得太那个，这把俄语也搞定，以后连长再有出国机会，把我推荐一下，有我跟着你当个翻译，也不会不愿意跟你交流，一个小豹猫算什么？你就是真谈个西班牙姑娘法国女郎德国小娘儿们，我刘建道还不照样能帮你对付！”刘建道一屁股坐连长床头上，挺舒服地享受着一种幸福感觉，上来一阵也挺勇猛的。

“真去参加中俄联演还得重点注意你！”

“算了吧，那你可没见过！就你这个儿，踩个板凳才搭人家肚脐眼儿上，那个味儿，比骆驼还猛，熏你五天不想吃饭！”霍孩儿笑着。

“那是法国香水味儿，连长！”

“南美洲都是黑人和白人混血，吃咖喱牛排，七成熟，大米饭，八成熟，洋葱土豆泥，全生的，那家伙，嘴唇全都血红血红的，猫眼珠儿绿的，还罗密欧……看得臊死你！”

“硬汉子脸皮都那么薄，实话跟我说，搞过没有？连长……我死也给你保密啊！”

“咱们军队跟他们军队完全不一样性质！”霍孩儿很有经验，一句这个就都给挡回去，看来也不止一个人考察过了，“咱们连队军官24小时都在连队里，他们特种部队才一天训一小时’刚开始我给他们一上午训四小时，旅长就来找我了，说不行，时间太长了，两小时也不行，照顾我们中国军人负责任，一天就一个半小时吧。下午四点以后营房就没人了，军官士兵夜总会玩到一两点。节日多，动不动就放假，双休日不用说，必须休息，不出去玩就觉得你有问题，非要给你找女朋友不可，咱们中国军人能干吗？除了教教武术，我还专门教了教他们队列动作，这家伙，全都让他们耳目一新的感觉，中国军队，ok！”

“ok个啥？咱们什么时候时以外给连队自由了，中国军队，那才真正ok！”

“那个还是不符合咱们部队实际啊！”肖建军严肃地笑了。

“我看资产阶级军队有先进的地方，双休日都不休，这哪是部队？既然把地方大学生招到部队，应该给我们施展空间，不能只强调我们适应部队，让地方大学生进部队，就是提高我军素质来了，对文学，音乐，建筑的了解，都是提高素质。什么永不言败，光嗷嗷喊，就能打胜仗？”

“你们这些地方大学生，坏就坏在嘴上！该干啥干啥去，别瞎说！处理人际关系，上下级关系，提高军事素质，好好向那些士兵提干的学，没坏处！”

“今天感觉很好，总算尿到一个壶里了！”刘建道把照片拿过去冲连长痞痞地笑着，“见面还是你的，我得拿过去看看，借一晚上好不好啊？可惜不能上网啊，校友录上我的qq也作废了，要不我就发上去吓唬吓唬他们了……”

“滚！”

没有见面，连长也睡着了。周一早晨，三个连干不约而同都在起床号吹响之前起床，天还黑，霍孩儿挨着氏室査杳铺，看到兵们有的也起床了，在做小拉练的准备。第一声起床号嘀嘀嗒嗒吹响了，天还黑着，兵们还在床上踢里扑噜地就开始比着喊口令一二……一二……”

按照全训日程，周一早晨正常出操，然后是连队讲评。周五早晨才是正式的战备拉练。胡林为了磨练连队，把周一日程也改成战备拉练了，拉练内容与周五有所区别，轻装，途中进行防空袭、炮火、障碍等战术动作。每人只携带轻武器，水壶，弹夹，防毒面具，四枚手榴弹。刘建道在黑暗中视力确实有些问题，全副武装地跑出来，磕磕绊绊的。

霍孩儿喊了一声：“值班员，今天副连长带队！”又冲刘建道喊一声，“你不是还有隐形眼镜吗？”

“晚上没戴，连长……”

“抓紧配一副去，我私人给你报销……”

“多少钱？”

“加上我女朋友的，够了！”

