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和刘中华陪在许冲冲左右，也趁机跟隋娟娟她们讨论艺术，王魁其实知道得很多姚明就是周杰伦的忠实追随者噻，支持周杰伦不要把歌唱得太清楚噻。”

“凭哼哼叽叽嘟嘟囔囔就独霸一方了，这点对高歌《青藏高原》的李娜尤为不公啊！”

“你们好像在上网哦？超女喜欢吗？‘玉米’还是‘凉粉’？”

“超女我们也看，原则是决不投票！”王魁笑了。

“王魁的哥哥会写诗！”许冲冲脑袋瓜还是很清楚，“他哥哥是诗人，自己修摩托车写诗，写得可好呢！”

“真的啊？给我们看看吧？”隋娟娟和姑娘们都挺感兴趣。

许冲冲突然说隋班长你会唱《很爱很爱你》吗？其实王魁最爱听，虽然你们演的ab剧他很凶，其实也最爱深夜坐在窗口，他说那时可以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

“是吗？搞ab剧的时候怎么没说？以前光看到他球打得那么好，跑400米障碍特别漂亮。”娟娟们对王魁又另眼看了。

“听他糊里糊涂瞎讲噻！”土魁脸猛然红起来。

走到很远的地方了，还是看不到海，只是海风比较猛烈，一排长说：“好像听到海的波涛了，算了，这么累，就在这儿点火吧！”

大海滩上去年的干草枝特别厚，兵们一会儿拢了很多，篝火熊熊升起，星空无垠，特别有战地情调。参谋长背着手亲自指挥小兵们烧烤火腿肠啥的，其实兵们才不在意吃什么，现在是精神享受。兵们在篝火旁边围着坐着，烤两下就开吃，喝饮料吃面包，欢迎姑娘们表演节目。隋娟娟第一个唱的就是《很爱很爱你》，她模仿得非常好，歌声拨动小兵们的心弦：

“想为你做件事，一件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心中，埋下我的种子，求时间趁着你不在意的时候，悄悄地把这酿成果实……”

娟娟唱得太好了，兵们都跟着唱。

最惊讶的是范红为霍孩儿露了一手，唱了一支纯英语的歌，唱了一遍霍孩儿根本没听懂，第二遍范红才用中文唱你正要去史卡保罗集市，香菜、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请代我向他问候，他曾是我的真爱，请他为我做一件棉衣衫，不能有接缝不能用针线，香菜、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请他用皮质的镰刀收割，用石楠草捆扎成束，这样它就会成为我的真爱，请他为我找一亩地，香菜、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它必须位于海水和海岸之间，这样它就会成为我的真爱！”

刘建道都傻了，戴个眼镜瞪大了双眼。霍孩儿更傻，傻傻地笑着看着范红那迷彩服中优美的身材，不敢再看那篝火辉映中的灿烂面孔。

副连长、副指导员、排长们都说：“范红身材真酷！”

“英语这回不是二把刀了……”刘建道笑着说，“这是科教频道的英语节目里的吗，演出队中午能看科教节目太幸福了，老霍你现在也幸福了，我太想跟你换了！”

“哼哼，你又想换什么？”肖建军一瞪眼。

“你放心，肖导儿，我现在的思想绝对百分之三百的健康啊，我就想到营房股，降一级也干，哇拷，绝对真话，不换别的！”

参谋长笑了：“没出息……”

肖建军不搭理他了，敞开迷彩服的领口，啧啧称赞：“太美了，嘿，范红队长，啥时候保留着这么好的节目哩？真让人感到意义远远不止于此啊！”

“我们队长的保留项目很多呢管维大着胆插句嘴，“别看她表面不露！”

“你的保留项目是什么？”肖建军当然知道就是她带着小兵出去蹦迪。小王瑞坐在后面的车上不敢露面。

“呸，指导员全都一副黑心样儿’再这样揍你！”范红熊他。

“哎呀我听不懂，确实很美……”肖建军甜美地笑着。

“这歌是哪个电影插曲吧？”刘建道很精通，眼睛在眼镜后面鬼鬼祟祟瞧着霍孩儿笑着就是太难了一点啊，还要用皮镰刀去收割！”

