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卞庄子好勇，养母，战而三北，交游非之，国君辱之，及母死三年，齐与鲁战，卞庄子请从，见于鲁将军曰：“初与母处，是以三北，今母死，请塞责而神有所归。”遂赴敌，役一甲首而献之。曰：“此塞一北。”又入，获一甲首而献之。曰：“此塞再北。”又入，获一甲首而献之。曰：“此塞三北。”将军曰：“毋没尔家，宜止之，请为兄弟。”庄子曰：“三北以养母也，是子道也，今士节小具而塞责矣。吾闻之节士不以辱生。”遂反敌杀十人而死。君子曰：“三北已塞责，灭世断宗，于孝未终也。”

【译文】

卞庄子崇尚勇敢，由于要奉养老母，所以作战三次，都战败而回，朋友都责备他，国君也羞辱他。到他母亲死去三年以后，齐国和鲁国发生战争，卞庄子要求参战，拜见鲁国的将军，说：“以前要奉养母亲，所以三次败逃，现在母亲故去了，希望能尽我对国家的责任，而让我的灵魂有个归宿。”于是冲人敌阵，斩了一个披甲士兵的头来献功，说：“这个头洗雪我一败之耻。”又冲入敌阵，斩了一个披甲士兵的头来献功，说：“这个头洗雪我二败之耻。”又冲入敌阵，斩了一个披甲士兵的头来献功，说：“这个头洗雪我三败之耻。”将军说：“不要断了你家的香火，应该停止了，我们结为兄弟吧。”，卞庄子说：“三次败逃，是为了奉养母亲，那是尽为人子的责任。现在大体具备了士人的节操而为国家尽责任了。我听说有操守的人不带着羞辱活着。”于是回到敌阵，一连杀了十多个敌人，自乙也战死了。君子说：“三次败逃的耻辱已经洗雪了，绝了后代，断了祖宗香火，从孝道说，有所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