“短信上都把连长的罪行告诉她了？”肖建军在后面问。

集合的军号声中，连队喊着激昂的口令口号，先跑步到团集合点。团长胡林简单讲了几句要求，各连队按着自己的路线分别带开。天还没有亮，黑岭上北兵营内外春雾弥漫，灰暗的地平线前边，到处都晃动着一队队野战士兵，他们仿佛从大地深处刚刚浮出地面的树林一簇簇成熟的庄稼，一株株挺拔的小树，生于土地，守护母亲。

地上非常泥泞，一片片半冰半水的坑洼，刘建道带着队刚想喊口令让队伍绕过去，前边的霍孩儿和肖建军巳经淌进冰水，没当回事。后面有的新兵没走过，跳。于是霍孩儿专走那些跳都没得跳的泥水洼，让你跳！传来那些新兵苦不堪言的叫声：“哇……爽……”

霍孩儿除了跟大家一样装备，冬季作训服前特别突出地挂着望远镜。黑岭的地形非常有激情，那是老天爷给北兵营配套的一片不毛之地，兵们挖工事老盼着可能有千年古墓，打仗需要的地形都有，兵们修了许多仿真野战工程，老百姓也零星开荒，夏季风景空旷而自然，冬春季特别荒芜，尤其适合战车和步兵部队训练。

一班长王魁紧跟在连长、指导员的后边，全副武装，特别酷的感觉，也赞颂连长还说现在都打超视距战争噻，电视上美国兵个个都拿望远镜，人家那步兵望远镜很小，估计倍数不会小噻！”

“这个跟我们还不都一样，红外的，微光的。伊拉克战争这个仗有步兵就好看了，他们装备和我们差不多。你看跟谁比，真h和我们打也不一定行，有什么了不起，只要经济上去了，还是有希望！”

刘建道带队的口令还不够响亮，但是英语、俄语的都带着叫唤一遍，感觉上完全尿一壶里了，还是强烈要求表达一些观点，嘟嘟囔囔：“可是我们很多指挥干部缺乏技术支撑，显得很空板，现代战争技术含量比较高，干部需要的还是多学习，增长科技理论，计算机，以自动也为基础的理论，美军好多军官都有地方硕士文凭……”

霍孩儿的声音还是比他高：“南美那些特种部队，衣服武器部是美国进口的，跳伞，驾车技术都在突击队学校学了。部队还是主要靠体能，体能提高了，其他才能提高。他们每月举行一次午餐会，晚上从一个大骷髅头钻进去，要在里边大声宣誓，特种部队的十兵是不会战死的，到阴！司会重新组合！要叫你，早……”

“有人说七连就是人间地狱啊，也有人说这就是锻炼人的地方，军官成长的摇篮……”刘建道走到这会儿已经是个泥人了，却对连长第一次在连队面前给他留面子很感激。

“好像还有啥新见解？”肖建军精神抖擞地回头笑道。

“爱情也盛在这个摇篮里了……不过我可要提点科学建议了，比方现在，遇到泥泞路，应从旁边走过去，好不好？”刘建道谨慎地看着他们说。

“还有？”

“还有多了，平常不一定牺牲大家休息时间，业余时间还要强调整齐划一……”

霍孩儿突然命令：“全连注意，道路两侧占领有利地形，步机枪手打击敌低空飞机！”

官兵们哗哗哗散开了，就地利用地形地物卧倒隐蔽，该趴到泥里水里的一点都不含糊。

“空袭警报解除继续行军！”

官兵们基本都从泥水里爬出来，刘建道也不例外。

“我个人认为……”一排长王乐不知道连长爱情发生了什么，脸上带着泥水，还是跟着连长指导员和刘建道开玩笑，“副连你上战场时肯定先尿裤子，然后被身边同伴的倒下和战争的残酷和对生命的摧残而激怒，最后冲上去，见到不是自己人就杀，活埋俘虏……”

“大学生都有这样一个过程！”

“搞传销也需要早晨出队列喊操的！”

“我完全不鸟你们！”

