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赵简子上羊肠之阪，群臣皆偏袒推车，而虎会独担戟行歌，不推车。简子曰：“寡人上阪，群臣皆推车，会独担戟行歌不推车，是会为人臣侮其主，为人臣侮其主，其罪何若？”虎会曰：“为人臣而侮其主者，死而又死。”简子曰“何谓死而又死？”虎会曰：“身死，妻子又死，若是谓死而又死，君既已闻为人臣而侮其主之罪矣，君亦闻为人君而侮其臣者乎？”简子曰：“为人君而侮其臣者何若？”虎会对曰：“为人君而侮其臣者，智者不为谋，辩者不为使，勇者不为斗。智者不为谋，则社稷危；辩者不为使，则使不通；勇者不为斗，则边境侵。”简子曰：“善。”乃罢群臣不推车，为士大夫置酒，与群臣饮，以虎会为上客。

【译文】

赵简子从一条崎岖的小道儿上山，他的臣下都光着一只膀子给他推车，只有虎会肩上扛着戟，边走边唱，就是不去推车。赵简子说：“我上山，臣子们都来推车，虎会偏偏扛着戟一边走一边唱，不来推车，这是虎会身为臣子而侮辱他的君主。做臣子而侮辱他的君主，该当何罪？”虎会答道；“做臣子而侮辱他的君主的应该死上加死。”简子说：“什么叫死上加死？”虎会说：“他本人要死，老婆孩子也要死，像这样就叫死上加死。主子您已经知道做为臣子而侮辱主的人该当何罪了，您也听说过当主子的侮辱他的臣下，会得到什么结果吗？”简子说：“当主子的侮辱了他的臣下又怎么样了”虎会答道：“当主子的人侮辱他的臣下，结果是有智谋的人不给他出主意，有辩才的人不给他办外交，有勇力的人不给他冲锋陷阵。有智谋的人不给他出主意，国家就保不住；有辩才的人不给他办外交，就无法跟别国打交道；有勇力的人不给他冲锋陷阵，边境就会受别国的侵犯。”简子说：“你说的有道理。”于是叫臣子们停止推车，给臣子们摆酒设宴，一齐欢饮，把虎会尊为上客。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