“懂得这是什么意思？”隋娟娟笑着，“要温柔！”

“太棒了！”许冲冲小声赞美着，感动得都掉了眼泪，又一副很有压力心事重重的样子。

兵们都玩得很开心，而且演出队的姑娘们特别放得开’平时挺胆小的管维，从来没有单独唱过歌，今天也亮了相，唱得不太好，舞蹈演员的动作当歌手表演起来也有点笨拙，有点像个武林高手，唱得却特别大胆，同样先是英文后是中文：“我是一个天真美丽的女孩，没有你们的时候我很胆怯，虽然在你们中我是年龄最小的一个，但是野心也最大……”还唱得非常镇定，一个劲“对不对”地煽情鼓动。

“对！”搞得小伙子很沸腾，对这个敢于悄悄拉着男兵去蹦迪的小女孩很崇拜。

隋娟娟都嫉妒了：“这一个才是真有野心呢！”

“人家是道歉哩！”文学妹鬼精灵’知道小管维一直想找机会向王瑞表不歉意。

王瑞一直在大家背后藏着。小兵们给姑娘们表演了几个战术动作，逼真而且带有斗舞感觉的，让姑娘们开了开眼。

李雷雨唱了一个崔健的《网络处男》，有点跟范红唱的那个歌儿犯顶，不过兵们还是很爱听：“我是一个网络处男，没有事各处的网吧都去转转，有？天遇上个会说英语的女孩，我的那个二句半英语可发挥作用了，她还以为我是个知识分子呢……”

刚唱完一半，肖建军上去就把他揪下来，提到一边狠熊了一顿。

这时候被篝火映红脸膛儿的兵们突然叫起来：“团长来了……还有俄罗斯大胡子！”

团长身后跟着翻译，还跟着小兵，搬着啤酒面包火腿肠。俄军安德烈少校和连长列宾大尉把他们的伞兵小伙子们和两个俄罗斯女兵都带来了，还有中方空军地勤小组。

党小辉那些老兵们顿时嗷嗷叫：“团长，那家我们天天都梦想俄罗斯女伞兵跳在我们阵地上！”

胡林专门换了一身干净的迷彩服，走到篝火旁，噘着嘴说：“王政委都听说演出队叫你们拐出来了，我们跟空军地勤小组和俄罗斯伞兵配合那么好，联欢忘了人家还行？”

安德烈营长平时很牛皮，这时候却一下就展现出他们那种无拘无束的性格，热情奔放地就要求跟中国女兵先拍照。那些伞兵小伙子也手舞足蹈地往上冲，有的也要合影。翻译替安德烈解释：“少校说他们早就发现那位卷曲头发的女中尉了，说她手下的姑娘个个能把美国人全打倒……”

列宾大尉更激情，一个劲让翻译跟中国官兵们说：“我们和你们一样，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我喜欢中国，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

这边的中国小兵和姑娘们也都叫喊：“听说俄罗斯战友们逛街砍价侃得很低，一点都不吃老板的亏！挣那点薪水，也就买点纪念品。还4、跟我们合练，俄罗斯仪仗兵的动作都有点傻，但确实挺实在！”

“女兵头发不讲军容风纪，穿军装也可以留披肩发？”

“她们俄罗斯姑娘的腰真棒！”

“哇，你没听说她们40岁以前是水蛇，40岁以后是水桶！”

“你们40岁以后还有腰啊？”

肖建军在俄罗斯大兵中间显得有点瘦小，却很不喜欢让范红她们跟人家合影，先鼓动自己的副连长、副指导员嗯？小帅哥，不是见了女兵就想勾搭勾搭？这时候用上了！”

王乐、谭楠那几个确实有勇气，却有点不敢当着团长造次。肖建军气得很恼火，没办法，只好自己亲自冲，很勇猛地给翻译说：“喂，你得赶紧跟他们说说，要拍照可以，先征服我们这位上尉，他给美国人训练过的南美特种部队当过教官……”