老兵新兵排长们都笑得一塌糊涂，跟刘建道混得随和了，排长们不怕这么臭他。

“想挨练，等会儿给你们个个虎步撩阴……”刘建道在也大刺刺地笑。

霍孩儿用望远镜观察着地形，突然下达命令：“副连长，组织一次抵滩登陆的连进攻演习！”

“连长我还没背熟啊……”

“就算你牺牲一次，好好学学，别净瞎发表高见！一排长，代替副连长指挥！”

“是！一班长代替我指挥一排！”娃娃脸的王乐毫不客气地取代了副连长站出来，嗷嗷叫喊着向全连下达命令：“抵滩登陆！工兵已在前开辟通路，第二梯队，迅速前出，成一线，引导步战车登陆！部队前出展开一线，两边掩护登陆，可用机枪发射破甲弹……各排从占领的地域前出，严格按规定的速度和距离运动！”

排k班长们立刻嗷嗷地带领战士展开队形，连队哗一下散开了，兵们身上带着泥水，按照一排长的命令排出漂亮的步兵战斗队形，拿出各种各样的据枪冲锋姿势喊叫着。

王魁熟练地带着一排冲到隐蔽地域报告：“搜索车报告，在变电所高地发现坦克、装甲输送车和火炮纵队，兵力达一个加强连，还发现兵力达一个排的敌人在该高地防御，另有一辆装甲输送车在工厂废墟西北200米处渡过小河！”

刘建道动作还是很嫩，规规矩矩地跟在一排长身后。一排长又下达了命令：“敌人已经开始展开，说明对方的侦察和警戒分队巳经发现我连，因此不可能实施突然冲击了！先头排从工厂废墟方向牵制敌人，其余几个排从侧翼冲击敌人。通知营长，以海军火力连拦阻射击，阻止敌纵队在变电所以南展开，以8分钟急袭射击压制高地上的有生力量和火器，支援我连实施冲击！”

一动演练结束，兵们乱七八糟散开休息了刘建道跟一排长开玩笑：“王排你这哪是指挥一个连？上来就搞一个营！”

“连座要直接当营长了嘛！”

“你心情也特别好啊？直接提正连？”

大个子三排长叫唤没把副连当人啊……”

“连长带一个加强营都不算多！”王魁在兵们中间提着98步枪威风地喊。

“猴子想直接提副连啊！”刘建道脸上的青春痘又鼓起来：

“别以为野战食品就是当饭吃的！”霍孩儿威武地站着，用白眼珠瞧他笑着，“别的你不行，一会儿你来带着搞点科学的，比一比，赛一赛，懂不懂？你要不会，瞧瞧班长们怎么剌激你的情绪？”

“你放心，谁想挨练我先练死他，有没有发现我已经帅得掉渣儿了？”刘建道一身泥水也有点酷，一夜痛苦煎熬已经过去了，也有点为那张女军官彩照心碎。

王魁在优美地蹦跳：“我又想起谁是最能吹的人噻……脸上的小痘痘是少了，副连用什么药了？是传销的噻？”

“我练死你这个小猴儿！”刘建道软软的真飞起一脚。

一阵闹得大家汗都出来了，霍孩儿解开领口，坐到小高地顶端一块石头上，拿望远镜四处观察，可以看到卫阳城里早晨繁忙的街道。指导员笑了：“连长你找谁？有拾柴的小姑娘尿尿哩！”

霍孩儿露出一个眼睛小声说：“昨天我就闻到你鞋里的生鸡蛋牛奶味儿，实在不行离婚算了！”

“离婚孩子咋管？”肖建军敞着领口，瞪着眼睛反问他。

霍孩儿放下望远镜，对刘建道说：“副连长，我在这儿看着，你组织吧，先搞搞组合练习！不是谁都不拿你当东西，别说七连连长，副连长也不容易干，步兵训练爬得手和膝都是血，你能让战士喜欢训练？要求训练？气氛好，士气高？”

