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晋平公过九原而叹曰：“嗟呼！此地之蕴吾良臣多矣，若使死者起也，吾将谁与归乎？”叔向对曰：“与赵武乎？”平公曰：“子党于子之师也。”对曰：“臣听言赵武之为人也，立若不胜衣，言若不出于口，然其身举士于白屋下者四十六人，皆得其意，而公家甚赖之。及文子之死也，四十六人皆就宾位，是以无私德也。臣故以为贤也。”平公曰：“善。”夫赵武贤臣也，相晋，天下无兵革者九年。春秋曰：“晋赵武之力尽得人也。”

【译文】

晋平公路过九原时叹息道：“唉！这里埋葬着我们晋国多少杰出的大臣啊，如果让死者复活，我该和哪一位共事呢？”叔向答道：“大概是赵武吧？”平公说：“您偏袒您的老师吧。”叔向答道：“在下冒昧地谈谈赵武的为人吧，他站起来时，好象连衣服都承受不住，说话的时候半天才能憋出一句，但是他一生举荐的贫寒之士有四十六个人，都人尽其材，各得其所，而且国家办事情也很依赖他们。到文子死了办丧事，他们都站立在宾客的席位上，这说明文子对人没有私人恩惠。臣下因此认为赵文子是位贤德之士。”平公说：“是的。”赵武是一位贤能的大臣，做晋国的相国，使天下没有战乱达九年之久。《春秋》说：“晋赵武的精力都用于发现和举用贤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