安德烈少校听翻译一讲，当然不服。他素质相当棒，放开中国姑娘们，伸手要跟霍孩儿试试手腕。霍孩儿笑着跟他试了一把，看来是让了，谁也没战胜谁。但是安德烈很要面子，很牛皮，好像要跟霍孩儿比摔跤。

七连的小兵们也都欢呼了：“老连长，人家都在科索沃镇住过多国部队，扔出去一个人高马大的给我们看看，女的也行！”

霍孩儿笑着跟翻译说你跟他说，我在南美的时候空手玩过斗牛，不整这个了，我们都愿意听听少校带着部队夺占科索沃机场的故事。报纸和网上讲得不一样，他们到底是怎么过去的？是空投还是从地面钻过去的？”

翻译大概也不好意思跟安德烈直说玩斗牛，不知道解释了些什么，安德烈才捶捶霍孩儿的胸，神秘地笑着让翻译告诉霍孩儿：“其实就靠你们这个士气，足以干出比我们更漂亮的！”

何新参谋长也说我看唱歌也不一定都是女兵比吧，先男兵，七连打头炮，唱唱《青藏高原》的四部重唱，让俄罗斯朋友感觉一下我们士兵的音乐素质！”

刘建道谦虚地对团长说：“还不太熟练……现在才后悔没好好学俄语啊，要不跟她们摆龙门阵……摆悬了去了！”

“别出洋相！”胡林噘个嘴站那儿不放心。

“那倒不会，团长。七连音乐素质实际上太好了，想出洋相都不容易！”刘建道笑了。旁边的肖建军和霍孩儿也都笑了，好像都知道七连练这一手了。肖建军站出来指挥自己的连队：“七连都有，按四重唱要求，列队！”

七连的排长和兵们哗一下就排好四重唱队形，当然必须还是挺胸背手叉腿，排长们面对面瞪眼监督着。刘建道戴个眼镜，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指挥棒，让所有人眼前一亮。有人仔细一看，是根筷子，笑了，一下子点燃了小伙子们的激情，只是俄罗斯大胡子们搞不懂。刘建道挥动指挥棒，优美地亮出个姿势，在俄罗斯女兵面前嗓门儿也特别高：“四部重唱《青藏高原》柔和高亢浑厚强烈预备起！”

官兵们嗷的一声就唱起来，分作不同音部，有低沉的混合声，穿着晒得发白的迷彩服，面孔黑铁蛋一样，四部合唱仍然声嘶力竭’那种野性，真情，音高，伸得直直的脖子，虽然比过去的音乐感觉好多了，但音准也还不是那么太讲究，还是以音高为自豪，使劲地往上撕鸣。安德烈和他的姑娘们虽然全都听不懂歌词，但却同样特别感动。不论怎么说，这个连的四部重唱确实有一种特别勇敢凶悍的气势。

没想到远处其他连队同样也搞了多声部，都有大学生干部，一个连队搞，其他连都学，八连九连干部都嗷嗷叫着站出来，有的摸出根筷子，有的摸出个勺子、叉子的，反正各有特色：“九连，二部重唱《喜马拉雅》！”“九连，二部重唱《喜马拉雅》！”“八连，四部重唱《官兵友爱》！”无论从队形、气势、音高、协调一致，哪个方面都不比七连差多少。

俄罗斯伞兵们真激动了，小伙子和姑娘们拉着手又唱又跳，那些歌中国官兵一句听不懂。俄罗斯小兵要来拉中国女兵跳舞，隋娟娟们却很会照顾中国小兵们的自尊心，还是以我为主，自己拿出绝活。师演出队还没机会跟俄罗斯伞兵打交道，这种关键时刻必须表现表现的，男兵女兵们穿着迷彩服，模仿能力很强的隋娟娟在前面高昂地且舞且唱，给小兵们来了一首很雄壮的《锵进行曲》：“红豆……绿豆……青春痘……我们集合在这里，太紧张的请稍息，英雄马上会出现，最棒的人得冠军……”