“我看你解决个人问题还是有点特长能力，以后看看有没可能往政工发展，接我班当个指导员吧？”肖建军也冲他笑着。

“提个幼稚问题，肖导儿……指导员到底算个什么职务哦？”

“指导员也是指挥主官！想当七连的指导员？也没那么简单！到这个位置上，基本就能当团政委了，你个鸡蛋，给你指条光明大道还不走……咱们连长就是有这个本事！否则就是到过南美，也不会选他当集团军第一连的连长。没出国之前，在侦察营他经常出去参加比赛，回来又出去的，师里就让他当临时的工勤连长，没事搞搞施工。连长带着，不光施工任务完成得好，创出个硬汉连，充分利用每天早晨晚上，亲自组织训练，练体能，打下基础，然后练散打，最后练的侦察连不敢在那待。所以出国回来，点他到七连，别人一点意见没有。咱连长决不是笨练，你也看到了，到七连以后，也借鉴从南美特种部队学习的美国军队训练经验，咱们没有的，腿部力量，蛙跳，兔子动，循环练习，组合练习，比较科学，规定时间，腿部有腿部，臀部有臀部，兵看了新颖，有兴趣，运动量也很大，加格斗，物质保障买牛奶白糖，发运动裤。连队组织猛虎杯比武，虽然团长没有让举行，但提高很大，七连去年代表师去集团军比武得第二。所以咱们七连的兵才始终士气高昂，后劲很足！”

刘建道还是不服气，硬撑着站起来，把湿透的作训服一脱，只穿衬衫喊道：“好吧，全连听我的！不休息了，开始进行连长教给咱们的组合练习课目，山上练累了，谁做对了，下山不背武器；谁做错了，把别人的武器背下山……不就是这一套！”

兵们哗一声笑起来。突然许冲冲泥猴儿似的趴在枯草丛中喊：“乌龟乌龟乌龟一只蜗牛！”路动李雷雨那些新兵都围上去。

“一只蜗牛有什么稀罕？集合！”刘建道喊他们，新兵们还有点恋恋不舍，在初春的天气里看到一点生动的东西，好像当兵第一次看海一样。

“蜗牛在往上爬……蜗牛的身了这么长？好湿啊，两只角像小鹿！今天晚上它住在哪儿？”

“踹他一脚！”王魁全副武装站那儿吼。

“整天像个猪哼哼……吃锅底片长大的茄蛋！”马碟片也上去照屁股上一脚。

“哎呀，”刘建道有点恼，但他还从没骂过战士，“你简直像个蜗牛，身上背着个重重的壳……”

“麸子兄……这个协商式说服教育不灵啊？”霍孩儿拿望远镜调整焦距搜寻蜗牛。

“他妈的，值班员，怎么搞的？集合！”刘建道终于大喝一声。

值班排长轻轻松松往那儿一站，许冲冲立刻扔了蜗牛跳起来。

值班排长吼一声：“立正！”

刘建道一回头却找不到衣服了，值班员喊着口令：“向右看齐！立正”然后一本正经跑过来向副连长报告，刘建道却只穿衬衫，全连又轰一声笑了。

刘建道仔细搜寻，发现四班长党小辉那种大刺刺的鹰眼在眯着他。刘建道这一次真火了，恼了，冲上去拿出刚从霍孩儿那里学的罗汉拳功夫，一个飞脚朝党小辉踢了过去欠练的玩意儿！”

看来党小辉完全没有防备，吓得跳起来就跑，一回头惊讶地问：“副连长你哪来那么大火？啥憋屈的，踢死我怎么办？”

“踢死你我负责！”刘建道红着脸猫腰追得他到处跑。

肖建军也害怕了，急忙站起来喊他：“嗨！副连长！”

“你们不用管！”刘建道上劲了，又有点伤自尊，玩命追党小辉。党小辉干脆不跑了，掐腰站那里，刘建道却又不敢真踢他，也不敢打，气得脸通红，揪住他的脖领歇斯底里地吼着：“你给我老老实实交出衣服！”

“还有眼镜吧？副连？”党小辉痞痞地问他，由着他揪，根本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