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秦二世胡亥之为公子也，昆弟数人，诏置酒飨群臣，召诸子，诸子赐食先罢，胡亥下皆视群臣，陈履状善者，因行践败而去。诸子闻见之者，莫不太息。及二世即位，皆知天下必弃之也。故二世惑于赵高，轻大臣，不顾下民。是以陈胜奋臂于关东，阎乐作乱于望夷。阎乐，赵高之惑也，为咸阳令，轴为逐贼，将吏率入望夷宫，攻射二世，就数二世，欲加刃，二世惧，入将自杀，有一宦者从之，二世谓：“何谓至于此也？”宦者曰：“知此久矣。”二世曰：“子何不早言？”对曰：“臣以不言，故得至于此，使臣言，死久矣。”然后二世喟然悔之，遂自杀。

【译文】

秦二世胡亥当公子的时候，兄弟好多人，秦始皇下令摆酒席款待那些大臣，也召见他的儿子们，赐他们吃饭，他的儿子们先吃完离开。胡亥下台阶的时候，看见大臣们摆在那里的鞋子当中式样好的，就把它踩坏了才离开。秦始皇其他儿子听到看到这件事的，没有一个不叹气。到二世即位，他们都知道二世一定会被天下人所抛弃。因为二世受到赵高的蛊惑，藐视大臣，不关心老百姓，因此陈胜在关东振臂高呼，阎乐在望夷发动叛乱。阎乐是赵高的女婿，当咸阳县县令，打着追捕刺客的旗号，率领士兵闯进望夷宫，射击二世，并凑近来指责二世的罪状，要砍杀二世，二世怕了，就往内室躲，要自杀。有一个太监跟随他，二世问：“怎么弄到这个地步呢？”太监说：“像这样不止一天两天了。”二世说：“你为什么不早说？”太监答道：“在下因为不说，所以才能跟您到这儿，假如我说这种情形，恐怕早就让您杀死了。”二世这才感到后悔，长叹一声，就自杀了。