中国小兵们欢呼：“小红痘唱的是不是我们刘代？”

刘建道也熊他们：“谁想挨练？”

安德烈营长拉着胡林和霍孩儿坐在草地上喝起啤酒，情绪激昂地谈感想：“你们团也有光辉的战史，装备还不够好，生活待遇也不是我们想像的水平，但训练很好，士气很高。伊拉克战争触动俄罗斯军队的改革，陆军海军都会重新崛起！你们的士气高昂，要争取经常打一下仗！这些孩子们很棒，他们是应该用金饭勺吃饭的士兵，很有个性的孩子，肯定能成功！”

胡林喝着啤酒很痛苦地讲：“我很羡慕你们，我们的战争阅历还是20年以前的。打一仗看看，说什么话都有说服力，长期不打仗，说多少话都没有用。像你们那样，必须不时地打一仗看看，否则就缺乏强力动作的经验、人才和技术合作，根本无法掌握打贏这个硬道理！”

俄罗斯伞兵姑娘小伙子歌也唱得很不一样：范红很友好地跟他们拍合影，许冲冲趁机钻到中间拍了一张，还让翻译问了一下：“她们画画怎么能那么好，上过什么大学？”

那个奥列迦笑了，给许冲冲讲得也正好对位：“我们都是伞兵学院毕业，当伞兵心理素质要求也是很高的，经常在高空中跳下来，鹰就在你的脚下飞。画画可以调节一下自己紧张心理，就像你胸前挂的牵牛花一样，想到大空是那么美，跳伞的时候还会紧张吗？”

“哪有牵牛花啊？”许冲冲还没忘了自己脖子上是草。

奥列迦带来一小瓦罐苹果酱，给许冲冲和范红他们抹到面包上。说那是她妈妈给她煮的，怕她到中国饿。一会儿马碟片悄悄问许冲冲：“那个东西什么味道哦？”

许冲冲说了实话：“差点吐了，都酸了！”

肖建军也听见了，很有感触地对刘建道说：“你看人家俄罗斯，吃不上穿不上的，装备却搞得那么好，这个民族伟大啊！”

奥列迦让翻译告诉许冲冲：“她很崇拜的一位俄罗斯画家格拉西莫夫，最喜欢玫瑰、芍药和田野上的花，喜欢把它们摆在露台上、桌子上、镜子前面、花瓶里，他的画能让人细致人微地体会到每一朵花，每一片叶……”

许冲冲还问人家说你们在家玩游戏吗？”

奥列迦说：“喜欢玩，但是妈妈没钱买电脑！”

许冲冲对指导员说：“我过去觉得自己就是应该玩，现在感觉不玩也特别棒！”

第二天是星期日。集团军通知团以上主官到271师师部驻地开会。271师的“叶挺独立团”和其他几个兵种团队的配属营连，担负中俄联合军演中的抢滩登陆演习任务，在琅琊台下的龙湾。看地形的时候272师的团以上干部们都去过，但每一次都没时间游览，这些粗莽莽的干部也没那个兴趣，朝那个台子上看看，开个玩笑：“还什么秦始皇、徐福的，就那么点小山头，哪有咱太行山好？没意思！”好像都觉得是迷信。

于是寒星跟王春风提议：“早晨提前出发，我们到琅琊台上看一下日出！”寒星还让作训科把琅琊台的旅游册子复印一套，发给每个团长、政委、参谋长。早晨从北海滩赶到琅琊台，虽然才4点多，却赶上大雾，看不成日出了。雾把海天遮挡得混沌沌一色，只能看到近距离的山，郁郁葱葱的树木，和通往台顶的石砌天梯御路。琅琊台虽然不高，但濒海临风，有了这多达数百级的天梯御路，还是十分壮观。

有的团长、政委一看见大雾，下车就叫唤：“师长，起个早五更赶了个晚集，没日出了，别爬山了，到271师再睡一觉去！”

寒星把他们熊了一顿：“秦始皇走过的地方，让你们走走，这么好的机会，睡觉啊？真没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